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发现他有何不妥。没有说几句,管家就说有客来访,我就离开了画室。”
“客人,是何人?”
一旁的吴掌柜忙开口道:“大人,是我。”
沈青黛略一思索,第二日是雅赏宴,他这个时候来访,想必是为了宴会事宜,似乎并无不妥。
“你详细说说昨日的情景。”
吴掌柜点头道:“那日用过晚膳,想到雅赏宴,我突然有了个好主意,要同梦柳公子详商,便赶了过来。”
雅赏宴的事,他们定是一早便商定好,能让吴掌柜如此迫不及待过来,想必是及其重要之事。
杜禹秀在雅赏宴当日出事,吴掌柜在前一晚为雅赏宴而来,这两者之间会不会存在某种联系?
赵令询被他勾起了兴趣:“什么事?”
吴掌柜长叹一声:“梦柳公子这次亲自现身如意斋,我就想着,办的不一样一点。左思右想,这些年,多亏有大家的支持,于是临时决定,不如给咱们如意斋榜首一个近身接触梦柳公子的机会,让梦柳公子亲自指导榜首作画。”
沈青黛眼神一亮,随即幽幽一叹。
赵令询冷下脸:“就这事?杜禹秀答应了?”
吴掌柜摇摇头:“问题就出现在这里,他没有答应。我就在这里软磨硬泡,结果,他又说出一个令我震惊的消息,你猜他说什么?”
吴掌柜习惯了哗众取宠的说话方式,说到兴头上,竟忘了眼前站着的是中亭司的人。
“我没空听你说书!”赵令询毫不客气,对他没有丝毫耐心。
吴掌柜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梦柳公子说,他要在雅赏宴上,宣布就此封笔。”
他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怔。
梦柳公子成名两年有余,而今势头更是如日中天,为何他要在此刻选择封笔?
沈青黛留心观察,察觉到众人好像对此事确实皆不知情。
梦柳公子决定封笔,这么大一件事,家中却无人知晓,看来他和家人的关系,着实平淡。
赵令询神色凝重:“施净,怎么样,你那边有什么发现?”
施净露出前所未有的为难:“我又仔细查验一遍,还是没有发现。他的尸身有些反常,看不出死亡时间,也查不出死因。”
“这种反常,会于五石散有关吗?”
施净也有些不确定:“不好说,若想查清,恐怕要剖开检验才行。”
“剖开?”杜大夫人有些错愕。
施净点点头:“没错。”
“我看还是不必了!”
温婉柔和的声音,风吹杨柳般拂面而来,一道水碧色身影盈盈而入。
杜禹华上前介绍:“各位大人,她是在下的表妹,戴舒锦。”
沈青黛注意到,从她进来,杜大夫人脸上就一直阴晴不定。
她猜测,戴舒锦多半就是杜大夫人口中的“那人”。
施净挤上前去:“为何,难道姑娘懂验尸,有更高明的手段?”
戴舒锦笑了起来:“我哪里懂验尸,不过是略懂些医术而已。二表哥身子骨弱,平日里我多有留心,这些年都是我在帮他开药调理身体。”
杜禹秀尸骨未寒,她竟然有心情笑,杜大夫人怒火腾一下燃了起来。
“你竟然还有心情说笑?”
戴舒锦冷冷地对着她:“他死了,就不允我笑?更何况,我方才说的都是事实。是他自己不爱惜身子,吃那五石散,导致身体亏空,你在这胡乱攀咬,不觉得丢人?”
听她的语气,似乎对杜禹秀有几分不满,方才的温婉都少了几分。
杜大夫人气的浑身颤抖:“你……你个白眼狼,是杜家给了你安身之所,如今二爷死了,你还在这说风凉话。”
戴舒锦淡淡道:“你也说了,是杜家给了我安身之所,杜家掌家的是大表哥,当初也是大表哥将我接来,我一直心存感激着呢,怎么就白眼狼了?至于二表哥,他自己胡乱吃药,我实话实说而已。”
这关系有点乱。
杜大夫人一心向着自己的小叔子,杜二公子爱慕之人,却处处偏袒他大哥。
“都住口,还嫌不够丢人。”一向沉静的杜禹华终于忍不住斥责。
沈青黛咳嗽了几声,走到戴舒锦跟前:“你说他身体亏空,可是真的?还有,你方才说不用再验尸什么意思?”
戴舒锦整理了一下衣袖,这才不紧不慢道:“他吃了两年的五石散,已然有了依赖之心,用量越来越大。我一直开药帮他调理,可他总是偷偷倒掉,他那副身体,早就不行了。不信,你们看他那瘦骨嶙峋的样子。我猜测,此次,多半是他自己服用了过量的五石散所致。”
杜大夫人在一边急道:“你胡说。”
“你们可查验一下他屋内的五石散,我记得没错的话,药是管家前两天刚给他买的,现在只怕所剩无几了吧。”戴舒锦神色清冷,看了一眼榻上的杜禹秀:“我劝过他的,可他不听,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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