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说一说,晋国公最疼皇子妃,许这事就成了。”
“王妃是想让我做这个媒?”
“皇子妃可愿意?”
“我倒是愿意,只怕兄长不愿意。”余竞瑶依旧恭谨含笑。
王妃皱眉敛容,瞧她一副局促困惑的神情,余竞瑶续言:
“兄长是武将,脾气急了些,向来是不解风情,许会负了小姐的温柔。”
“哪里的话,我们怡月崇敬将军还来不及呢。”陈姨娘惶恐插言道。
“况且,兄长率性耿直,怕也和不来小姐的缜密心思。”
王妃觉得着余竞瑶的话,是越说味道越不对,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兄长看上去豪放威势,其实纯善心软得很,最瞧不惯的便是阴谋诡计,心存不良。”
“皇子妃的意思,是说我珲王府的姑娘蛇蝎心肠吗?”王妃唇角抖了抖,恨得牙根痒,又不得不咬紧了,维持着这个笑。
余竞瑶神色如一,心里冷哼。
难道不是吗?这珲王府自己是白住了?沈怡月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了。若说沈怡君是明面上欺软凌弱,那么沈怡月就是暗地里搬弄是非!沈怡君多少卑劣的主意都是她给出的。平日里,仗势欺人的事她还少做了?不敢欺负主子,便欺负下人,云济苑中的小婢婆子,那个她没给过脸色,使过绊。这样的人,怎能让她去晋国公府兴风作浪。
“王妃严重了。”余竞瑶依旧挂着柔笑,“这事我放在心上了,若是没有其他的事,竞瑶先行退下了。”说着,便起身揖了一揖,径自退出了春韵堂。
“王妃,这……”
余竞瑶一走,陈姨娘苦愁地望了珲王妃一眼。转而看着身边一脸怒气,脸皮涨红的沈怡月,心疼不已。
“这丫头也太张狂了,和你说一声是看得起你!一个连地位都没有的皇子妃,敢这样诋毁王府的姑娘。他晋国公府就这么霸道?这分明是没把我们王爷放在眼里嘛!”一旁的梁姨娘瞧着王妃,转动着眼珠扇起火来,生怕这事不够大,毕竟她也有个庶出的姑娘。
陈姨娘闻言,一副荏弱的模样,揩了揩眼角的泪道:“还请王妃做主啊。”
王妃未语,一张脸阴若黑云。
这些日子,王妃对余竞瑶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本想井水不犯河水,不相往来便罢了,可公主寿宴上,她又伤了沈怡君,害得脸伤到如今还未好。可忌惮晋国公的威势,这火她只得压着。赶巧云麾将军回来了,若是能和晋国公家联姻,对珲王府的前途大有裨益;且有了这层关系,两家关系也可缓和些。所以王妃今日才不得不舍下脸面来好言奉迎,谁知这余竞瑶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这珲王府何曾把云济苑放在眼中过,只因她来了,这王府竟还要看着他们的脸色,这口气不发不足以泄怒,可毕竟有晋国公撑腰,动不得她……
王妃目光停留在余竞瑶离开的方向,怫然沉思,神情陡地一转,测测而笑。
“我们治不了她,有人能治!”
……
余竞瑶回到靖昕堂,思绪飘然。王妃这一提,她上心了。哥哥的亲事是个问题,自从嫂嫂去世后,他独自一人几年了,是不应再拖下去了,她决定明日去和母亲说说,趁在京的机会给他寻门亲的好。
和沈彦钦用晚膳时,余竞瑶提到了这件事,怎知沈彦钦听闻后不语,笑了,余竞瑶不解。
“殿下笑什么?”
“没什么。”操心完妹妹,操心哥哥,慈姊贤妹,这可不像往日的国公小姐。
余竞瑶悬着手中的筷子,失神轻叹了一声。
“怎么了?”沈彦钦问道。
“只是哥哥留的时间太短,月余便要出征了,只怕来不及。这西北一去,也不知何时归。”
“凉州一行,许去不上。”
沈彦钦不经心地拨着眼前的虾仁,淡然道了一句,余竞瑶惊愕。
“为何?”
沈彦钦笑了笑,“感觉。”说着,捡了一颗最大的虾仁送到了余竞瑶的碗中。“快吃饭吧。”
余竞瑶迷惑地看着他,正要开口问时,春韵堂的衾儿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给三皇子,皇子妃请安。”衾儿笑吟吟地,揖了一揖,随即转开身子,让出了身后的人。
这一让,余竞瑶的心骤然一震,眼前不是别人,正是沈彦钦的白月光,秦绾!
秦绾款款施礼,目光恬静,凝笑望了望沈彦钦,又看了看余竞瑶。
余竞瑶仔细打量着她,神态未变,身形却消瘦了许多,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她的日子也不好过吧。余竞瑶想要同情她,可这心里怎就生不出半点好感来。
“这是……”余竞瑶疑惑地看着她。
“秦小姐今儿是特地来找三皇子的。”衾儿上前一步解释。
见沈彦钦?余竞瑶的目光转向沈彦钦,见他神色不惊,双眉微蹙,也说不上他是知情还是不知。
“眼瞧着亭安侯府落魄,王妃心疼秦小姐,本打算让她和世子完婚,怎知这一谈方知秦小姐的心思,竟在三皇子身上。”衾儿神情殷殷,语气切切,娓娓言道。“秦小姐来找三皇子多次了,可一直都没见上一见,王妃不忍啊,这不,便遣奴婢将秦小姐带来了。”
余竞瑶心潮起伏,却冷静地道了句。
“所以呢?”
“所以皇妃打算成全秦小姐。”衾儿眉梢挑动,回道。
余竞瑶沉默了,心潮退去,她目光平静地直视沈彦钦。沈彦钦敛目,沉声道。
“秦小姐请回吧。”
对于这个答案,来者并未惊讶,秦绾依旧淡笑,衾儿恭谨一揖续言:“王妃猜到三皇子许是不愿意,可秦家小姐也是痴心一片,宁舍下自己侯府千金的身份,只愿做三皇子的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