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秋咕嘟咕嘟的把药灌下。
然后,她开始不安的搅手指、捏手帕。
简惜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儿,脸上都是无语的省略号...
“您紧张什么?”
凤云秋用颤抖的声音说。
“我没紧张,我好的很...”
简惜笑。
“那您别抖!”
凤云秋抬眼,小心的问简惜。
“真这么明显?”
听到这句话,简惜突然便感受到了报复的丝丝快感。
“是,打眼便能看出来。”
凤云秋恼怒的瞪简惜。
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丫头还能若无其事的笑她呢?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要是儿子嫌弃她面目可憎可怎么办是好?
简惜对她说。
“我的手艺您放心。”
凤云秋又看了看自己的皮肤,儿子要是嫌弃她苍老可怎么办是好?
简惜又对她说。
“您一点不显老。”
凤云秋似松了一口气。
转而,她又想到了什么。
简惜眼看着凤云秋指示断臂婆给她本就不乱的房间做整理摆设。
她嫌弃花瓶摆的位置不对,香气不能散开。
花瓶的位置对了,她又嫌弃里面的花不够鲜嫩...
在换了不下十种名贵的花草之后,断臂婆怒了。
她回头阴恻恻的看着凤云秋。
凤云秋尴尬的笑着说。
“就这个吧,这花开的艳,香味也不浓不淡的刚刚好。”
就在断臂婆觉得自己迎来了精神解放的时候。
凤云秋又开始挑起了房间里的摆设...
断臂婆不是普通的下人,在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之后,她十分不给凤云秋面子的把抹布扔到了桌子上。
简惜对她说。
“您可不能对患者动粗。”
断臂婆冷笑,对凤云秋说。
“你不是说儿子都是给媳妇养的,认回来也没有用处吗?”
凤云秋笑。
断臂婆继续说。
“你不是说二十几年没有见过,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也不见得有感情吗?”
凤云秋继续笑,笑容里有点尴尬的苦涩。
“你不是说...有你这样的母亲不见得是好事,与其让儿子成为众矢之的,相见不如不见吗?”
凤云秋想说,那也不是她非得怎么样啊,这不是不小心被她宝贝儿子知道她的存在了嘛!
断臂婆拍桌说。
“依我看,这亲还是不认的好!”
凤云秋急了,连忙反驳说。
“那怎么成呢?要是让仓儿误会我这个娘不想要他了,他得多难过啊!”
断臂婆说。
“圣宣王是大周统领十万边军的战将,也是已有子嗣的成年男子!”
凤云秋撇嘴说。
“那能一样吗?在我心里,他就是个孩子。我还记得他出生时的样子,小小的,皮肤又红又皱的,但那头发可密,又黑,眼睛扑闪扑闪的...”
凤云秋越说声音越小。
她虽然流下了泪水,但眼神是那么的温柔。
“我欠了那小家伙太多...”
断臂婆叹了口气,又捡回了被她扔掉的抹布。
“你也不必想太多,能排除万难将他生下便是大恩了。”
见凤云秋还在抹眼泪,断臂婆又没有好气的说。
“好歹他亲娘还活着,还有比这更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