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和颜悦色的对待。但现在他要做主的可是艾叶的大事,对方是梁珏的人,他想要做主,也得艾叶肯配合不是。
艾叶沉默了好一会,虽然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瞅了瞅梁珏的脸色,语气坚定地拒绝了沈李氏:“我就想侍候主子一辈子,没想过别的。”
沈李氏也不多劝,只道:“你不愿意,我也不难为你,这样吧,等晚上我挑几个好的送过来。”
说完他就见好就收的起了身,早早的离开了院子。虽然梁珏难看的脸色挺好看的,不过那毒针一般的眼光坐久了他还真受不了。
等回了院子,他立马喊来管家,吩咐找几个机灵漂亮又会搅事情的年轻男人过来。
他坐在黄花梨木做的太师椅上,伺候了他多年的管家先是按照他的条件寻来合适的一批年轻小侍,又弓着身子问他:“您这是打算为了给二女君择夫侍吗?”
“当然不是。”他的女儿还年轻,可不能随随便便地被男色败坏了身子。
他自然也不可能给自己添堵,不是给亲女儿寻的,也不是为自己妻主找的人,那自然是为了给沈孟那个院子寻不痛快了。
管家到底还是顾念着沈家人的,皱着眉委婉地劝他:“您真要这么做吗?小少爷也嫁出去了,这大房要闹腾起来也没有您什么好处。”
沈李氏嫁进来的时候,沈孟的娘亲还老是惦记自个没了多久的夫郎。他原本就是和沈孟的爹亲有些故怨旧仇的,偏生沈孟娘亲还老是拿他做对比。
本来不是亲生的,又要注定分走沈家大半家业,他就不会对这个人欢喜到哪里去,再加上这么层缘故,他是极厌恶这个自个妻主和原配夫郎生的女儿的。
沈李氏冷哼一声:“你懂什么,吩咐你去做就快点把事情做好,哪里来得这么多废话。”
当初他就想折腾沈孟了,都怪沈孟年纪小小便格外有主见,又是个冷情性子,他想做个捧杀的慈父实在太难。
再加上刚进来那会,他还没站稳,也看不枕边人的态度,不敢做什么大动作,再后面,他亲生的孩子又出生了,一双儿女要照顾,要他想些恶毒的计谋实在也是太难。
他又是个好面子的,自己的名声就等于儿女的名声,为了孩子的前程和婚事,他也就勉勉强强做个表面过得去的后爹罢了。
物质上不短缺,关爱是别想有半点。换个特别渴望关爱的,指不定那性子就长歪了。等到后面,他的一双儿女长大了,沈孟也成家立业了,他就更管不着了。
现在可好了,沈香也嫁出去了,他没什么惦念不下去的了,最大的乐子就是替沈孟和梁珏找不痛快。他们两个越是不舒服了,他心里头就越痛快了。
沈孟回来的时候,发觉院子里气氛很不同寻常。不说别的,就说她书房里的那盏灯,平日里梁珏要是不亲自出门接她,那也会把灯点亮。
橘黄色的灯光在窗纸上映出灯火摇曳的剪影,在这种有些偏凉的秋日显得格外温暖。
但今天不仅是屋子黑着的,整个院子都给人一种阴沉沉的感觉。她嗅了嗅,似乎还有甜腻的脂粉香气。
虽然心下古怪,但这个家还是要回的。她放缓了脚步,等到走到门前,她还犹豫了一下。可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推开门的瞬间,她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第035章
如今是十月,她回来的时候,月亮已经从柳梢头爬到了高楼屋檐的上方,天空几点零散星子落在深蓝色的夜幕上。
尽管有明月当头,但是月光太浅,若是不点灯,是不大能够看清楚屋内情况的。因了这书房未点灯太暗沉,沈孟是直接推开这院子里亮着灯的门。
可是一推开,满屋子浓烈的脂粉香气便铺面而来,那种香粉的味道呛得她鼻子都犯痒痒,定睛一看,满屋子的莺莺燕燕。
这秋日夜里颇凉,这些个青葱得能掐出水来的少年郎身上还穿着单薄的衣衫。非常能够凸显身体的曲线美,好是好看,可是风儿一吹,沈孟看着都瞧着冷。
