“既然是这样,”班台莱耶夫听完我的话以后,沉吟片刻后,忽然对我说道:“师长同志,既然在河堤上都埋了地雷,那么在德国人的后方也不能放过。”见我和阿赫罗梅耶夫都注视着他,又接着说自己的想法,“根据我这段时间的观察,每天都会有几辆卡车往来于德军的前沿阵地和后方营地。我估计这些年是运输给养的。我们在德军卡车的必经之路上埋上几颗地雷,肯定把他们的运输队炸得人仰马翻,这样他们的正常补给就会受到影响。”
我盯着地图细细琢磨,觉得班台莱耶夫的想法很有道理,看来他这个副师长也不是浪得虚名,考虑问题就是比我全面。我站直身体,赞许地对他说道:“副师长同志,您考虑得很周到啊。只在德国人的屁股后面埋上地雷,不管他们向哪个方向运动,都逃脱不了我们为他们摆下的地雷阵,这样一来,他们的活动范围就被会被我们压缩在有限的空间里。”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下来,扭头吩咐阿赫罗梅耶夫:“参谋长同志,把副师长所指出的位置,也添上地图。”
阿赫罗梅耶夫爽快地答应了一声,拿起桌上的红蓝铅笔,就在德军的前沿阵地后方,添上了几处布雷的新地点。边画边在低声地自言自语,我侧着耳朵细听,隐约听到他说:“……这是敌人的巡逻路线,在这里埋一颗。把尖兵炸倒后,后面的敌人一定会朝这个方向跑,那么我们就在这里再埋上两颗。给他来个连锅端。……”
不光是我。就连班台莱耶夫也听到了阿赫罗梅耶夫。他咧着大嘴无声地笑了笑,接着向我请示:“师长同志,我们今天白天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吗?”
他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新兵补充到各团已经有一段时间,也不知道训练的成果如何了。一团没有补充新兵,不用给他们打电话;二团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隔三差五地能看到战士们在战壕里埋头苦练;四团最近小规模的战斗一直没中止过,由于盖达尔将新兵连队轮番调上阵地参加战斗。已经达到了以战代练的目的,也可以不给他打电话。剩下的就是三团,自打补充了新兵,我就一直没过问,今天趁有空,要打电话问问。
我边想边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三团的指挥部。听到戈都诺夫的声音后,我冲着他大声地说道:“喂,我是师长奥夏宁娜,是戈都诺夫少校吗?”
“是我。师长同志。”听筒里传出戈都诺夫恭谨的声音,他小心地问道:“请问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作战任务,要交给我们团吗?”
“补充给你们团的新兵,训练得怎么样了?”我开门见山地问道。
“还行吧,”戈都诺夫含含糊糊地回答说:“经过今天的训练,几乎所有的战士都学会打枪了。”
“光学会打枪可不行。”我对他这样的回答,显然是不满意的,于是毫不客气地批评他:“要找机会让战士们出去锻炼锻炼,让他们感受一下战场的气氛,这样对提升他们的战斗力很有帮助。”
“可是师长同志,您把我们团摆在现在的这个位置。”对于我的批评,戈都诺夫委屈地说道:“北面是二团四团及师部所在的马马耶夫岗,南面是一团的防区,东面是伏尔加河的渡口,西面是友军防守的苏维埃大街和面粉厂,我们根本没有参加战斗的机会啊。”
“亏你还是团长,一点都不懂得变通,你们的周围没有敌人,你就不知道把部队派到有敌人的地方,去和敌人进行较量啊!”听到他的抱怨,我顿时无名火气,冲他怒气冲冲地吼道:“我真怀疑你是否还适合继续担任现在的职务。”
我发火的声音也许太大,不光惊动了旁边的班台莱耶夫和阿赫罗梅耶夫,甚至连在角落里填写表格的基里洛夫也惊动了,他抬起头用诧异的目光望着我,似乎是想搞清楚我发怒的原因。
我发现自己当众失态了,不禁有些脸红,我假装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正考虑是否该就我发火的事情,向戈都诺夫道歉,无意中想到米海耶夫的工兵连要负责起地雷和埋地雷,因为工程量太大,必须要给他们补充一部分合适的人手。而三团的指战员,除了新补充的部队外,剩下的指战员几乎都来自古拉格集中营,有用的人才一定不少,况且他们还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抽调人手去协助米海耶夫他们,是在合适不过了。想到这里,我重新拿起话筒,和颜悦色地问戈都诺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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