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婚以后她就会有什么改变呢。
良久,顾时远语气有些烦闷地问她,“这次又是为了什么要走。”
顿了一下,他又补充,“还是说,不打算回来了。”
许临安低着个脑袋没说话。
不是她无话可说,而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要怎么说给他听呢,不只是他,还有三哥,要怎么告诉最关心她的两个人这件事情。
她还没有想好。
看她低着个脑袋有些无辜的样子,顾时远就狠不下心来跟她把话加重,顿了一顿,他把语气放柔,“你不要怪我和你有些严肃,也就是我还这样平心静气的问你,这要是三哥听说你又要一言不合跑那么远,也不说出个因为所以来,他指不定要发多大的脾气呢不是,我们都只是关心你,毕竟……”
我知道。许临安闷声打断他。
声音里隐隐约约有些委屈的意味。
顾时远怔了一怔,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站起身子来走到她身边坐下,伸出手来轻柔的拍一下她脑袋,问了句,“不开心?”
“没有。”
只是,觉得自己太让你们担心了而已。
整理一番思绪,许临安有些紧张的伸出手来握住顾时远的,鼓了鼓勇气,她慢吞吞的开口。
她说,“苏博士的病,有的治了。”
怔了一下,顾时远回握住她,声音低低浅浅满是安慰的意味,“这事儿我知道啊,你结婚前不就和我说过嘛。”
是说过,可不一样。
因为前些日子查理医生到访,她才清楚的了解了这病要怎么治。
又需要多少年。
前前后后整理了一番思绪,许临安抬起头来看他,“三年,我看到查理医生给他发的邮件,说是要整整三年,才可以痊愈。”
所以这就是她要去墨尔本三年的原因吗。
顿了一秒,顾时远微蹙眉头问她,“一定要去墨尔本才可以吗,国内不可以治疗吗,再说了,需要治疗三年,并不是每时每刻都需要......”
“是每时每刻。”许临安盯着他的眼睛打断。
顿了一顿,倒是顾时远先愣了,怔了怔,他有些不明白,“什么意思?”
许临安垂眸,声音低低浅浅,“苏余声的获奖科研项目,你还记得吗?”
记得。
细胞的冷冻重组,他记得。
点了点头,顾时远问,“和他的病有关?”
没错。
许临安唇角微抿,是个不悦的弧度,良久,她轻声回,“细胞的冷冻重组,顾名思义,他身体里缺陷的那部分基因,只有靠重新的冷冻重组,才可以得到完整的治疗,查理医生在墨尔本和他一起组建的那个生物实验室,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治好他的地方。”
也就是说,除了去墨尔本以外,他没有别的选择。
她也没有。
她说了要陪着他,那就不论在这个世界的哪一个地方,她都会陪着他一起。
默了半响,顾时远伸手捏了捏她手背,声音在今天第一次放缓,他说,“我懂了,那这三年,我和三哥会经常去看你,而你,也要经常回来,不要再试图做一个有叛逆心不爱回家的少女怎么样,嗯?”
他这话最后的那个尾音,有种小时候哄她吃苹果时候的意味,顿了一顿,许临安扑哧一声先笑了。
她说,“干嘛总是把我当作个孩子啊?”
“因为从小到大你都最小呗。”跟着她笑了一阵,顾时远接着把话说完,“从小你就是个存在感十足的小公主,放谁谁都在意你,毕竟我就你这一个小妹妹,自然处处都得关心着你不是。”
是是是。
许临安嬉笑着点头,可笑着笑着就莫名其妙的沉默了。
顾时远一愣,低下头去看看她的脸,有点不太明白,“你怎么了?”
他摇摇头,随即抬起头来和他对视,“我有话和你说,但是你要保证,不要告诉三哥。”
心跳乱了一下,顾时远有些不安,“你说。”
“要想治好他的病,不单是要冷冻细胞,它全意指的是,苏余声未来的三年里,需要以完整体进入实验室冷冻。
也就是说,整整三年里,我会短暂的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