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泰和殿的书房内。
贺锦熙目光悠悠的听着天魁的禀告,嘴角微微扬起一抹骄傲的笑意。
八贤王见他这幅神情好笑道:“圣尊果然没看错人,这慕小公子当真聪明,知道利用舆论给于德行一个教训。
贺锦熙眉眼里尽是笑意,”他是为了得到一场公平的比试。“
八贤王闻言点点头,神情更显欣赏。
贺锦熙朝天魁道,“去把这场火烧得更旺。”
天魁立刻会意,“是主子,属下保证整个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于德行干的好事。”
八贤王笑了起来,“有了这件事做铺垫,等于德行的阴私放出去的时候,效果肯定更加精彩。”
天魁也嘿嘿笑了起来,“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贺锦熙微笑的看着他,八贤王一头黑线的白他一眼,“你会不会说话。”
天魁反应过来,嘴角一抽,朝吐了吐舌头,“这个恶人是我,嘿嘿,是我。“
贺锦熙知道他的性子也不当回事,悠悠道:“还是我的修容聪明过人,等他知道的时候,我说服他就更有把握,更能逼得他不得不同意。”
八贤王与天魁对视一眼,心底暗笑贺锦熙肉麻,将心里的称呼脱口说出,同时也对莫天然更加赞赏,对之后于德行的名声会臭成什么样,也更加期待。
三日后。
晟麟帝前来看望一直躺在病榻上的十皇子,恰好遇见八贤王。
八贤王听闻晟麟帝去泰和殿,关心说自己久未见过这新侄子,与他一同前往关心一下。
晟麟帝想他平日里也极少与皇子们有所交集,他这个私生子入宫来,只拜见过他一回,此时关心也属正常,便带他一同去了泰和殿。
“我瞧着你,今日气色似乎好了些。“晟麟帝做在床边,看着贺锦熙道,”如此我稍稍放心了些。”
贺锦熙脸色苍白的靠在床上,咳了声,柔弱道,”多谢父皇。”
晟麟帝瞧着他这般病弱,依旧十分不忍,又多关心了几句。
贺锦熙也尽责的扮演孝顺儿子,说着有劳父皇挂念的话。
“父皇今日似乎有心事。”
贺锦熙道,垂下的眸子闪了闪,“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晟麟帝来之前恰好听见太傅提及,整个京城沸沸扬扬都在传太医院院首因为莫天然挡了自己孙子的路,便诬陷他抄袭,不给他进入太医院的事,已经引起了许多人的不满,认为权势欺人,作弊录取,对有才之人颇为不公。
晟麟帝正憋着这事,还未开口,八贤王先将话题引了过去。
“皇兄可是在烦恼于德行欺压同仁之子,作弊让孙子夺魁一事?”
晟麟帝叹了口气,“这事到底究竟如何传出去,怎么闹的这般大。”
八贤王略一沉思道,“想是当初那慕修容治病救人的事太过惊异,在场的其他人瞧见便谈论开来,加上太医院录取当天公开批评了他抄袭,这一传十十传百,大概就都知道了。”
他说罢,认真朝晟麟帝道,“皇兄请恕臣弟直言,这事无论怎么瞧,都有奇怪,最终传成太医院院首利用职权欺人也不奇怪。”
晟麟帝闻言眉头皱得死紧,心里烦躁的要命。
于德行名声臭了不要紧,但太医院考试这么重要的事,出现争议,无人处理便是坐实了谣言,更加引起舆论的不满,甚至会有人怀疑他包庇。
晟麟帝虽然确实想包庇于德行,但是他是个极重视声誉的皇帝,最喜听见圣明、明君这般称赞,最不喜听见昏庸二字。
贺锦熙故作不解,“发生了何事?儿臣听得一知半解。”
晟麟帝不语,八贤王将事情详细说了遍。
贺锦熙轻轻咳了两声,淡淡道,“父皇如此圣明,看中的人一定不会做出这等大奸大恶之事。”
晟麟帝听得心里汗颜,觉得有一丝内疚,但瞧着他崇敬的目光,心里到底舒服不少,暖意融融。
贺锦熙皱着眉,一脸担忧道:”这些谣言继续传下去,若是不处理院首,定会认为父皇的偏袒,影响父皇的名声。“
这话说进晟麟帝心中,“我儿所言极是。”
贺锦熙继续道,“父皇为何不调查清楚这件事,将结果公之于众,来堵住谣言?“
晟麟帝想到于德行对自己的作用,脸上露出些许为难。
贺锦熙眸子一沉,表面继续装柔弱道,”父皇不处理定有父皇的理由,儿臣拙见,不若让那慕家公子与院首的孙子来场公开的比试?“
晟麟帝看着他,眉头微微一锁,等他把话说完。
“若是慕公子输了,谣言不攻自破。“贺锦熙咳嗽了两声道,”若是慕公子赢了,也证实了他能妙手回春,如此。“
贺锦熙说罢用一种含着期望的眼神,朝晟麟帝道:“他或许能治好我的病。”
晟麟帝想到他的病,微微叹了口气,心底微微产生了些动摇。
贺锦熙顺势再加把火,抬头目光悠悠的看着桌上的兰花。
晟麟帝见状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脸色一瞬变得黯然神伤。
“母亲临死前,最大的心愿,就是我能与父皇相认,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