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曼弗雷德。冯。里奇特霍芬驾驶着“蜂鸟”战斗机飞过巴黎上空的时候,他着实吓了一跳。两个月前他还没有受伤的时候飞过几次巴黎,那时巴黎基本保持着原来的样子,而现在机翼下的那座城市,已经没有多少从前那个巴黎的影子了。
地平线上不再矗立着埃菲尔铁塔的身影,整个城市尤其是塞纳河两岸的房子变得残破不堪,大型建筑大都东倒西歪,炮击引燃的明火虽然基本被扑灭,但许多地方还在冒着残烟。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味道,即使在飞机上也能够闻到。
巴黎的战斗基本已经结束,偶尔会有零星的枪声传来,或是极少数法军躲在某些角落继续抵抗,或是某些疯狂的市民在为那些被破坏的古迹抱不平。街道上到处都是一队队的德军步兵,不少摩托战斗车也穿梭其间,作为机动小队加强城市的巡逻力量。
巴黎这位美女虽然破了相,但系在她腰上的绿色塞纳河腰带还是和往常一样自南向北流淌。河面上多了一座座模样奇特的浮桥,德军士兵和车辆还在源源不断的从上面通过。塞纳河上最为吸引人眼球的,就是那些火车的残骸,它们像一条条水蛇一样懒懒的卧于清凉的水中,虽然最终并没有德军士兵从上面通过,但它们却在强渡塞纳河中扮演了不可忽视的角色。
“这里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我们到南面的战场上去吧!”
曼弗雷德的中队长大声招呼着,一面高举右臂做出全体左转的手势,另外19架战斗机依次摆摆机翼飞离了这座废墟般的城市。
这些飞机发出的嗡嗡声令敌人厌恶,但对于德军士兵来说却是一种美妙的声音。当一批批飞机飞过头顶的时候,辰天和他的军官们看样子心情不错。在巴黎的军团指挥部里,众人聚拢在地图周围,参谋们不断根据前线发回的报告调整那些放在地图上的小旗子,在这里,一面小旗就代表1个师或者约当一个师的部队,红色的小旗代表德军,蓝色的小旗代表法军,黄色的小旗代表英军。整个地图上大多都是红色的小旗,它们已经遍布塞纳河两岸,相比之下蓝黄小旗要弱势许多。
地图上,在巴黎南面20公里初处的法军防线后面,17面红色小旗围成一个完整的圆圈,圆圈里面不仅有7面蓝色小旗,还有这里唯一的一面黄色小旗。地图上看起来很单调,实际上这个包围圈是由17个师近30万隶属于两个不同集团军的德军部队组成。
包围圈的西半圈是号称“皇家野兽军团”的第8集团军2个机械师和6个步兵师,他们是紧随着横扫法军炮兵阵地的装甲部队而来的,黎明时分在这里遇上了从防线上撤退下来的英法军队,经过一场激烈的遭遇战之后成功阻挡了英法军队撤退的步伐。
包围圈东半圈一半是号称“明日近卫军”的第5集团军,他们在皇太子普林斯的带领下渡河而来,1个普鲁士枪骑兵师和8个步兵师顺势将撤退不成的英法军队围了起来。
“我军与太子殿下的第5集团军成功合围之后,被围的英法军队进行了一次不成功的突围,之后他们似乎已经决定放弃突围在原地坐以待毙了!”
霍夫曼很平静的说道,他更为在意那些正在向西南方运动的蓝色小旗,但整个战局并不是由这个指挥部所掌控的。在各集团军陆续突破塞纳河防线之后,德军各部是尽可能多的包围并围歼法军部队吃多少算多少,还是追上法军撤退部队来个通吃,何去何从还要由法尔肯海因那里决定。
辰天还是比较倾向于先消化已经包围的法军、再全力追击这种稳妥一些的办法,毕竟法国的地域没有俄国那么大,用不了多久法军就逃无可逃了。
“这个结果已经足够了,嘱咐我们的部队千万不要让英国人跑了!我们包围的是英国陆军元帅约翰。弗伦奇爵士和他指挥的英国远征军,这些英国人似乎已经对这场在异国国土上进行的战斗失去信心,据说他们已经1个多月没有拿到从英国送来的罐头和信件,看来他们的大英帝国要将他们全数遗弃了!”
实际上,与英军士兵们的疲倦与厌战相比,弗伦奇爵士更是对这支部队的伤亡悲哀不已,他当初带来的8万英国远征军士兵,在陆续补充后曾经达到12万的规模,除了在英吉利海峡被封锁之前撤回英国的5万人之外,大约有6万士兵殒命法兰西或者进了德国人的战俘营,爵士现在手里剩下的部队只有可怜巴巴的1万不到了。
这一切,都与英军最初来到欧洲大陆作战的目的背道而驰。英国陆军大臣给弗伦奇爵士和这支英国远征军的命令,是支持和配合法国陆军,并协助法军阻止德军入侵法国或比利时领土。鉴于“英军及其配属的增援部队兵力十分有限”必须“经常牢记”“尽最大努力把死亡和损耗减低到最低限度”
可是战斗的实际情况却令弗伦奇爵士感到愤怒,法军防守时虽然不会将自己的部队放在最危险的位置,但是撤退的时候法国人往往就只顾自己了。很多时候可怜的英国人甚至被迫扮演后卫部队的角色,毕竟在法国的土地上,英国部队是怎么也跑不过法国人的。
现在,法国人却不得不冒着生命来救援这支英军,这不得不说是上天对法国人的惩罚。
“我宁愿选择体面的投降,也不愿意跟在法国人屁股后面继续这种悲哀的溃退了!”爵士翻身从马上跳了下来,绝望的坐在路旁的草地上。他后面的英军官兵身上脏乱不堪,脸上更是毫无肉色,大多数人的眼神里充满了憔悴和茫然。
“爵士,那么我们”副官小心的朝四周张望了一下,视野里还有另外几支被围的法军部队。
“去和德国人取得联系,如果他们愿意接受我们的条件,我们就向他们投降!”弗伦奇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第一,保证我们的生命和财产安全,我们只交出身上的武器;第二,在战俘营中按照军衔等级给予我们相应的待遇;第三,英国政府可以用赎金将我们赎回去。”
“是!”副官找来一块白色的手绢,悄悄藏在自己口袋里,再次警惕的张望四周之后,骑上马向东疾驰而去。
在这个包围圈南面不到10公里的地方,法军骑兵正在拼尽全力向被围英军靠拢,然而整个世界仿佛都想阻止他们前进。整团整团撤退的法国步兵将道路塞得满满当当,遍地都是被遗弃的大车和火炮,德国炮弹不时在附近爆炸,天上还有数不清的德国飞机在寻找自己的猎物。
这时,一群德国轰炸机盯上了他们。
对于轰炸机上的飞行员们来说,机翼下面的战场上乱糟糟一片,那里有驰骋横行的德国装甲部队,有用步枪机枪相互射击的两军步兵,还有挥舞着马刀和长矛的两军骑兵,似乎各个时代的武器都在这里战线,令他们的眼睛有些应接不暇了。
飞行员们忽然发现前方的道路上有一些反射阳光的东西,仿佛一块被打碎的镜子散布在地上一般。
降低高度之后,飞行员们才发现他们的真面目。
“上帝,胸甲骑兵!”
这种骑兵在普鲁士很久以前就绝迹了,只有法国人还保留着古董般的兵种。他们胸前的铁甲或许能够挡住普鲁士枪骑兵的长矛,但机枪子弹却可以轻易穿透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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