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得几个月。
既然这样闽粤士绅干嘛还要伺候南直隶士绅?
同样北方东林党也换了金主,现在他们的主要支持者是闽粤士绅,毕竟南直隶士绅已经无法为他们提供太多利益,后者现在可以说地主家也没余粮,常州和镇江的损失惨重,而且现在他们还得维持团练,他们的全部财力,现在主要用于对付红巾军,哪有多余的向外输送?
这就是新旧东林党的分裂。
说白了其实很简单,幕后金主已经换了。
而且还有一个附带效果,就是南直隶产棉区大幅萎缩。
红巾军的控制区不产棉花,或者说产量大幅下降,周围士绅控制区害怕贫民起来造反,开始适当提高其待遇,导致价格转嫁在棉布上,而广东的棉布通过海路大幅涌入导致价格又受到冲击,所以南直隶棉布产量下降。至于广东的棉花则是进口的,他们都是从印度购买,原本历史上广东的棉纺业,在清朝就是靠进口印度棉花支撑,每年进口数百万两银子的。
现在他们依然如此。
只不过原本的供应商英国东印度公司换成了葡萄牙人。
今年广东海关进口棉花就超过了粮食,一些葡萄牙商船宁可运更赚钱的棉花也不为了那点减税运粮食。
政治势力的分与合,其实就是银子的分与合。
过去南直隶是金主,北方的东林党愿意为他们服务,但现在这个金主已经没钱了,相反另外一伙原本也是战友的突然掏钱了,那北方东林党自然毫不犹豫地过去拥抱在一起。至于阉党,实际上正在向北方本地工商业集团转变,也就是那些依附九千岁的,这个势力也在日益增强,当然,无论哪一方,都是不喜欢杨都督的,包括闽粤士绅也对他恨之入骨。
只不过没到你死我活的程度。
毕竟杨信没在他们家搞出红巾军,而且互相其实也有合作。
准确说正是因为不想和杨信你死我活,所以他们才和新东林党划清界限。
毕竟后果不一样。
南直隶和浙江那些与他属于不共戴天了,这时候因为红巾军的影响,浙江已经出现多次奴变。好在他们也及时成立了团练这种有活力的民间组织,对于这些刁民恶奴进行坚决打击,但问题是红巾军一日不除,那么这样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毕竟这么大的一个榜样在那里。
那些奴变没有喊造反的。
人家就是喊着要做皇帝的民兵,要做皇帝的佃户,甚至还有人试图跑到南京去找守备太监献万民书,请求皇帝为他们做主。
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居然敢绕开士绅去向皇帝表忠心。
而这一切的总后台,就是杨信,不弄死他就解决不了红巾军。
话说作为一个封建王朝的大臣,杨都督都做到如此全国官员士绅一致喊杀的地步也算前无古人,毕竟哪怕王莽也一样还有些支持者。
“而且他们这不是第一次了,这些士子仗着自己身份不同,仗着陛下优容士绅,一次次这样胁迫陛下,陛下给他们各种优待,种地免税,徭役折银,丁银统统不收,就连他们走路过钞关都不收税,甚至运河上的商人都请他们去坐船以免除货物的税收。他们还有收别人的投献,一个人中举立刻就有原本交税的农民带着田产自愿给他当家奴以免税,就这样还一个个有大量隐田,哪个举人家也少不了上千亩不交税的地。
陛下还给他们银子。
还给他们各种特权,功名不革除,犯了罪连板子都不用打。
他们却以这种方式回报陛下,用这种方式胁迫陛下,这种歪风邪气不打下去他们会变本加厉。”
杨信继续蛊惑圣听。
天启默默看着外面那些静坐示威的举子。
这时候临近中午,甚至开始有人抬着满食盒的大肉包子过来,在举子们中间分发,一个举子明显嫌不合胃口,咬了一口怒冲冲地摔在分包子的人脸上。
那人卑躬屈膝地赶紧赔礼。
这一幕让天启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冷笑。
“让司礼监拟旨,告诉他们立刻散开,史可法如何处置,朕自有主张,他们是来参加科举的,现在该老老实实温习功课,而不是在这里聚众胡闹,有抗旨者统统廷杖。至于罢考,拟一份自愿弃考的保证书,然后让他们自己签字,这一科罢考者禁锢终身,他们既然罢考,那就永远别考了。
此事交由兄全权处置。”
他说道。
说完皇帝陛下直接扭头就走。
“别出人命就行!”
紧接着他回头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