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们恍然?大悟,心?疼地看着荀秋柔顺乌黑的头发。
“宝宝。”严知跑得一头是?汗,手一打?开,五颜六色的卡片躺在掌心?,他先冲室友们笑了笑,然?后走近了荀秋,把卡片一一装进卡包。
“除了图书卡要本人去办,其他的都?办好咯,热水卡、饭卡、宿舍门禁卡——”他顿了顿,有点不满,放低了声音,“破学?校,还双一流呢,人文关怀做得这么差,雾城不是?号称火炉么,寝室竟然?没有空调,浴室也没有热水,这要怎么住人。”
七中的宿舍都?有空调呢!
荀秋笑,“好啦。”拍了他一下,又扯了两张纸去给他抹汗水,“也不要你住,话真多。”
“你住我住还不都?一样啊!”严知肃着脸色,提议道,“要不然?——”
荀秋知道他要说什么,忙把一支水递过去,打?断了他,“不要,我就住寝室挺好的。”室友们看起来都?很友好,她?也有以后要尽量交朋友、彻底融入大学?生活的打?算。严知想?一出是?一出,只怕再说两句,他就要去大学?城附近看房了。
“你住这里我心?疼死?了啊。”严知委屈,拉她?的衣袖。
荀秋脸刷一下红起来,有人说话根本不分场合,她?暼了一眼后面看戏偷笑的室友,忙把严知拉到了走廊。
严知左右看了看,没人路过,在荀秋脸上亲了亲,立即开始邀功,“宝宝,我好不好?”
“好得很呢。”离别在即,两个?人情绪都?不是?太高,荀秋沉着一口气,眼角都?红了,叹道,“明天就要走了。”
明天的国际航班包括在厦门和洛杉矶转机的时?间,一共得耗时?30多个?小时?,毫无疑问是?一场长途奔波,荀秋说道,“那我们先去吃饭吧,郑以穗说,大学?城后街很热闹,有很多好吃的可以吃。”
她?说着说着,眼泪就快掉下来,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和恋人告别,实在令她?有些多愁善感。
“嗯。”严知也很低落,但只能撑着精神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道,“别哭,我十?月中旬又过来了,可以呆7天呢,到时?候我陪你去上课,好不好?”
“嗯。”荀秋点头。
食堂的东西总是?千篇一律,多个?学?校的学?生都?聚集学?城后街,雾城和江城人民都?爱吃辣,一靠近这条狭窄而悠长的巷道,辛味飘过来,荀秋不自觉地砸吧了一下嘴巴,探头探脑地去看那些摊位。
简单的瓦楞纸牌上写着歪歪扭扭的食品名和价格,各种伞盖接在一起,琳琅满目的,两个?人转了一圈,感觉什么都?想?吃。
“你看那个?。”严知笑了声,往旁边一指——那招牌上写着“烤老花5元”——荀秋疑惑,抬头问道,“老花是?什么花?”
而且很多人在那边排队。
“脑花。”旁边路过的人看见他们笑这个?,多了一嘴,荀秋不可思议,而后又扶着严知的手臂笑得直发抖,“怎么还带口音的?”
荀秋不是?一眼大美女?,但是?胜在皮肤白皙,五官精致,长腿笔直,暑假的时?候做了发型,摘掉了眼镜,只穿着t恤和牛仔裤,放在人群里纯得像朵小白花。
就算是?有严知牵着走,也挡不住那些狂蜂浪蝶飘过来若有若无的眼神。
严知捏了捏她?的脸,低声叹了一口,“你叫我怎么放心?得下啊?”
“什么啊?”荀秋不甚在意?,她?一心?都?想?着中午吃什么,来雾城当然?要尝尝这里最有名的小面,可荀秋不爱吃面,“那我吃一个?米线吧,料是?一样的,味道应该差不到哪里去。”她?跃跃欲试地拉着严知往小面馆走,问道,“你想?吃什么呀?
“鸡杂…肥肠…”她?看向墙上的菜单,嫌弃地“噫”了一声,“好多内脏制品。”
“我…”严知跟着她?走,目光也落在密密麻麻的菜单上,“那我就吃一个?——”
“严知?”
两人回过头去。
一只骨感很强的手掀开了重叠着的透明门帘,高大的身影微微低头,逆着光从门口走进来,踏过灰槛,男人抬起一张清风朗月的俊秀面庞,狭长的丹凤眼带着些许不达眼底的笑意?,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巡睃了一圈,再次看向严知。
“真是?你啊,这么巧?”
第二十八章
世上的事儿这样凑巧,来雾城不过几个小时,严知竟就遇上了熟人?,荀秋默默打量了一下对面那个高大的男人?,觉得他有点儿面熟。
他们从狭小的面馆退出去客套了几句,严知拍了拍荀秋的手臂,为两个人?介绍,“荀秋,这是?李思源的堂哥,以前我们一起在交队广场打篮球的。”
荀秋一下?记起来了,她曾经在薛均的博客里看见过关于这位的记录,薛均初中的时候,这位“堂哥”在交警支队的篮球场出现了不少次,是?以荀秋一直认为指的是薛均的堂哥,原来不是?。
面熟大概是因为他的眼睛和李思源长得有一点像,不过他的骨相非常优越,气?质挺拔出众,和周边这些稚嫩懵懂的同学们迥然不同。
“哥,这我女朋友,荀秋。”他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初中的时候李思源整天为荀秋的事儿哀嚎,严知不知道李霄野还记不记得她的名字。
好在对面好像已经忘却?这件逸事。
“你好,李霄野。”李霄野伸出手,荀秋还没有接触过这样正式的见面场合,小心?地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调出了礼貌的笑容,“你好,我是?荀秋。”
李霄野同样回以礼貌的笑,又抬眼对严知说道,“明天就走啊?都不多?玩几天,雾城几个景点都没去?过吧?”
严知笑,“有机会的,我会经常过来。”
李霄野看了一眼荀秋,了然地点头,“那行。”他转身张望,又说道,“我记得你和薛均玩得挺好的吧,他在雾城大学上课你知道吗?”
没等严知说话,李霄野冲后头一伸手,喊了一声?,“薛均!这里!”
周遭的一切好像失声?了,荀秋感觉到?了血色极速褪去?后的通体冰冷,她不自觉地巡着李霄野的视角望过去?,太?久不见的人?就站在前?方。
小吃摊腾起的白雾朦胧了他的身影,少年肩上日光灿烂明媚,他从风烟的尽头而来,星光璀璨的眼睛里闪着温润清浅的笑意。
她的眼睛好似灼出了一道口子?,滚烫的岩浆流淌迸发,溅出鲜血淋漓的伤疤,压得睫毛止不住地颤抖,荀秋深吸一口气?,收回了视线。
她不是?没想起过他,在偶尔看见刘慈欣获银河奖的时候,在路过书街,看见那只一起喂过的流浪猫躺在树下?的时候,在听到?某一句物是?人?非的歌词的时候,在生命每一个细微的角落,捆绑着她的这份不见光的忧愁,塑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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