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黛无奈地垂着头,看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这才意识到不对。
“这是哪里?”
赵令询道:“这是卢神医的住处,昨日你被墨蝶咬伤,是我把你带到这的。”
沈青黛拍拍脑袋,昨日之事瞬间涌上心头。
对,她被墨蝶咬伤,然后就陷入了昏迷。
她心有余悸:“我这命也太大了,竟然活了下来。”
沈宗度在她额头一戳:“你啊,的确幸运,这次是碰到了神医。你是不知道,那魏二公子有多惨。”
说话间,卢神医捧了药进来。
“是令询的护心丸,为她续了命。若不然,人送到我这里,只怕早没了呼吸。”
沈青黛望着卢神医:“是你,你是神医?”
卢神医没有回答,只是把药递给沈宗度:“喝了药,她会有些昏沉,你们让她歇着。至于吃食,等她醒了再吃也不迟。”
沈青黛配合地喝了药,乖乖躺下。
她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再次醒来的时候,日光正盛,明晃晃的日光洒满了整个屋子。
哥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赵令询同谢无容正趴在桌上小憩。
她喉间有些发干,忍不住咳了一声。
赵令询一下被惊醒,坐了起来,谢无容紧跟着也直起身子。
“你醒了?”见沈青黛醒来,赵令询忙走过去。
“水。”沈青黛声音嘶哑。
谢无容忙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沈青黛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我才睡这一小会,怎么觉得这么饿?”
谢无容笑道:“一小会,你不会以为还是昨日吧?”
她竟睡了两日,难怪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赵令询道:“饿了吧?不过,眼下你还不能吃其他的,只能吃些清淡的。”
谢无容接道:“你想吃什么?”
沈青黛歪头想了想:“驼酪粥吧。”
赵令询方欲起身,谢无容便笑嘻嘻道:“令询世子,我难得下来一趟,这往后能见黛儿的机会,越来越少了。恳请世子,让我这一回,让我为黛儿做些什么,哪怕是买一碗粥也好。”
赵令询不屑,感情这回事,从来没有让这么一说。
沈青黛一把按住赵令询的手,对着谢无容道:“去吧,你知道我的口味,少放些糖,我怕腻。”
谢无容出了门,屋内只余他们两人。
沈青黛忙抽了手:“紫芸还有墨蝶戏班那些人怎么样了?”
赵令询道:“皆在中亭司控制中。”
沈青黛活动了一下四肢,觉得已无大碍:“待用过午饭,我要回府梳洗,劳烦你把墨蝶戏班之人叫到尚书府。”
赵令询道:“墨蝶如何杀人,你想明白了?”
沈青黛点点头:“不过,有些证据还要在尚书府去找。”
赵令询问:“你不怕找不到证据,或者证据被毁了?”
沈青黛摇摇头:“不,她来不及。”
屋外蝉鸣,夏日悠长。
赵令询沉默良久,还是开了口:“若是破了这个案子,你会后悔吗?”
沈青黛目光缓缓移至窗外,大株的酴醾已经落尽繁花,繁茂的枝叶略显单调与孤寂。
“魏若空,他的确该死。若我只是沈青黛,我定会舍弃追寻真相,甚至会为魏若空的死拍手叫好。可我是中亭司的司正,我背后站着的是中亭司,整个大宣最应坚守律法之地。”
赵令询沉声道:“好,你既已想好了,那就去做,我会一直站在你身后。”
亭午日盛,烈日高悬,空气凝固了一般,湖面不起半丝涟漪。
偏厅内,赵令询同魏尚书坐于堂前,魏若英、魏若菀、施净分坐于下方,崔氏与谢无容也在,墨蝶戏班众人连同紫芸齐齐站在一旁候着。
沈青黛身体尚有些虚弱,翠芜扶着她进了厅堂。
赵令询见翠芜已从登州赶回,心又定了几分。
魏若英眉头紧锁,眼光不自觉瞟着一旁墨蝶戏班的众人,连沈青黛进来都未曾抬头。
魏若菀则不屑地扫了一眼沈青黛,很快转过头去。
崔氏不知在想什么,一直搅动着手中的帕子。
谢无容同施净瞧她进来,皆朝着沈青黛点头微笑。
人已聚齐,魏尚书迫不及待:“沈大人,你把我们都聚在此,莫非是已经查明凶手是谁?”
沈青黛淡声道:“自然。”
魏尚书咬牙切齿:“既然大人已经查明,为何不直接押来,还留他作甚?”
赵令询声音一如既往没有任何温度:“中亭司查案,有中亭司的规矩,魏尚书稍安勿躁。”
沈青黛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魏尚书身上:“若要弄明白魏夫人与二公子之死,恐怕绕不开贵府二小姐以及登州的一些旧闻。”
魏尚书一拍桌子:“荒唐,二丫头已经故去多年,流言蜚语不堪入耳,沈大人竟要拿到台面上说。”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