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看的不行。”谢姝儿也在一边帮腔,昨儿回来,她俩已经告诉过家人。辛湖弄的被套新奇又好看。但还因辛湖还没同意,汪氏也就没的婆婆夫君提到开绣庄的事情。
“开绣庄?到哪里开?”谢老夫人问。
她当年带着儿女们离京,大量的铺子田庄都变卖了。但却也暗中留了两个铺子一处小庄子。只是这些年过去了,当时安排的又太匆忙,这三处的管事,这几年居然一点儿有利消息也没传给他们。她心里早就知道,这三处的暗棋怕是已经废了,但不管怎样,这还是她的产业。如果儿媳妇想开绣庄,到时候,就直接把铺子收回来给儿媳妇经营。
“还没定呢。要是咱们家能顺利回京去,就去京里开。”汪氏答。
“那被套子,真能在京里卖出去?”谢老夫人有些惊讶的问。
“肯定能。要不您明天去他们家,自己瞧瞧那被套,就知道我们说的是不是真话了。”谢姝儿不满的说。
“儿媳觉得能。”汪氏肯定的回答。
“阿湖这孩子,真不象个孩子。还有大郎,就更加成稳了。这也不知道是对什么样的夫妻教出来的孩子,只可惜,早早都去了。也是我们没福气遇上他们。”谢老夫人遗憾的叹气道。
她觉得教出大郎和辛湖的,一定是他们的父母,他们也必定是了不起的人物。如果有这样的人来教育阿土,不愁阿土不成才啊。
“嗯,没想到,我们误打误撞的,居然还遇上了这么有趣的一家人。”谢公子感叹道。
“青儿,你平时和小石头娘交好。你觉得她们那家呢?”谢老夫人又问。
“她们家,恐怕也不是普通人家。只怕他们家和陈家一样,也是因为某种原因隐居在这里呢。看他们两家这么亲近,怕是还有些牵连呢。”江氏答。
“你们想的真多。现在我们三家人,关系亲密,又和得来。管那么多事情做什么。”谢姝儿毕竟年轻些,不喜欢这样的话题。
“你以为我会随便让你认个干姐妹啊。”谢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喝骂女儿。
虽然说辛湖弄得那几个菜确实还不错,但那几道菜,着实太普通平常了些。远远没达到让人惊艳的份上。大家族的厨娘,多的是人能做出这几道菜来,甚至还能做得更好。只有女儿这样年轻的人,见识的少了,才会表现的那么激动。再加上现在又处在无法挑选饮食的特殊情况下,女儿就越发觉得这几道菜好吃了。
象她自己小时候,就经常跟着母亲出门行走在各大家族间,出嫁后作为当家主母,出外应酬活动更多了,各种席面当然都吃过了。这几道菜,在她看来,最多也就能算得上不错。不过,能在眼下这种贫穷环境里做出这样的菜,还是个小姑娘做出来的,她对辛湖还是很看好的。这样的孩子,假以时日,一定会更加出色。所以,她才愿意让女儿交好她,并且和这么个小姑娘结为干姐妹。
“妹妹,我们眼下和他们两家交好。是因为这里也就我们三家人。而且都有小孩子,有共同的话题,再说了,我们三家也算是有些共同之处了。要是他们两家是真正的贫苦农户家。你只怕也不可能和他们交好了。”汪氏委婉的劝起小姑子来。
准确的来说,陈家也好小石头家也好,这两户人家无论气质与行事明显不是普通农户人家。谢家人才会与他们接近,要真的都是些蓬头垢面,满身脏兮兮,拖着长长的鼻涕的,委委缩缩的农家孩子,谢家人绝对不会让阿土和他们一起玩。
而且谁也不是傻子,在这个乱世能不受牵累的村子,可真不多了。况且就两三户人家的村子,还尽是妇孺,唯一的年青男人还受了伤躺着不能动。怎么看都不象是普通农户家。谢家人一进入这个芦苇村,就已经在怀疑这两户人家了。
只不过当时,他们需要这个地方休整。就算再不喜欢也会忍下去。而现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他们也更明白了。这两户人家,值得接交。所以,大家的关系才会越来越好。
“什么嘛。农户人家怎么啦?我以前又不是没见过。以前我和你还去过农庄上玩吗?也一样吃过饭啊。”谢姝儿反驳。
“哼。”谢老夫人简直要气笑了,说:“你们去的农庄,是自己家的。而且在那边还有专人侍候你们。该让你去看看真正的贫苦农户人家的。一家人共用一床被子,兄弟姐妹共穿一套衣服,吃不饱,面黄肌瘦,再加上淌着脓鼻涕,满身脏兮兮的,又是虱子又是跳蚤。你还会和她们交好吗?”
谢姝儿想象着母亲的话,打了个寒战。这一路上,她们虽然在逃命,遇到过刺杀,甚至连谢姝儿自己也和别人动过手,杀过人。但她杀的那些都不是普通灾民,甚至她都没直接面对面的遇到过真正的灾民,那些灾民只是远远的缀在他们的后头而已。她母亲嘴里描绘的这样的穷人家,她还真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