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商界传奇——赵老板的异界开端

一起面试的周标。

    “周老板！”

    “赵老板！”

    “生意兴隆。”

    “能过去再说吧。”

    两人正想多聊几句，就听见一旁站岗的士兵上前一步，厉声警告道：

    “不许交头接耳。”

    两人只好住嘴，站在走廊上等待。

    自动走廊的尽头是一个仿佛生化隔离门的地方，只是四周都用不透明的帆布挡着，排队过来的人一个个的走进去。

    当赵达进入的时候，里面的工作人员在他前面放了一个箱子：

    “把你的衣服和随身物品都放在这个箱子里，包括内裤。”

    “现在的考试都这么严格了？”赵达满腹狐疑的脱下自己的衣裤放在箱子里，他知道，在这里和这些奉命执行任务的工作人员没有什么抗议的必要——对方只是执行命令而已。

    工作人员盖上了箱盖，并且把赵毅的姓名和照片贴在了上面，然后放在一旁的柜子上，扫了个码。

    “直走，过去后找到写着你名字的衣服，然后出门前往考场报道。”

    赵达只好光着身子，走过了那道生化大门，一种宛如隔世的感觉立即在他心里涌起，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仿佛全身都被扫描过了一样。

    大门另一边是一间平平无奇的更衣室，一名工作人员对着表格看了看，又对照了一下赵达的长相，然后点了点头，看的赵达有些不好意思。

    “赵达？”

    “是的。”

    “赶紧换衣服，换完衣服从那边的门口出去集合。”工作人员从一旁的衣架上拿下一套衣服递给他。

    赵达急忙接过衣服，走到一边开始穿上——那是一套标准的蓝色工作服，国内工厂的标配，赵达已经很多年没有穿过这种衣服了。

    什么样的考试还要穿戴成这样？穿戴好后，他带着疑惑推开了旁边的大门。

    眼前豁然开朗，一股清新入肺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是一种在国内早已经消失的空气，带着自然的气息，远处，明媚的阳光普照着层峦迭起的山峰，山峰下是密密麻麻的建筑群和川流不息的车辆。

    赵达所在的是一处类似于未封闭的大型阳台一样的位置，看了看自己脚下的大理石地板，又抬头看了看那吊顶的天花板，以及四周身穿制服的人们，和木质办公桌，无不透露着一种国家机关的感觉。

    一个身穿西服的人一直在他旁边，拿着名单和照片，确认了一遍，然后开口用一种机械化的语调说道：“赵达是吧，欢迎你来桃源星，到那边排队，就是那边写着‘新移民’的位置。”

    “我这就穿越了？”赵达这才反应过来：“不是说考试笔试的吗？”

    “谁有工夫浪费那个时间啊？”官员模样的人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在这里工作，行就留下，不行，哪儿来的回哪里去，就这么简单。”

    说完，还轻轻推了他一把。

    心思有些五味陈杂的赵达站到了那个写着“新移民”牌子的队伍里，看见这个队伍里的人，大多都没有反应过来，脸上都是一头雾水的状态，估计是对于穿越这种事情还是有些感到突然。

    不久，周标等人也加入到了这个队伍中。

    赵达四下看了看，发现周围都是个个机关个个部门的牌子，还有一条路是专门给返回的人使用的，这起码说明这里还是处于有来有往的状态。

    一个台湾口音的人正在一旁和一个身穿解放军军装挂少校军衔的人在那里聊着什么，引来周围的人一片猜测。

    “这是打算把电信诈骗的业务发展到桃源星吗？”

    “在这里发布你中奖或者你涉嫌洗钱一类的诈骗短信应该没人信吧。”

    “你还不知道啊，现在的最新型诈骗短信，不是什么你中奖了，或者是你涉嫌洗钱之类的了，而是发个短息问‘你想知道生命的含义吗？’下面放一个yes和no的链接，好多sb就是看什么无限流看上瘾了，想都不想就点上去，无论是yes还是no，然后手机信息就被盗了。”

    “这骗子还真懂与时俱进啊！”

    “那不没办法嘛？那些湾湾高喊着民主胜利，这么多年瞎折腾，把自己能玩死的产业都玩死的差不多了，除了电信诈骗，也真没别的拿得出手的了。”

    众人正说着，一个身穿工作服，领队模样的人走了过来：“都别说了，都别说了。”然后看了看那边来自台湾的李先生：“集合了！”

    李先生急忙跑了过来，然后冲着领队低头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来。

    “这里全面禁烟。”领队一摆手，把烟推了回去，然后冲着大家大声说道：

    “我现在说一下纪律，你们从现在起，就是桃源星管理委员会旗下的实习生，根据需要，你们会被编到任何一个需要你们的部门，然后开始你们的实习生活，建设，生产，任何部门都有可能，你们必须在这里做满半年时间，半年后，由你的上级部门评估你是否能够成为合格的新移民，然后，你就可以在这里定居，把你的家人接来在这里定居，享受到桃源星管理委员会的提供的福利待遇，分房，医疗保障之类的。我可以负责任的说，在国内任何一个地方都无法提供如此丰厚的福利待遇。现在，我们马上就会出发开始前往你们各自的实习单位开始实习，实习期间，我们会有相应的工资待遇和基本保障，但是禁止随便外出，禁止接触当地人，如果和当地人接触，哪怕只是意外接触，要立即上报，还有什么问题吗？”

    “有，我们还什么都没准备呢。”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叫了出来，毕竟现代人要出一次远门挺麻烦的，家里得有人知道，如果养了什么宠物还得托人照顾等等。

