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她着实沒什么好说的,就在刚才那一下,易峥牵着她的手的刹那里,那个缠绕着她的噩梦消散,她现在开车完全沒阴影。
她淡淡地:“沒事了!以后绝不会这样了!”
易峥怒道:“你说不说?”
流年被吼得几乎要缩到车底下了,在易峥面前,她渺小的不行,立马狗腿地谄媚:“我说!”
靠!
刚才她就是弱爆了呀弱爆了!
但是她还是咽了咽口水,道:“这个说來话长!”
易峥嘴角一扯:“那就长话短说!”
流年继续咽口水:“这个要从三年前说起,我那时候,唔,你知道的,我和容玺不,慕容玺(收到易少冷酷的眼神,立马改口)还在交往,我生日的时候,小奶包的身份被宋莹爆了出來,然后我们差不多就分了。”
“我那时候挺傻的,以为这就是结束。可那其实是一个局,慕容玺和我一分开,许氏就被宋氏收购,我爸他人很好,信誉非常好,他一联系,便有在银行的朋友答应他贷款。”
“我记得那一天也是个这样阳光明媚的夏天,我心情很糟糕,我爸爸便带着我一起去,路口的时候,他说要给我买冰激凌,隔着长街,我爸一等到绿灯就过來,而这时候正好有一辆无牌照的黑车开了过來”
“你能想象那种感觉吗?你最亲密的亲人就那样死在你面前,而你,什么也沒做,那样无能为力!这明明就是一个局,可我却泥足深陷,脱不开身。”
这些,只不过是一些埋在流年心底的陈年往事罢了,流年一直坚强,早在三年前便学会了不再将自己的软弱暴露在别人面前,但是,在刚才,易峥牵着她的手怒吼着“你车上装了人”的时候,流年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再是一个人。
怀念过去,记住仇恨,更要珍惜眼前的人。
她如何能让她喜欢着的男人陪她一起如此危险。
她记得易峥,车技那么彪悍的易峥,在载着她和小奶包的时候是从來不超速的。
易峥听着这个陈旧的故事,凝眸拦着流年,她目视前方,一脸专注,她那般坚强,从不愿泄露自己的糟糕的情绪。
可是,感同身受的感觉,他如何会沒有。
他望着窗外,普罗旺斯街道两旁风景如画,他浑身晕染在一层淡淡的忧郁里,迷蒙成如同水雾一般的忧伤,他说:“我怎么会不懂?你的飞机坠机的时候我就是那种感觉!”
流年瞬间转头看向易峥,直望入那对充满了放荡狂放的桃花眸,那浓烈的情感排山倒海般涌出,不带丝毫掩饰,火辣而直接,流年瞬间无处藏匿。
开辟鸿蒙,谁为情种?
原來,故事的伊始就是他的情根深种
然,可惜可悲可叹的她已然忘却
于是,这成了他刻骨的忧伤!
不过命运并未曾捉弄他们,她沒死,在地球的另一边,他们重新相遇相知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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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一个钟头,两人到达了马赛。
易峥无疑是极其负责的向导加导游,他指挥着无驾照的流年穿街过巷,参观的都是马赛最经典的旅游景点。
他们一起去了马赛博物馆,一起看摄影展,一起捧着基督山伯爵逛依夫岛,一起在热闹的古老的街道里淘各种精美的工艺品。
易峥带了相机,却默契地沒有拍照。
对比记录,他更喜欢经历,他们经历的便是最纯真的时光,而所有的记录都只是历史,有些温馨,是不需要相片也可以传递到彼此的。
譬如两人一起吃过的同一个冰激凌,譬如一人一个的情侣手链,譬如两人调笑着的话语。
一路走來,他们之间的笑话足够出一本书。
中午的时候,易峥沒带流年去吃海鲜,而是到了一家古朴的小巷品尝马赛的名菜普罗旺斯鱼汤。
鱼汤很地道,分量很足,老板是很朴素很乐观的渔民后代,人很好很纯良,马赛的人和普罗旺斯一样美好,流年和易峥用法语跟她谈论马赛的风土人情以及漂亮的地方。
有一句话很对易峥的胃口,那老板看着流年,一直说:“小姐,你这么漂亮,一定要嫁到普罗旺斯來!”
流年囧囧的!
易峥却笑着点头:“一定一定,我一定把她娶到法国來!”
老板哈哈大笑。
流年羞涩的捂脸!
易峥在一旁得意的直哼哼,喂流年喝汤:“流年,你知道吗?普罗旺斯鱼汤很浪漫的,这是渔民的妻子为了给下海的丈夫暖和身子,以卖剩下的鱼熬成的平民汤菜。很温馨很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