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就守在一旁,一见他醒来,忙上前去扶。
王安若抓住常安满是老茧的手,颤声问道:“常安,是你吗?”
常安慌忙回道:“公子,是我,我回来了。”
王安若欣喜道:“太好了,你没死。”
常安看了看王安若的双眼,方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王安若见他不再言语,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双眼,突然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疯狂地冲了出去,边走便问:“烟儿呢,烟儿在哪?”
常安无奈,只得从后背将他敲晕。
***
一大早,沈青黛他们便起身,前去安葬卢郎中与慧娘。
荒草萋萋,两座坟茔相对而立,像极了一对恋人,默默注视着对方。
赵令询蹲下,烧了些纸钱,方才起身。
从坟地走出,沈青黛隐隐有些不安。
“赵令询,你有没有觉得,这里似乎还有其他人?”
赵令询回头看了一眼,平淡道:“走吧,你想多了。”
沈青黛摸摸头:“看来是我这些日子太紧张了,等回去,我非要告假两日。”
施净一听:“可拉到吧,你一告假,准出事。”
沈青黛一个拳头捶过去:“你个乌鸦嘴。”
赵令询默默走在两人身后,直到离坟地越来越远,他才缓缓回身,对着晃动的荒草丛点了点头。
草丛中,瘸腿老人缓缓起身,朝着卢郎中的墓地走去。
***
临行前,里长与贵哥前来相送。
贵哥一再挽留,希望他们能留下吃了酒席再出发,沈青黛婉言相拒。
几人正寒暄着,就见玉郎神情稍稍恢复,手里拿着几张纸,走了过来。
“爹,贵哥,师傅的画像已经好了。”
沈青黛好奇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里长展开画像道:“这两年,卢郎中为村子里做了这么多,我们……大伙都觉得有愧于他。这不贵哥提议,借由这次宴席,以抚卢郎中之灵。所以,我们寻了镇上的画师,画了一副卢郎中的画像。”
画像展开,沈青黛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画上之人,双手微微颤抖,仿佛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熟悉的记忆扑面而来。
那幅画上,竟然是绿豆芽,她幼年时在乡间时的同伴。
“你叫小豆芽?哈哈哈,听着就弱。你姓卢,不如就叫绿豆芽吧。”
赵令询看她脸上惨白,上前道:“沈青,你没事吧?”
沈青黛猛然惊醒,摇头道:“没事,我只是太累了。”
马车就停在大杨树下,三人告别众人,朝着马车走去。
临上马车,沈青黛扫了一眼中间的贵哥,脚步顿了一下。
她叫了一声:“贵哥”
贵哥不知他突然又何吩咐,忙走了过去。
沈青黛从袖中掏出卢郎中的簪子:“这个东西,是你在找吧?”
贵哥怔了一下,矢口否认:“我听不懂,大人在说些什么。”
沈青黛收起簪子,叹道:“贵哥,别成为第二个陈奉。”
说罢,她转身上了马车。
贵哥呆愣在原处,久久地盯着前行的马车。
马车渐行渐远,牛山村也渐渐被甩在身后。
沈青黛最后看了一眼若隐若现的村子,缓缓放下了车帘。
第79章庄生一梦01
短短数日,来时挂在枝头饱满盈润的槐花,已经有些干瘪枯黄。
偶有几朵轻盈盈地飘落在地,马车踏过,残香依旧。
施净探过头问:“方才,你同贵哥说了什么?”
沈青黛道:“我提醒他,不要成为第二个陈奉。”
施净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什么?”
沈青黛缓缓道:“他是陈奉的儿子,与陈奉住在一起,即便他不知道陈奉的计划,多少也会听到点风声。可卢郎中出事前后,贵哥却隐身不见。说白了,他就是个利己之人。”
她从袖中掏出簪子:“卢郎中把抑制鼠疫的配方,藏在簪子内。这事如此私密,非亲近之人有心窥察,恐怕很难发现。你想想,陈奉又是从何处获悉的呢?”
施净点头,的确如此。
“还有,当初第一个说出鼠疫的,便是他。谁又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受了陈奉的影响,才这么说呢。”
沈青黛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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