    “不用担心，在你们进入这里的时候，国家穿越办已经通知到你们的家人和紧急联络人了，如果你们还有什么特殊的要求……”领队拿出一摞信纸：“写在这上面，会有人交给你们的紧急联络人的，还有，需要什么东西就不用写了，实习生是不允许往这里带私人物品的，如果需要治疗慢性病药物的话，这里有你们能够在国内找到的所有药物。请注意，我们这里的安全等级是和安全部总部同级的，但是人数多了几百倍，所以请谅解，当然，如果你们觉得过分的话可以到那边的出口直接回去就行，不过会永久性失去移民资格。”

    人们都开始小声抱怨，不过，抱怨归抱怨，还是得执行，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这是能进来的人最起码的认知。

    等纸条都收了上来，领队把纸条都交给了一旁的一个战士。

    “现在咱们出发，前往各位的目的地，不过在那之前。”领队拿出另一份名单，叫了几个名字：“叫到名字的人出列，你们的实习地点就在龙山基地和附属的生产车间，现在立即到楼下的办公室报到。”

    几个年轻人带着一脸的失望走了出来——他们可是连在这里的风景都来不及看一下就被栓在这里了。

    “剩下的人跟我来。”领队说完就转身向出口走去，四个持枪的战士立即站在队伍两边，像看押犯人一样看着他们，向前走去。

    “别做不必要的动作，他们得到的命令可是真的可以先开枪的。”领队头也不回的吓唬到……

    一行人很快坐上了火车，向天启城的方向开去。

    一张张工作证在车里被发了下来，赵达看了看自己的，果不其然，他被分配到天启家具厂上班，而那位同行的周标则被分配到天启城工人食堂，显然，这些分配都是考虑到了他们的技能和擅长的工作。

    火车在天启火车站停了下来，所有人都下车，然后在班车站分流，大家都坐上自己工作单位的班车前往单位报到。

    天启家具厂是一家国营家具厂，以生产毫无特色，用着也不太舒服，但是廉价且结实耐用的折叠家具为主，供应包括军队，机关，已经分到房子的个人，和提供外援。

    一进入这家工厂，赵达就感到了一种浓浓的国企味道，那是他都已经快要忘记的味道，每一个人都在机械化的干着自己的活儿，一样的服装，犹如军队一样整齐划一，就像他们的产品一样。

    “都已经是市场经济年代了，我们为什么还要从计划经济做起？”赵达有些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因为只有稳定的秩序才是市场经济的前提。”一个略显疲惫但是很有气势的声音从赵达背后传来，他急忙转过头去，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只是那张脸在各种网络展示中不是被戳的千疮百孔就是被涂得不成人形。

    桃源星管理委员会主席华平正在参观家具厂，听到这句话，立即接了上来。

    “完了。”赵达心里一沉，如果对方是乔布斯式的人物，自己的异界之旅还没有开始就画上了句号——他在现实生活中见过无数自以为自己是乔布斯的老板，喜欢随便开人的那种，在他当老板的时候，由于喜欢事必躬亲，弄得自己好像一个打工的，经常被很多连自己员工都没认全的老板当成自己的手下表示“有辱公司形象，要炒掉。”当然，这些老板往往都是最先赔光老本的。

    不料华平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生气：“这位同志提出的问题很好，值得大家思考，他或许已经提前看到了桃源星将来繁荣的市场了。”

    华平身后的一众领导急忙点头附和。

    “小同志。”华平拍了拍赵达的肩膀：“一看你就是刚来的，这里和国内不同，虽然我们有成熟的技术和一个还在扩大的消费群体，但是目前还刚从国家供应阶段进入一部分开放的市场，加上我们还在进行艰难的开发，建设，甚至军事行动和外交沟通，每一个人都忙的要死，都没有时间好好在家享受自己的生活，甚至我自己回家也是倒床就睡，睡醒了上班，随时会跑到距离家几百公里外的地方出差，甚至连那些随军家属也在第一时间分配了任务，把他们的孩子寄宿在学校就开始工作，所以我们没有充足的资源甚至消费群体来实行大门另一边的市场经济，只能一切从简，从头开始。”

    赵达愣了愣，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问道：“那么这样的生产方式难道要一直维持下去吗？”

    华平笑了笑走到前面，拿起了一张折叠椅：

    “这些就和改革开放前的那一时代一样，那个时代的人吃了两辈子人的苦，然后其中的佼佼者才有机会在改革开放后换来了自己的成功，我相信，迟早有一天这种简易的折叠椅有会成为这里很多家庭忆苦思甜的美好回忆。”

    华平放下椅子，笑着拍了拍赵达的肩膀：“在他们用上你的公司生产的那些真正的家具之后。”

    华平转过身带着人离开，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要知道，国家可没有资源和精力去满足每一个人具体的个性化的细微需求，国家更关心的是整体的国防，建设，工业，社会稳定之类的事情，满足每一个人细微差别的需求是你们这些市场经济人的任务。”

    赵达还在原地站着，有些不知所措，四周的工友都围了上来，用一种羡慕的眼神看着赵达。

    “都别偷懒了，开工，开工。”一个工头模样的人走了过来，然后拿起了赵达的介绍信：“赵达，你小子够幸运的，我到这边快1年了，还是没和华总说过话呢。你先分配到组装组去，跟着刘师傅从组装干起。”

    “是。”赵达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心里只是涌现出一种希望，投入到这些简单，原始的生产中去……

    20年后，当成为桃源星最大的家居集团——“中国世外桃源家居集团”的老总赵达，每当想到当年和华总的这次谈话，依然能够感到一种在内心激荡的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