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吁了口气。
身子僵着,脸黑着。把那被子重又一拉,身子一挺,无奈且疲惫,又挺尸般重新躺回到锦绣所在的那张大床上。
哼!他可总不能告诉这锦绣,说:“本相,又要去泡个冷水澡才行!——至于原因嘛,哼!”
也是当然当然,他同样绝对绝对不可能这么说——
是的,当时的卢信良,被锦绣折腾得之憋屈狼狈,被他那周身的难以纾解的欲/火烧得之憔悴无力且又隐忍难耐……终于终于,好容易,挨到了天明,“——夫人,你是不是该起床了,嗯?”
不错,除了让锦绣乖乖地做个听话贤良淑德小媳妇、并为其准备早膳之外——更深的一层就是——就是:“小妖精,快起床!快起床!本相要被你折腾得周身都要爆裂了!”
他姥姥的,叶锦绣,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你——
只憋得上气不接下气,脸红脖子粗。
而又是当然当然,这位向来正派贤良的卢大相爷,也更更更地,不会龌龊和淫/荡这么明说。
至少,嘴巴和面部表情上,定不会如此……龌龊和淫/荡。
……
就那样,两个人各怀揣着心事。高台上的红烛“毕毕剥剥”,声声作响。厢房里一片燥热和郁闷难消。
忽然,“哟”地一声,终于终于,又娇又弱、软绵无骨地——锦绣,依然是一副弱柳拂风样,亮出了她所谓的“办法”与“幺蛾子”:
“相公,呵,是这样的……这早膳……”
她没有明说这早膳自己是帮他安排不了。叹了口气,轻颦黛眉,仍旧装作一副吃了痛、受了苦,也能忍受无所谓的样子——一会儿在房间里动找西找,一会儿又转身问卢信良有没有药膏。
“——什么药膏?”
“治磕磕碰碰身体淤伤的!”
锦绣说,回答得娇娇弱弱,可怜楚楚。
卢信良深吸了一口气,且不说这女人是不是在装,忽然地,当锦绣把那大红胭脂涂抹在白皙额角——佯装是不慎绊倒在门槛的伤口时——卢信良忽然有些不忍心了——这么娇娇弱弱的女人,这么乖乖巧巧温婉柔顺的他的小娇妻、小媳妇——即使明知是装,还是不免有些心疼。
“算了,那就不去了。”这次放过你。
“——啊,什么?相公你说什么?”锦绣仍旧在装。
“呼!”
卢信良极为忍耐深吁了口气:“本相是说,不去了,反正你葵水不是在身吗,天又冷,也不方便,算了,免得你一会儿……”一会儿肚子又疼。他又心里加了一句。没有明说出来。
锦绣笑了:“相公,你真好!”得意洋洋地。
表面上,却是对他腼腼腆腆一笑。低低羞涩垂下睫毛,那样子,黛眉轻颦,梨涡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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