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沈晚照瞧出她神色不对,忍不住问道:“姐,你怎么了?”
沈月白本来想回去让父母想想办法,但见他们兄妹俩面带关切,轻叹一声道:“考最后一门的时候,我的卷子被人给毁了。”
沈晚照吓了一跳:“谁啊,竟然这么大胆?”
沈月白头疼地按了按额角:“你有所不知,贡院里动辄要考试七八天,本就辛苦之极,有人若是考的不好,到最后很有可能会神智时常,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所以科考的时候素来是有重兵把守的。”
她面上隐隐恚怒,更多的是烦闷:“我隔间的有个人便得了失心疯,今日考完最后一门,考监过来收卷子,她忽然冲出来抓住考监手里的试卷就开始撕扯,一共扯坏了两三张才被强行拖下去,她当时冲的迅猛,竟是谁也没拦住。”
她抿了抿唇:“我的卷子就在被毁的卷子里。”
沈晚照忙安慰她道:“你别急,是撕扯又不是火烧,到时候拼一拼还能看的。“
不过古代科举显然没有现代高考人性化,沈月白无奈道:“拼不拼的全看审卷的大人,人家拼好了审阅那是惜才,不拼就是你命歹,也没有人会指摘什么,况且只这两三个人卷子被毁,也不可能再重考。”
沈晚照迟疑道:“要不找人通通路子?”
作者有话要说:卷毛柿子以后还会粗线的,不要方。
殷怀周:人家没炮灰你们天天嚷嚷着要把人家炮灰了,人家被蠢作者炮了,你们又开始想人家,真是一群磨人的小妖精,要本世子宠幸你们吗╮(╯_╰)╭
第78章
沈月白也有通路子的想法,但是念及此事的难处,又微微皱起眉:“你有所不知,去年临近女子科举的时候,礼部闹了些事儿出来,圣上震怒之下,今年把科考的一应事宜都交给了内阁,要是寻常,找礼部通通路子倒是不难,但去寻内阁的阁老们就很是麻烦了。”
她说的虽然委婉,但沈晚照还是想起来了,去年考女子科举的前夕,礼部有位负责安排的官员见其中一位女考生貌美,便起了淫心,利用职权胁迫她跟自己欢好。
他本想着外地来的女子,没那么大胆子敢告发自己,哪里想到这回踢到铁板了,能一路考到京城的女子的才智和胆识自然不是寻常女子可比的,所以她用计把这事闹开,直达天听,这样一来那位胁迫女子的官员不但被免了职,就连礼部也失了直接管理科考的权利。
沈晚照叹了口气道:“要是礼部还能管事,直接找我爹便成了。”
沈月白也是无奈摇头。
三人一行回了马车,把这事儿如实告诉给家里长辈,沈家大伯面色肃然,直接起身道:“竟有如此歹毒卑鄙之人,敢撕了旁人的考卷,我得去寻次辅说说这事儿。”
沈晚照还想趁着这个机会去见一见温重光,一举两得,她忙道:“大伯您悠着点,侄女听说次辅现在在陪都呢,您到哪里寻她啊?”
她咳了声,小心道:“再说这事是首辅直接管辖的啊……”
沈岑风道:“那我择日备了礼,去寻首辅说说,请他让人帮忙把卷子重新黏粘好。”
他说归说,心里也没底,毕竟首辅和沈家立场相对,估计也未必愿意看见沈家晚辈再出一位进士。
沈大伯也跟他想的差不多,迟疑着将龙凤胎看了眼:“我看不如就让阿早和阿晚去吧,他们俩毕竟和首辅有师生之谊,他们请首辅帮个小忙,他应当不会拒绝。”
沈岑风觉得这法子不错,点头同意了。
沈晚照本来正高兴,听说要带沈朝这个电灯泡去就不乐意了,忙道:“我哥前头和同窗约好了要去郊外对诗,还是我一个人去吧。”她说着在桌子底下轻轻掐了沈朝一把。
玉瑶郡主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还是阿晚懂事。”
她说完又瞪了沈朝一眼:“不像你哥,一天到晚就知道玩玩玩。”
沈朝:“……”他冤枉死了!
这事宜早不宜迟,沈晚照一大早就洗漱出发,匆匆忙忙了赶往了温重光府上,她只道自己起得早,没想到他起得更早,见到她来微微一怔,随即就满面笑意了。
“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吃过早饭了吗?”
他说着起身,让她在对面坐下,又命厨下再备几样菜上来。
沈晚照摸了摸肚子,摇头道;“一大早就赶过来,哪里顾得上吃早饭呢?”
他含笑问道:“我希望听到你说,一大早赶过来是因为想我了。”
沈晚照狗腿道:“我想你了。”
他瞧着她恨不能摇尾巴的德行,唔了声,漫不经心地道:“说吧,有什么事。”
沈晚照张了张嘴:“你是神仙啊,我什么都没说你都猜出来了。”
他心里虽然一片欢欣,面上还是做了淡然神色,嗔怪地瞧了她一眼:“平日里想你的时候连个影子也瞧不着,只有了事了才记起我,特特早上上门来,奉承话说了一箩筐,这不是有事是什么?”
他说着嘴角泛起浅浅笑意:“平时说一句你顶一句的,如今让你说什么你说什么,说是没事找我谁能信呢?”
沈晚照讪讪道:“我有那么二吗?”
她想到今天还真是有事儿来找他,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主动调转了话头:“你想吃什么,我吩咐厨下做。”
沈晚照下意识地道:“杏仁豆腐,鸡汤馄饨还有蟹黄包子。”
他嗯了声,吩咐厨下道:“除了杏仁豆腐,鸡汤馄饨和蟹黄包子,什么菜都可以做好端上来。”
沈晚照:“……”首辅,没有想到你是酱紫的首辅!
他嘴上虽然说的厉害,但是等菜真上了桌,她想吃的三样一样都没落,他还挑了挑眉道:“今天厨下是故意跟我作对啊。”
沈晚照最近玩疯了,把他忘到脑后头去,自知理亏,闷头吃了口馄饨,皮薄馅大,味道极是鲜美。
他屋里烧着地龙,室内温暖如春,让人全身上下暖洋洋的。
她惬意地吃了两个,又夹了筷子蟹黄包子蘸了醋用了,他见她吃的差不多,这才开口问道:“你是为了什么事过来的?”
沈晚照忙放下勺子,把昨日几个考生试卷被撕的事儿说了一遍,皱眉嫌恶道:“你说这等人恶心不恶心,自己考不好也不让别人考好,什么人啊这是。”
他沉吟道:“这事我昨日就听说了,没想到你堂姐的卷子也在其中。”
他说完又悠悠出了口气道:“考场上这种事也不少,我记得昔年我考科举的时候,隔壁间还有人故意碰倒了烛台,想让考场失火的。”
沈晚照呲了呲牙,忍不住追问道:“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