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里的粮食数得清。所以,他这个感叹可是真心实意的。
大郎和大宝很显然不觉得这种简单之极的饭菜,象过年一样的饭食,但大宝年纪小还不会说这种话,这会儿正奋力嚼着肉呢。大郎明白也不会说什么,也一样专心吃自己的饭。只有辛湖听了这话,瞪大发眼睛,死死的看着大郎,心里一阵阵不爽。就这种饭食都成了过年,长期下去,她觉得自己肯定要受不了。
这粗茶淡饭,缺油少盐,没有一顿真正的干饭和大米粥的饭食,偶尔吃几天还行,天天吃,月月吃,年年吃,怎么受得了。这要不是原身保留下来的生活习惯,原身估计比平儿以前的生活好不了多少,所以这种饭菜,辛湖吃起来,还不觉得多难吃,但现在时间长了,原身留下来的影响已经消失了,只是她明白,现在就这个形式,不吃就只能饿,还在勉强接受。
但是,她不能肯定自己长年累月,天天吃这种饭食,能活得下来呢?很有可能会象大宝一样,得单独把细粮留给她吃,才行。何况,她还是个真正的吃货呢,以前每顿可是少不了三个菜的,现在却到了,白饭都没有吃的地步,这种生活简直是要她的命。幸好她只是捡得这个身体,要是自己身体过来,只怕几天都熬不下去呢。
“你瞪着我干嘛?”大郎不解的问。这吃得好好的,他就搞不懂了,辛湖干嘛会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盯着他啊。
这几天因为刘大娘给的咸肉,再加上他从那带回来的那三个男人的干粮,肉类,他们家肉类,其实也有三四十斤的存货了。每顿饭菜里,都比以前多加了几块肉,油水更足了,味道也更好,大家也吃得更香了。
“你不是说,有肉吃的吗?”辛湖指控道。
不过,话一出口,她自己就脸红了。这人家还是个小屁孩子呢,哪里真能负责让她顿顿有肉吃,过上好日子啊,不过,说出去的话,也收不回来了啊,所以只好直愣愣的装不懂了。
大郎愣了片刻,脸红了,咳了两声,才说:“先把这个冬天熬过去才行啊。就这个天气,这个时候,能把肚子搞饱就不错了。”
听到这话,辛湖更加不好意思了,只恨不得把脸丢到太平洋去。她把碗里的一块肉挑给大宝,说:“吃饭吧,我这也是发发牢骚而已。”
“大姐。”大宝正好吃完了自己的肉,见大姐又给了他一块肉,就冲辛湖就笑了起来。
这娃儿,原本的生活可是天天有肉吃,生活富足的很,吃顿饭还有奶娘等人哄的。这跟着大郎他们后,就过上了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这肉嘛,更是难得能吃上的美味了。所以,这多出的一块肉,都令他不由自主的就对辛湖露出了讨好的笑容。
不过,大宝也很乖,不会吵闹着要吃肉,辛湖给他什么,他就吃什么。因为他也明白,大家吃的都不好。家里根本就有好东西可以吃。如果不吃,就只能饿肚子,不得不说,这孩子的适应能力十分强。因此,三个大孩子,都很疼大宝。尽量让他吃得好一些。
大宝这一笑,就让辛湖与大郎两人更加不舒服了,但现在条件就这么差,大郎再厉害,也就只能把日子过成这样,也就是比让大家饿死的强几分了。说实话,他并不太知道,这里的冬天有多长,他们要熬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过上安稳的生活,虽然他身上有不少的银票,但眼下却是个有银子也买不到东西的时候啊。
平儿搞不明白,为何自己的一句话,就让场面变得怪怪的了。但他也很敏感,觉察到气氛不对,就不敢出声了,连咀嚼的声音都放低了。只有年幼的大宝还不知不觉的,依旧奋力咬着肉呢。
原本是一顿大家都觉得非常不错的饭,最后搞成这样,辛湖心里非常自责,等大家吃完,平儿也带着大宝先去睡了。她独自一个人,在厨房里洗着碗筷,简直是越想越难过,就情不自禁的哭了起来。
她对目前这种生活很不满,平时不想还不觉得,现在仔细想想,在这个地方,要不停的干活,还吃不饱,穿不暖,出门就得杀人,要不然就得被别人杀了,这种生活过得真辛苦。而这种生活的压力,简直让她又是痛苦又是难堪,甚至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都还是靠大郎才得到的。要是靠她自己,也许早就饿死冻死了也不一定呢。
大郎洗漱完毕,回来看到她在哭,叹了一口气,说:“别哭了,快点洗完去睡吧。今天累了一天,明天早上多睡会儿。”
听到他的安慰,辛湖越发觉得难受,那眼泪不要钱似的不停往下滚,最后整个人都哭得抽起来了。
“好啦,好啦,过几天,我们叫上刘大娘上趟山,看能不能搞些野物回来,给大家加加餐,这家里也确实需要备些肉了。”大郎有点烦燥的抓了几把头发,笨拙的说。
他也想吃肉啊,他还巴不得顿顿大碗吃肉了,有时候,睡梦中,他都做梦都在吃肉呢。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平时干的活也多,还要算计这算计哪的,消耗又大。一天两顿,真心不够,可他不敢让辛湖放开量的做饭。
因为现实就这么残酷,眼下,连肚子就只能混个大半饱。这一天两顿,不是菜粥就是莲藕汤当饭。这要不是多了点咸肉,肚子里有了油水,日子还会更难过呢。如果,能弄些野物回来,顿顿多吃点肉,粮食的缺口也会少些,毕竟没油水,饭量就更大,还饿得更快些呢。多吃几块肉,抵得上多吃一碗菜粥了。
“唉,我也不是怪你。我只是发牢骚。其实这几天饭食已经好很多了,碗里也有肉了。只是一想到,我们就四个孩子,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