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林涧心思千回百转,不得不承认李沉瀚说的对。
士兵催促:“林先生?”
军车外形明显,车身上的联邦军部标志和士兵身上的军装更是没有丝毫遮掩。
他在居民区内停留了一会儿,已经引起了四周的注意,不少人悄悄打开门窗,往这边看过来,议论声稀稀拉拉。
“稍等两分钟,我和一个朋友交代两句话。”林涧叹息。刚还感叹养宠物好,这会儿就体会到麻烦了。
士兵有些为难,但到底还是按捺住心情,点了点头。
过了五分钟,谢岫白回来了。
阿邦跟在他身后,小媳妇一样低着头,时不时抬起头,贼眉鼠眼往林涧身上瞄。
他还是第一次在光天化日之下、毫无遮拦地看到这位传说中林阎王家的大少爷。
……似乎也不是那么可怕嘛。
阿邦眼珠子转了转,顿时不畏缩了,挺直脊背,迈着八字步从谢岫白身后走出来,想给兄弟撑撑场子。
然而下一秒,那双形状优美冷冽的眼睛就朝他们看了过来,翠绿泠泠,美丽冻人极了。
视线只是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阿邦就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台切割机给切片了。
“……”他又躲回了谢岫白身后。
“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林涧没有寒暄,直接开门见山。
谢岫白一愣,朝旁边的士兵看了一眼,乖顺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林涧按了按他的肩膀,“最近外面乱,就别回家了,你‘家里人’不靠谱,少和他们联系。”
这个“家”自然不是这处小院,而是谢岫白从小生长的地方。
既然不想被牵连,自然是要撇清关系。
谢岫白点头:“嗯,我知道了。”
“……能照顾好自己吗?”林涧莫名有种父母出远门,独自把孩子留在家里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父爱?
谢岫白笑了:“哥哥,我已经在这住了十五年了。”
林涧一想也是,人家在这儿这么多年,该怎么生活还用他去教?真把人家当小孩了?谢岫白再长长,都要有他高了。
于是,他刚生出一点责任心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行,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嗯。”
林涧坐上车,想起什么,抵着车门问:“李前辈,您要跟我离开吗?”
李沉瀚看了半天热闹,颇为乐呵,指了指自己,挑眉:“我?”
“嗯。”
“我走什么,老头子懒得动了,留在这混吃等死算了。”李沉瀚甩甩手,“再说你家里不还留了一个,有事我会找他的,你放心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