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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怎么了……”
慕箴凝视着她又起雾气的双眼,眼中凄苦情愫悄然泄露,轻握住她瘦弱的肩膀,抬头祈求:“不要问,明熙。”
“我来渔阳,是有我自己的目的,我不能牵连你。”
他说的那么笼统,叶明熙不可能就这么放过:“那就明明白白地跟我说清楚了。”
慕箴没有答应,只摇头:“我要做的事很危险,我来渔阳,一方面是为了修养,一方面也是为了远离汴京,将父母推出此事,明熙,你难道不明白,我同样不愿你也牵涉其中,受到哪怕一分的危险吗?”
叶明熙望着他,蓦然伸手抓过他嶙峋的腕骨,忽然十分难过:“一定要做?哪怕将自己陷入如今境地,也绝不后悔吗?”
慕箴正要回答,忽而停顿住,脸色飞速变得刷白,他猛地起身,攥住胸前衣领,唇瓣圆张,豆大的汗珠瞬间滚落。
叶明熙:……
意识到不对,她紧张站起:“怎么了?”
他说不出话,只面色痛苦摇头,大口喘息,就像被搁浅在岸上的鱼,脚步蹒跚,腰间撞到身后的木桌,大力之下桌上的瓷杯摔落,发出尖锐声响。
“……公子!”
闻声而来的怀生进门,见状大惊跑上前。
慕箴一下死死抓着他的手,用颤抖的手指了指叶明熙。
怀生慌乱地搀着他,好像没了他的倚靠下一秒慕箴便要倒下,语气急迫:“姑娘,您先回吧,我们公子他,他发病了……”
病?什么病?
叶明熙震惊地望着眼前画面,大脑一片空白。
不是因为生了场病身体虚弱,来渔阳修养的吗?什么叫发病?难道还经常发作吗?
她上辈子怎么一点也没听说!
叶明熙上前,想抓住他手腕。
没曾想自己的靠近令慕箴吓坏了,他瞪大了眼睛飞速后退,整个人就像惊弓之鸟般躲着她,不让她接近半分。
叶明熙着急,也顾不得什么隐瞒:“你让我看看,我会点医术……”
话还没说完,她就见慕箴一脸哀求地望着自己,眼神凄切,又或许是喘不上气的缘故,他指节用力抓着衣襟,望过来的眼尾薄红。
几欲破碎。
怀生怎能不明白自家公子在想什么,他急的也快掉眼泪了:“姑娘,我求求你,你先出去,先出去好不好?”
慕箴这病看着危急,自己站在这,慕箴不愿让她看到,再耽搁了还更要命。
叶明熙想通后便迅速转身离开,还贴心地帮他们关好了门。
闻冬探头过来:“里面怎么啦?”
她招手让她靠近,十分严肃地吩咐她:“你记好,就去寺边那家风茗药堂,要朱黎草三两,冬青叶一两,杏核两钱,辛槐香半钱,再去挑斤新鲜的雪梨来,坐马车去,尽快。”
闻冬有些愣神,接过递来的银子,一时呆滞。
叶明熙着急道:“记清楚没?”
闻冬这才点头:“记住了,可是……”
“剩下的回头再说,”她打断,“你快去买,尽快!”
一连催了几次,闻冬这才领悟到紧急性,来不及问清事情原委,只点头:“我知道了。”
说罢便小跑离去。
叶明熙拿不准,方才慕箴病发时喘不上气,却又不似憋闷时涨的脸发通红,反倒苍白如纸。
没有把脉,她也无法定夺所患何病,只能先吩咐闻冬按照喘证抓药,这个方子照理来说润肺清气,是个万金油的良方。
闻冬去的很快,那药堂离得最近,一炷香时间都没到便回来了,她行事细心,还买了一套的药罐和药杵。
这么一会功夫,里屋的门还是没开。
闻冬将火升起,叶明熙便开始挽起袖子配药。
冬青叶和杏核都是治喘疾的,但是朱黎草通常是配来活血,辛槐香就更离谱了,味道辛辣,都是富贵人家拿来入菜的,这么八竿子打不着的配方,方才去抓药时都被大夫询问许久。
闻冬有些嗫嚅:“姑娘,你在配药?”
这些剂量算三次的,叶明熙分好取出一份开始煮,有些漫不经心:“嗯。”
闻冬有些奇怪:“这是这些药……效差的有些远吧?姑娘从哪学来的。”
药汤刚要沸时,她掀开盖子看了眼,往里丢了几个雪梨块,闻冬见了更是眼皮一跳。
“……会坏药性吗?”
从哪学的?
叶明熙望着摇曳的火苗,想起前世那个亦师亦友的先生。
那时的她望着晋修往药炉中扔了几块辣椒,她也是闻冬一样的反应,目瞪口呆:“你怎么往我的药里加辣椒啊!毁了我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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