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的眉头。
眼角的余光一扫,盛时彦也看见了背后这一屋子人的“默契”配合,他挑眉,单手抄在裤袋里,原地转身,面对着一屋子的盛世员工,气定神闲。
“不休息?”
中午不吃饭,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地盯着他看干什么?要不要让他借此机会,给他们再加个班,开个会。
“哎……今天楼下餐厅好像打特价!”
“我约了女朋友!”
“我妈叫我回家吃饭!”
几秒内,满屋子的人四散奔逃,盛世的生存法则第一条,老板的命令要服从,否则,加班、开会、熬夜,无止无尽的工作,盛时彦能带着他们从天亮拼到天黑,再从天黑拼到天明。
“呵……”
两条胳膊交叠着抱在胸前,盛时彦面对着骤然变空的办公室,免不得嗤笑一声。前台的角落里堆放着一些日常的杂物,他抄起一把立式的椅子,放在办公室附近的位置,打开,坐了下来。
盛世的工作区域装修简单,最多的装饰品,应该就是书架和书了,他从附近的书架上拿了一本商业杂志,随手翻开,身体前倾,两手搭在膝盖上,中英参半的文字内容,读起来也不费力。
椅子后面就是办公室的玻璃墙,他平时比较注意**,所以玻璃墙上的百叶窗隔断从来不会升起来。有人趁机在他背后偷偷摸摸,将百叶窗撬开了一点缝隙,盛时彦掏出手机,用镜面的手机屏幕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后。
“想我了就直说。”
他用手机给唐羡发了条短信。刚才跟他生气的人是她,回头又来偷看他的人也是她,他身上的哪个位置她还没看过没摸过,盯着后脑勺,有意思么?
“……”
唐羡怔了一瞬。连忙收回手指,放下了百叶窗。
谁想他了?
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就是看他走了没有,她担心自己刚才语气不好,反倒把他惹生气了,毕竟这是他公司,当着他手下员工的面儿,其实她多多少少都应该给他留点面子。
“自恋狂……”
唐羡脸颊泛红,迅速地给他回了一条。
盛时彦眉梢微动,他这个不叫自恋,叫自信。跟盛太太认识了这么久,他如果这点自信还没有,那他也就不算了解她了。坦白说,她不让他进去,他倒也随遇而安,毕竟她腿上的淤青还没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又不能碰她,备受煎熬的还是他自己。
“你脚踝真的没事儿?”
他总觉得她早上那下真的崴得不轻。
唐羡暗暗地窃喜,“没事儿……”不就是崴了一下嘛,她又不是小孩子了,他总那么紧张她干嘛。
盛时彦挑眉,阖上了手里的杂志,扶着膝盖,站起了身。
“我去下洗手间。”
他将书架上的杂志插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唐羡转了转眼睛,跑到门口,欣喜地探出了个头,“我也要去。”她在他办公室憋了一上午了,吴茂和陆源的咖啡一杯一杯地送,她好早之前就想解决了。
“嗯……”
盛时彦一只手背搭着另一只的手肘,右手修长的食指不自觉地摩挲了两下英耸的眉骨。洗手间可是个好地方……
“来一发?”
“你……”
“好好好,不开玩笑。”盛时彦轻笑着,连忙将唐羡拽到了怀里。他怕他再这么逗她,他太太刚恢复好的心情就又要消失殆尽了。
唐羡羞红了脸不说话,她闷在他怀里,用力地捶了一下他的胸口,盛时彦了然,好,他知道,他不能急,他得有点耐心,他等她腿上的淤青全散了再说。
“走吧。”
他搂着她便往洗手间的方向带,单纯地解决一下生理需求,不想别的。
与绝大多数写字楼一样,华康大厦的洗手间也是同一个楼层共享一间,按性别划分,男女洗手间分建于一左一右。因为正赶上午休时间,洗手间也没什么人,盛时彦解决好自己的需求便出来洗手,盥洗盆前,他摘下戒指,刚刚碰了下感应开关,水流还没涌出,一抬头,平滑的镜面里,倒是刚好映进了一个人。
“呦,范先生。”
无巧不成书,范成樊恰好从他身后走了出来。
范成樊看见镜子里的那张脸孔也愣了一下,他这得是倒了哪辈子的霉,上个厕所都能撞见盛时彦啊。“那个……盛总……巧啊……”
他看着盛时彦放在洗手台上的戒指,面色一阵尴尬。坦白说,昨天才刚刚得知唐羡跟他是夫妻关系,他回家之后想了整整一个晚上,有夫之妇他当然是不敢肖想了,可他还是觉得自己受到了一点冲击,毕竟这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事前,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盛时彦扯了下嘴角,温凉的水流涌了出来,他低头洗手,也没有再多的言语。
范成樊摸着脖子,走到了他的身侧,他目光一直盯着洗手台上那枚戒指,几度欲言又止,可最终还是没忍住。
“那个……盛总,我听说……唐羡受了点伤?”
一早上在办公室里就没看见她,后来他问了李蜜,李蜜说是盛时彦把她叫走了。他心下生疑,就忍不住多问了几句,李蜜的八卦消息一向来源可靠,她跟他说今天早上有人在停车场里看见盛时彦扶着唐羡下的车,范成樊就猜到,唐羡应该是腿受伤或者脚受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