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于京都之中。”
杜浩然上前将虎符收好,他心中暗自惊讶,原本以为欧阳宁会对交出兵权一事有所抵触或者提出一些条件,但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爽快大方,仿佛手中的军权并非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宁亲王此番举动着实让人钦佩不已,其胸襟之宽广、气度之不凡实在令人折服,不禁感叹道:小娟果然慧眼识珠,只可惜两人缘分浅薄,未能成就一段佳话,言罢,杜浩然向欧阳宁抱拳施礼,表示谢意之后便转身离去。
欧阳宁微微点头示意,待杜浩然走远之后,他立刻带着刚刚到手的虎符星夜兼程赶往边疆。
而此时,叶祥明则紧紧揪住欧阳宁的衣袖,小脸上满是忧虑与纠结,嘴唇嗫嚅数次却始终未发一言。
欧阳宁见状,轻轻掐了一下叶祥明那粉嫩可爱的脸颊,“祥明,何事令你这般烦恼?不妨说出来听听。”
叶祥明抬起头来,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直直地凝视着欧阳宁,迟疑片刻终于开口,“爹爹,我实在不明白,皇上为何要削弱您的兵权呢?您可是举世闻名的战神啊!只要有您镇守边关,便可保国家无虞,难道皇上不信任您吗?还是说……你们父子之间存在什么矛盾呢?”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声音明显低了下去,似乎有些不敢提及这个敏感话题。
欧阳宁毫不避讳地回答,“没错,我们之间的关系的确不怎么样,皇上不仅对本王缺乏信任,甚至可能对任何人都心存疑虑,正因为本王战功卓着,皇上才会想削弱本王的兵权,他担心本王会起兵反叛,推翻他的江山。”
叶祥明试图安慰欧阳宁,但一时语塞,不知从何说起,“爹爹,至少您还有我。”
欧阳宁轻轻抚摸着叶祥明的小脑袋,“好啦,时间已经不早了,你也该回房歇息去了。”
叶祥明迟疑片刻后,鼓起勇气,“爹爹,要不今晚咱们一块儿睡吧?”
欧阳宁立刻洞悉了叶祥明的心思,这小鬼头显然是担心自己难过,想陪伴在身旁,然而,他早已失望至极,如今欧阳瑾所作所为已无法再激起内心太多波澜,于是果断回应,“本王只会与萱儿同榻而眠。”
叶祥明明白这意味着被拒绝了,失望地叹口气,“爹爹,那我先走了。”然后转身离去。
欧阳宁轻声回应后,望着叶祥明那两条短小可爱的小腿一蹦一跳地逐渐远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这个孩子真是乖巧懂事啊!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上官萱的脸上,将她从睡梦中唤醒,她慢慢坐起身子,伸了个懒腰,然后开始穿衣梳妆,一切准备就绪后,上官萱对一旁的阴荷吩咐着,“把这些东西拿去送给芍药,告诉她要按照我所写的方法来制作,另外,衣服的图案也要按照上面描绘的样子去做,让她尽快完成。”
阴荷点点头,拿起物品走出了房间。
上官萱用过早膳之后,带领着银龙卫,径直前往上官幻冰所在之处,此时的上官幻冰正静静地躺在床上养伤,而上官幻玉则几乎每天都会前来看望她,表面上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然而,当得知上官萱到来时,上官幻冰却流露出极度的恐慌之情。
上官幻冰紧紧揪住被子,声嘶力竭地呼喊道:“不!我不想见到她!”
尽管有人试图阻拦,但面对强大的银龙卫,他们也无能为力,上官萱面带似笑非笑的表情走进房间,冷笑一声,“三姐难道不欢迎我吗?”
上官幻冰的身躯因恐惧而不停颤抖着,声音结巴地问道:“你……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上官萱悠然自得地找了一把椅子坐下,若无其事地看着她,“只是过来瞧瞧三姐的伤势恢复得怎样了。”
上官幻冰冷若冰霜、面色惨白,根本不敢对上官萱有丝毫忤逆之意;然而上官幻玉则截然不同,她冷笑一声,“四妹,你今日前来探望三妹,怎地两手空空?如此行径,岂不失了体统!”
上官萱嘴角轻扬,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瓶身上印着清风堂独有的标记,“这便是我特意带来赠予三姐的礼物。”
上官幻冰一眼便认出了这瓷瓶乃是出自清风堂的上等祛疤灵药,心中不禁诧异万分,“此药珍贵无比,价值连城,你究竟是如何得来的?”
