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头人的话,元某不明白。”
分雷沉声道:“有何不明白的,大人一言可决!”
元解礼听罢蓦地仰天大笑,不由道:“好一个巴哈秃儿!元某今日算领教了!”随后皮笑肉不笑道:“这项自先真是不懂风情,竟然不知道草原上随时都可流血,真是活该呢,今晚之宴平添血腥,确是大煞风景,不如改日再会,元某就不送了!”
分雷哼笑一声,盯着元解礼一字一字道:“后会有期。”
元解礼目放寒光附声道:“后会有期。”
索阿和梭伦起身挥别元解礼,与八大刀徒伴在分雷左右昂然走出会场,分雷不忍再看藏珠,堪堪按捺着抢她出营的冲动,头也不回地原路返回,直到十一人驰出唐营,各自才稍稍松了口气。
梭伦于追风似的战马上长吁了口气,道:“分雷兄弟,我算***服你了!”
分雷倒没梭伦这刻一般轻松,听着后者续道:“我还以为姓元的会动刀,没想到他这么窝囊!”
索阿冷哼道:“稚口小儿,你懂什么!”
分雷于马上叹道:“从这一刻起,我们要步步小心了,元解礼定会重新布置,今晚我们就撤出狼窑!”
梭伦愕道:“这么急?”
分雷面无表情地说道:“姓元的不是怕了,而是尚且顾忌索爷的势力,同时也说明唐军后援并没有赶到,不然刚才我们早就被他们砍了。”
索阿赞同道:“头人所说不假,元解礼今晚设宴的目的就是看我们是否有准备,如果分雷头人刚才软弱一点,姓元的就会知道我们还未成气候,那他定会不择手段害死我们。”
分雷轻笑一声道:“还是索爷老道,所以今晚必须撤出狼窑,不然后患无穷。”接着单目放出寒芒,续道:“不仅今晚要撤出狼窑,我还要杀个回马枪将可敦带走。”
索阿和梭伦同时一震,前者感慨道:“买天乌骑甲行事诡道,我等听候头人调遣便是!”分雷道:“索爷即刻号令环刀子部潜入狼林,向黄河靠拢,只留一千人在狼林等我便是,不论狼窑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回来!”
索阿沉声道:“紧遵头人之命!我让梭伦带一千精锐在狼耳桥等你!”
分雷又道:“八大刀徒与我走一趟商甲宅邸,我要先见一个人。”
“属下得令!”
这八大刀徒显然在席上看到了分雷的勇武,这刻齐声喝来均是底气十足。
能与草原第一巴哈秃儿并肩作战,或许不是为那简简单单的荣誉,而是过程中痛快淋漓的感受。
眼见商甲宅邸近在眼前,索阿和梭伦拍马绕过分雷向东驰去,间中索阿和分雷对望一眼,二人心照不宣,这或许是他们人生中最后的一眼了。
分雷望着两人于夜色中渐没的身影,一阵悲戗油然而生,他永远无法忘记藏珠的凤凰涅謦,也许他会按照藏珠的话在元解礼面前忍辱负重,可这世间之事变幻莫测,岂是一成不变的呢,此刻,他只好祈求长生天不要让藏珠对自己绝望,不要让她“走”的太早
他默默勒过马头,领着八大刀徒向酒铺奔去,拐过道道熟悉的街巷后,心头浮起方季鐾卑鄙的嘴脸,如果沁瑭当真与他有关系,或许也是为姐姐的事无奈奉迎,分雷丝毫不会奇怪,这么复杂多变的地界,一个孤身无助的女人若要安稳的立身此地,那付出的代价只有自己的肉体。
当他赶到酒铺时,门前一片凄凉,分雷手中紧攥着铜头烟杆,翻身下马立在门前,呼唤道:“沁瑭可在?沁瑭?”
敲了半天门,里间也没有回音,分雷心凉了半截,警觉地向四周望去,冲八大刀徒沉声道:“把住两端巷口,各自小心!”
八大刀徒领命而去,分雷纵身跳上院墙翻身而入,酒铺料间早已熄火停工,分雷搜遍整个房宅,也不见沁瑭的倩影,他的一颗心直沉到谷底。就在这时,巷中传来兵刃敲磕之声!分雷暗惊下跳出院墙,正看见两个刀徒与一人撕杀在一处。
分雷上前一看,一时哭笑不得,那人正是江老头。
“停手!”
分雷一声呼喝,那两个刀徒退了开去,江老头一看是分雷,大喜道:“哈哈!可算找到头人!”
分雷见他老抽的招牌笑容,心地泛起一丝暖意,笑道:“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江老头收起长刀,上前叹了口气道:“魏大人都死了!我不来找你找谁去啊!知道你今晚赴宴,所以这才一路寻来。”
分雷听后心中一痛,魏尚客果然遭了毒手,江老头气苦道:“那个项自先手狠的紧,若不是我诈死,这条老命算交代了!”
分雷淡淡道:“项自先刚被我宰了,也算给魏大人出了口气。”
江老头一听乐道:“那倒痛快!魏大人死前已然修书,用遥鸽递书而去,想来死亦瞑目了。”
分雷听完大喜道:“你这老眼昏花的没看错?”
“那是当然!”江老头道:“项自先晚来了一步,等魏大人放出鸽子才来灭口的。”
这消息可算是天大的喜讯,分雷心头默默祈求长生天保佑那只宝贝鸽子,随后叫他与一个刀徒共乘一骑,自己也翻身上了马,这时江老头问道:“现在去哪儿?”
分雷道:“去金兜阁找娘们。”
第二十九话弃之大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