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藤条被砍走那刻,坟包里躺的鬼友立刻从坟里爬了出来,傀儡一样跟着黑衣男人离开。
“怎么办?去告诉诺诺?”鬼美人怕极了自己被勾走。
“你好好待着,我跟上看他住哪儿。”牛大哥的身子爬出坟包。
“不行,我也要去。”夫唱妇随,鬼美人不放心牛大哥独行。
牛大哥迟疑,见她神色坚定,把手递给她,抓她远远跟上,不敢靠太近。
夜色静谧朦胧,s市和h市交接的一户农家院里摆了一处法坛,黑衣人焚香起坛,再次施展勾魂法,使原本跟随他的傀儡攀附到藤条上。
他口中低念有声,操刀斩下一段藤条,雕画成半寸高的木头玩偶,再以朱砂和墨画上五官,颜色鲜明的傀儡木偶摆在法坛上,瞪着眼睛,嘴角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啪嗒。
原本附在墙头上偷看的牛大哥,吓掉了脑袋。
察觉到一缕若有似无的煞气,黑衣人似有警觉,立刻向八方甩出八枚铜钱,布下天罗地网阵。
牛大哥来不及作他想,一脚踹飞鬼美人。
……
夜里,陈诺躺在警局宿舍床上,陆迟他们还在加班,她一时半会睡不着,干脆坐起诵读了会儿经文。
砰砰砰。
窗户被连砸数下,陈诺收式开窗,就见鬼美人坐在离警局极远的树上抹泪,哭声凄惨,嘤嘤嘤的,惊醒数家婴儿陪她一起哭。
陈诺手边没有香烛,只好点燃了人民币和她通灵。
鬼美人头发乱七八糟,一身白衣也被烧焦,陈诺看看她,又侧头看看悬在警局墙上的警徽,约莫明白了怎么回事。
警局是阳刚之地,存的是正义,阳气异常旺盛,已经达到阳煞地步,加之有警徽镇守,方圆数米内,无论是人还是鬼,都不宜长期居住,极易被扰乱磁场,影响气运。
“诺诺,老牛被人勾走了……”见陈诺推开窗,鬼美人激动飘过来,才靠近点就惨叫一声被弹出老远。
陈诺光是看着都觉得疼,忙打手势制止她,胡乱披上衣裳匆匆跑出去。
“头儿,那不是你家陈美人吗?我没看错吧?”刘勇办公桌靠在窗户下,他先看到。
陆迟顺他视线看去,风一样刮出警局大门的,可不就是他媳妇儿。
“头儿,你去看看,大晚上的,别出什么事。”刘勇说:“还剩点记录我来查。”
“谢了。”陆迟起身,下楼跟出去。
这边陈诺不歇气的跑出去,鬼美人长话短说,立刻要带陈去s市市郊。
“给我几分钟。”陈诺有气无力的指指自己两条腿。
鬼美人能嗖嗖飘走,她可不能啊……
“等着,我去开车。”
她话音刚落,就见陆迟找了过来。
“陆大哥,你来的正好,送我去市郊一个叫西河村的地方,越快越好。”陈诺气喘吁吁道。
陆迟似想到什么,边往警局大院走边道:“是去找个叫罗克儒的人?”
这回轮到陈诺愣住了:“罗克儒?”
陆迟嗯一声:“记不记得前几天我们查到两个嫌疑人,一个工程师,另一个是保姆?”
陈诺拉上安全带,点头说:“记得,排查到和这两人有联系的嫌疑人了?”
“目前嫌疑最大的罗克儒,是西河村一带小有名气的神棍,和保姆邹艳芳是同乡。”陆迟说完,给刘勇拨通电话,安排警队车辆赶往西河村。
深夜十二点,三辆警车无声的驶入西河村,在鬼美人的引路下,逐渐靠近罗克儒的宅院。
“我日……这人很有钱啊。”刘勇看着整个村里最别致的宅院,忍不住咂舌。
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人家,日子过成这样按说应该很潇洒才是,不好好做人,非要整些幺蛾子干什么?
“陆大哥,让大勇他们先别靠近,等一会儿跟着我走。”陈诺凝神看过去,寻常人眼中别致秀气的宅院,在她眼里却是一层朦朦胧胧的黑。
“什么阵?”陆迟下车,随陈诺靠近几步。
陈诺在四周看了看,熟练的踢掉几根树枝和石头,低声说:“陆大哥,你有没有听说过鬼打墙?”
所谓鬼打墙,其实就是通过障眼法,迷惑人的心智,让人在很小的范围内来回打转,怎么也走不出布阵法的人画下的圈子。
历代帝王在兴建陵墓时,会请术士摆下此阵法,为的就是防止普通人随随便便靠近。
刑警队的人跟在陈诺之后靠近,悄无声息的将宅院包围住,余婷婷要敲门,被陈诺拦住。
“这个点了,敲门干什么?骗人家买不买保险吗?”陈诺压低声音,无语看她。
“不然呢?你说怎么让他开门?!”余婷婷气,他们入职前都是经过专业培训的,《论如何快速有效取得嫌犯信任》是他们必读的一本书。
“像这样,不就开了?”陈诺二话不说,抬脚就是一踹。
狠、精、准。
轰一声,两扇对合的红木大门应声倒地。
众人目瞪口呆,随后不约而同看向他们的头儿,有点怀疑以后他们打架,到底是谁家暴谁。
陆迟无语的看着陈诺一瘸一拐进去,嘴角抽搐,无视其他人揶揄的眼神,严肃道:“搜人。”
罗克儒怎么也没想到半夜三更有人破门而入,还是直接把他反手拷在了床上。
“起来,面朝墙站好!”刘勇拿枪直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