见沈孟进来,少年郎们俱是反过头来齐刷刷看她。这些少年俱是年轻水嫩的,且姿色各有千秋,或是看着单纯懵懂,或是容色娇艳似火,亦或者端正一张清高面孔,清冷好似人间仙子。
虽说不是什么顶尖的美人,可也是姿色上乘,胜在年轻和各有千秋。这些个美人要是随便送到别人面前去,保不准要心花怒放的手下。便是沈孟的娘亲,怕也只是嘴上说说,转眼也会把几个心仪的收下。
但是沈孟可不是能够消受此等艳福的人,她只在屋内扫了一圈,总算是找到了自个坐在角落里的夫郎。
平日里梁珏总是欢欢喜喜对着她的,便是不高兴了,也很少在她面前表露出来。此时此刻却看起来阴沉沉的,整个人都向外散发着黑气。
今儿个梁珏穿得是件藏青色的衣衫,在这些或红或黄或白的少年郎里其实很出挑。
他的年纪也不大,却不像这些水嫩少年穿得光鲜亮丽,而是挑素雅大气的颜色,一是因为他本身不喜欢那些俗气颜色,二是为了显得成熟稳重,能够尽快地压住这底下的人。
这和正室才能穿大红,而侧室只能穿粉红大致是相同的道理。
沈孟看着他有些发愣,因为这个世界的梁珏有些太活泼了些,眉梢眼角也多数时候都带着浅浅笑意。不像上辈子,他面对她的时候虽然是笑着的多,但那笑意十分勉强。
笑不达眼底,却还是强颜欢笑,搞得就好像是不待见她这做妻主的一般,以至于上辈子很多时候,她总觉得这个夫郎根本不是喜欢她而是讨厌她。
现在梁珏又是这副样子,她一刹那间仿佛回到了上辈子。但是定了定心神,时光显然尚未流转回去,梁珏还是这一世的梁珏,只是他现在显然是生气了,而且还是难以自控地那一种。
沈孟绕了几步远路,从那群莺莺燕燕身边绕开,这才走到梁珏身边。她随手把书册放在一旁,低下头来问梁珏:“这是怎么了,不高兴了?”
梁珏知道不该迁怒,这些人就是沈李氏来恶心他的,可是他要是不摆一摆态度,沈孟搞不好就真的把人给收下了。
便是他再怎么喜欢沈孟,在情感上还是不能接受共享。或者说,越是喜欢,他就越难以忍受她被别的男人触碰染指。
他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道:“怎么了,这天底下还不让人不高兴了。你要是嫌弃我脸色难看,喏,那边不是有能让你高兴的。”
说说出口,他又觉得后悔,这种时候就应该对沈孟好些。女人嘛,哄一哄,她自然就顺着你来。阴阳怪气的样子,只会把人推得更远。女人都喜欢大度的贤夫,不喜欢嫉妒嘴脸的妒夫便是如此了。
闻言沈孟便转向那群莺莺燕燕,虽然人也不算太多,肯定是比不上皇帝选妃,但贵在质量上乘,而且一个个眉目含情,眼波流转,端得是欲语还休。
果然女人都是滥情,就算沈孟是个端方君子,面对此间万种风情,也免不了心动。
有一就有二,纳了一个小侍和纳一万个对他而言都没有太大的区别。这么想着,梁珏的贝齿咬得唇更紧,鲜红的薄嘴唇都快被他咬破。他的手指慢慢蜷缩收拢,被修剪得光滑圆润的指甲掐进掌心。
虽然光秃秃的并不伤人,但是梁珏还是觉得疼,心里好像破了个口子,冷飕飕地风往里头灌,又冷又疼。
沈孟的目光很快从那些眸光潋滟的少年郎们身上收了回来,和梁珏说话并不需要太多的外人在场,她出声道:“出去吧。”
梁珏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显然是没有想到她能这么薄情。他还是她名正言顺的正君呢,莫说现在还没有真正进人,就算这小院子里真的有了旁人,他也一样拿捏得住。结果她倒好,就是多说了两句,就打算撵他出去了。
沈孟瞧他表情便知道这个这夫郎就是想歪了,梁珏什么都好,就是心思过于敏感,在对待她的时候容易当局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