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宫中的惯例,公主出嫁必由宫中的画师画一幅画像留在宫中,已解母亲对女儿的思念之情。
此时已渐入深秋,百花多数凋零,御花园中各色的菊花凌霜怒放,煞是好看。到了约定画像的这一日,画师早早在外间候着,何秀陪着云萝稍后也到了。
“怎么是你?不是说艺画馆的大师傅来给公主画像吗?”何秀质问。
“师傅今早饮了酒,管事太监来催的时候,正是不省人事,所以换了微臣前来为公主画像。”年轻的男子躬着身子说。
“该不会是你师傅不愿意为公主画像吧!这才随便找了个人。”侍月直接说道。
“为公主画像是臣等的荣幸,岂敢推辞。”那画师被侍月的语气吓到,连忙赔礼道歉。
“侍月不得无礼,既是你师傅,想必你的画艺亦是高超。”云萝出声呵责了侍月。
年轻的画师上前,仔细端详云萝,却是一脸诧异,这分明只是一个孩童,心中更是愤懑不平,可是自己一介文弱书生,只能在这皇宫中为皇上贵妃画画,实属无奈。
云萝坐在石凳上,一手拿着团扇,一手托着脸颊,脸庞微侧,眼睛失神地望着远处。画师看着云萝,不知从何处着笔,公主的眼中没有一丝笑容,他迟迟地不敢下笔。
“公主脸上没有微笑,微臣实在不知道怎么画下来。”画师如实的回答说。
“画像就一定要笑着吗?”云萝的话把画师问住了。
“若是笑着,能把公主画的更美一些。”
云萝转过脸,眼中带着蔑视的微笑,“你是在说我不美吗?”
“微臣不敢!”
云萝站起来,“宫中都说我是花公主,一脸的麻子,你今日给我画像,可见我脸上长了麻子。”
刚刚云萝一直侧着脸,画师并无真切地看到云萝的容貌,这才抬起头仔细打量,内心一阵惊骇,这不正是师傅每次醉酒之后所画的女子吗,只是师傅每次画好都会说不美,然后把那些画都烧掉,等到醒来完全不记得这些事情。他也曾在师傅醉酒的时候问师傅画中女子是谁,师傅每次都神神秘秘地说,这女子不是人间凡物,是天上的仙子,她回到了天上去了。
年轻的画师今日见到云萝,才知道师傅所言极是,画中的女子不及眼前这位公主的十分之一美。
“你叫什么名字?”云萝问道。
“微臣白子舟。”画师恭恭敬敬地回答,“微臣自知画工疏浅,冒昧为公主画像,还是等师傅醒来为公主重新画像吧!”
“不必,就你了,你替我多画几幅,这几日你可以随意出入紫苑居。”
“微臣领命。”
白子舟目送公主离去,看着画板上未完成的画像,忍不住又去想那位女子,莫非仙子真的下凡了。
走在长街上,秋风渐渐起了,侍月拿了斗篷披在云萝的身上。
“你这个小奴才就知道偷懒,看不我打死你!”不远处传来打骂声,又听见一个孩子的哭泣声音。
云萝快步走过去,看到一个七八岁模样的男孩,浑身脏兮兮的,衣衫很是单薄,跪在冰冷石砖上,双手背在后面,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小东西,你背后藏着什么,是不是你偷得,我说这几天库房里的东西怎么总少,原来是你偷走的,我非打死你不可。”说着对着小男孩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住手!”云萝快步上前,出声制止打人的老宫女。
老宫女看了云萝一眼,知道眼前的这位正是回了宫的十公主,连忙下跪磕头。
“他这样小的年纪,你怎能下如此重手,往死里打他。”云萝出声责问她。
“公主有所不知,这小奴才是妓女城的贱人所生的,说句话不好听的,他们的命连一条猫一条狗都不如,他今日偷东西,奴婢没有打死他已经算是轻的了。”那个老宫女不以为然地说。
云萝越过老宫女,看到一个孱弱的小男孩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满脸都是惊恐之色,云萝忽然想到了宁羽,她也正是这个年纪,此刻正在三哥怀里撒娇。
“你刚才说什么?”云萝压着嗓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正常一些。
“奴婢说这些人的命比猫狗还要低贱。”老宫女再次说了一遍,侍月在后面听到几乎要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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