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立刻着手清理。”
女子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之色,心道:“果然是来自凡尘乡下的土包子,能找到这样一个修炼之地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而那个男人更是个不解风情的傻小子,不知他家长辈哪来的迷糊劲儿,竟认了这么个徒弟,真是叫人贻笑大方啊!”
她引领着胡白母子参观了右侧相邻的两间修炼室,随后回到走廊,指向左侧堆满杂物的两间密室,告诫道:“这两间密室内收藏了许多珍贵的修炼材料及法宝,你们切不可擅自进入,更别碰触其中的任何物品!”
“那些宝物价值连城,一旦损坏,你们赔不起!”
胡白再也忍无可忍,不顾母亲不断向他递来的眼色示意,愤慨地质问道:“既然你不信任我们,那就赶紧把门锁起来啊!敞开着算怎么回事?”
“我若是锁上了门,日后上来取东西时不还得用钥匙开启?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你们若是品行端正之人,即便门户洞开也不会丢失物品;若心怀不轨,即便是我把门锁得再紧,也无法确保那些宝物的安全啊!”女子立刻面露不悦地回应。
“你这是在质疑谁的人格品性?说谁心怀叵测呢!”胡白怒气冲冲地反驳。
“哼!你们白白占用我家的修炼室,我都没向你们收取灵石租金,居然还不许我好好提醒你们注意守规矩不成?”水云天也毫不客气地回敬道。
就在胡白打算继续争执之际,母亲却迅速将他拉至身后,面带笑容对水云天说道:“哈哈,姑娘,我儿子脾气急躁了些,请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然而你放心,我等虽身处贫困之境,却绝不觊觎汝之家物。\"
\"如此行事,实乃明智之举!\"
水云天闻此言,方才释去对胡白的戒备,冷哼一声道:\"果然人老成精,识事务矣。尔宜随母多学习才是!\"
讲毕,她怒气未消地踏着石阶,“咚咚”作响地离开了。
待其离去后,胡白转向母亲言道:“娘亲,难道儿未曾示于你那修真灵石之数目乎?如今我辈确实富甲一方,何以娘亲仍甘于此地忍辱负重?”
胡母淡然一笑,答曰:“儿郎,世人皆言登高望远可观景致之美,然欲察人心之深处,则需立身低位。立于低处方可见人心之真实,若立于高位,所见皆虚伪逢迎,非诚所致也。”
胡白闻言愕然。
娘亲之言虽朴素,却饱含深邃哲理。
无怪乎娘亲能早早洞察姜梅之本性,而自己却懵懂无知,竟与其共结连理! 结果如一头勤劳忠厚之驴般,侍奉姜梅一家三年之久,反使娘亲劳累至肺疾缠身!
胡母并未瞧向儿子,续道:“水满江在院中疗愈之时,对我二人确有敬重之意,但今其族人如此待我等,他又将如何处置此事呢?”
“此事恰好可验其是否真心尊重于你,尊你为师,抑或仅偏袒自家之人!是以,吾等暂且忍耐些许言语讥讽,留下便可使你更明晰地认知水满江之为人,此对你唯有益无害也!”
胡白再吃一惊。
忽感自身读过的大学之道,相较于母亲的洞悉世事之智慧,实乃相差甚远!
他不禁朝母亲伸出大拇指,赞叹道:“娘亲,我看您这等慧识,足以在仙道学院讲授悟道课程矣。您所说之理,便是那些博学多才的大宗师恐怕亦未能参悟通透!”
“或许他们明白其中道理,却难以付诸实践,无法做到知行合一。”
“以往为何未能发现娘亲这般通达睿智呢?”
胡母却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神情黯淡地道:“昔日我亦不解此道,直至一场重病使我日日计算余生时光,反倒活得愈发明白通透了。”
胡白闻此,心中再次涌起阵阵酸楚。
自母亲患病以来,她不仅对自己的病情秘而不宣,更是从未在他面前流露半分苦楚。然而胡白却能想象得出,过去的三年里,母亲承受了多少痛苦辛酸,经受了多少世俗白眼!
正是因为经历了诸多坎坷,母亲此刻才得以活得如此通透豁达!
胡白不禁热泪盈眶,紧紧抱住母亲瘦弱的身体,带着几分哽咽道:“娘亲,过往这些年,孩儿让您受委屈了,日后定会竭尽全力让您过上逍遥自在的日子,享受富贵荣华之福!”
胡母未料到儿子突然间情感激荡至此,不禁眼中泛泪,拥住儿子,轻抚着他的后背,柔声道:“娘亲不图什么荣华富贵,但愿安然度日,看着你过得开心快乐,便是娘亲最大的福祉了。罢了,罢了,快去整理一下房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