上官萱脸上虽挂着微笑,但那笑意并未抵达眼眸深处,“具体情况我也不得而知,只知是宁亲王遣人送来的,说是有助于祛除疤痕,我试用过后觉得效果甚佳,想着三姐受伤不轻,想必也是急需此物。”
上官幻冰瞪大双眼,满脸难以置信之色,颤声问道:“四妹,你当真要将这宝贵的药物赐予我?”
上官萱轻轻将瓷瓶放置在上官幻冰的床头,“那是自然,三姐若用完了,尽管告知于我,我那里尚有余。”
上官幻冰满心感激,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多谢四妹厚赐!”此刻,她的眼中流露出真挚的情感。
上官幻玉却妄生猜忌,挑拨离间,“你岂会如此好心,莫不是在其中下毒了吧!”
上官萱微微一笑,“大姐,你的想象力倒是颇为丰富,三姐,你好生休养吧!日后莫要再行蠢事,宁亲王已然查出那日刺杀的幕后主使,上官府中欲取我性命者不在少数,大姐,你回去告知大夫人,我无心与任何人为敌,但若有下次,休怪我不顾血脉亲情。”
言罢,上官萱便转身离去,上官幻冰惊恐万分,“大姐,她已知晓,这可如何是好?”
上官幻玉甚是不耐,“罢了,你歇息吧!我回去与娘亲商议一番。”
曦香苑
银龙卫一路上皆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上官萱在院中驻足,“有何事,但说无妨。”
银龙卫犹豫再三开口问道:“萱主子,您为何如此轻易地放过她们?有王爷在,他必定会护您周全。”
上官萱回首望去,发现竟是那日替她挡下欧阳宁一鞭之人,遂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银龙卫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哀伤,“除队长外,我们皆无名。”
上官萱没想到他们竟然连个名字都没有,“我给你取个名字炎狼,你意下如何?”
炎狼内心甚为感动,“多谢萱主子赐名,属下必誓死效忠萱主子。”
上官萱扶起他,“日后无需行此大礼,吾这里并无太多规矩,但需忠诚,于你而言,应不难,我之所以赐你名炎狼,乃因狼之忠诚,你可懂我的意思?”
炎狼颔首示意,“萱主子放心,属下明白。”
上官萱今日心情似佳,“现我可告知你,为何我选择放过她们,只因她们于我尚有用处,暂不能死,我非你所想那般仁慈。”
炎狼脸上浮现出一种领悟的神情,表示完全理解上官萱的意思 “属下明白,不管萱主子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属下都会毫不犹豫地听从您的命令。”
上官萱轻轻摆了摆手,“这里已经没有你什么事了,可以下去了。”话音刚落只见炎狼身形一闪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上官萱转过身缓缓走进屋子里查看阴荷送来的情报,与此同时在另一边的镇国将军府内气氛却显得有些紧张。
杜鹃像牛皮糖一样紧紧黏住杜思成不停央求着要嫁给她心仪已久的欧阳宁,面对如此固执己见的女儿杜思成感到十分无奈,心想皇上突然削弱宁亲王手中兵权,难道真如外界传闻那般准备弃用,甚至打压这位王爷吗?
既然如此那欧阳宁登上皇位几乎无望自己又怎能将宝贝女儿推入火坑,但如何劝说这个倔强无比的小姑娘令他头痛不已,只得苦口婆心地劝说道:“你别再无理取闹了好不好。”
然而杜鹃并未就此罢休依旧死死拉住杜思成的胳膊撒娇,“爹,再过几日便是女儿及第礼,到时候宁哥哥肯定也会前来观礼,爹爹求求您到时候帮我问问他愿不愿意娶我好不好?”
杜思成深知欧阳宁不会应允,且不论传闻他心有所属,即便没有,他也绝不会选择小娟,如此,倒不如将计就计,让小娟知难而退,自己也无需充当恶人,“那你着手安排吧!届时我自会询问。”
杜鹃兴奋地道,“爹,你对我真好。”
杜思成摇头叹息,你为何如此不让我省心,不过这样也好,若当众遭拒,小鹃或许就不会再执着于嫁宁亲王了。
皇宫
下朝后,欧阳宁特意留住上官博,将他带到自己曾居住的宫殿外。
上官博惶恐不安,“不知王爷有何指示?”
欧阳宁凝视着宫殿外的花草,“本王已查明那日刺客受谁指使,你莫要告诉本王你一无所知。”
上官博惶恐跪地,“王爷开恩。”
欧阳宁竭力压制怒火,“此事本王已告知萱儿,她顾念亲情不愿追责,但本王警告你,若萱儿再有丝毫损伤,本王必让上官家满门陪葬。”
上官博觉察到了欧阳宁的愤怒与杀意,“下官知晓,请王爷放心。”
欧阳宁甩袖离去,上官博久立难起,双腿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