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到时候不会忘记告诉你的。”
“那你要记得提早和我说,这样我才好给你准备一份超大的贺礼。”
“谁在乎你的贺礼了。”宁秋偏开脑袋,欲盖弥彰地咳了一声,“我会记得第一个告诉你的。”
姜屿闪身到她右边,看着她的眼睛,忍不住笑似的:“你也是第一个知道我成亲的消息的。”
“你和我说这个干嘛,我才没有很在意。”宁秋哼了声,嘴角止不住地往上翘,却被她强行压下,又将脑袋偏开了。
姜屿觉得她实在有趣,当即起了玩心,锲而不舍地又换到另一边。
池疏在后面看着她们,手按在剑鞘上,半开玩笑似的。
“她这样逗我的师姐,我可要生气了。”
“在你生气动手之前,我会先杀了你。”谢知予环臂抱着木剑,说话时目光一直看向前方,如同在说一个不值得在意的玩笑。
语气分明是轻飘飘的,却莫名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就好像他真的会这样做。
池疏敏锐地感知到了危险,松了握剑的手,赶忙为自己解释道:“我这个人的脾气一直很好,平时基本上都不怎么生气的。”
他稍停了一下,又轻笑着道:“不过你说话还真是不客气,还以为我们至少能算是朋友了,毕竟我们是姜姑娘的朋友,而你又是她的丈夫。”
或许是被“她的丈夫”四个字给取悦到了,谢知予柔了眉眼,眸中不似往日里的疏离,似乎含了几分笑意,看上去要比方才好说话得多。
“你挺适合当剑修的。”
池疏虚心求教:“为何这样说?”
这种在外人眼里他与姜屿是一体而密不可分的感觉很好,好到甚至让谢知予有心情真的和他开了个玩笑。
“因为他们一般都穷得比较能抗压,脸皮厚,心态好。”
池疏愣了愣,面上不禁流露出诧异的神情。
看来想和谢知予友好相处也不是很难,只要多在他面前提起姜屿就好了。
池疏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一声,收回多余的表情,随后说起了正事。
“说实话,我还以为你不会来魔域。”
当年扬州庄园里发生的所有事他已然听宁秋说过了,谢无咎的对错他无法简单断定,不予置评。
不过谢无咎到底还是心软,留了一点退路,未将谢知予身上“容器”的秘密说出去。否则,来或是不来魔域便由不得他了。
谢知予不喜欢和除姜屿之外的人闲聊,这只会让他觉得无趣和浪费时间。
但他也同样不想自己被误会,毕竟他可从来没想过要听谢无咎的话。
“我来这里,只是想让姜屿开心而已。”
听他这么说,池疏心中只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其实谢知予来不来魔域他都能理解,不过他难免有些好奇。
“那若是她开心,想让你跳下魔渊,你也会去吗?”
问题的答案只会有一个,谢知予没再回话,似乎是认为没有回答他的必要。
池疏微叹口气,说:“你对姜姑娘倒是足够上心,会这般在意她的心情想法,这点我自愧不如。”
谢知予顿住步子,偏头看向他,奇怪地说:“爱一个人,不就是希望她能开心吗?”
在池疏看来,他很爱宁秋,但他们也是两个独立的个体,若事事都依照对方的心情而行,未免爱得太过卑微了。
“……你这话也没错,不过有时候也要在意一下自己的想法才好。如果这段感情让你变得不再像自己,失去了自我,那它还有什么意义?”
谢知予放下手,将剑柄上挂着的花环绕在指尖,微微笑了。
“爱是相互的。我爱她,所以希望她能开心,她开心了,便能多爱我一点,能得到她的爱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意义。”
池疏实是震惊住了,怎么也没想到当初那个连什么是喜欢都不知道的人,现在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虽然两人年纪上相差不大,但他此刻看着谢知予,却颇有一种老父亲看见孩子慢慢成长起来的欣慰感。
“受教了,在这方面我倒是不如你透彻了。”
“不是我透彻,这些是我从她身上学会的。”谢知予说。
池疏笑着附和道:“姜姑娘当真是功不可没。”
抛开其他的不谈,单在剑术上,同辈之中,池疏一直都很欣赏谢知予。只可惜他不太热衷于交朋友,难得一次找到共同话题,池疏正打算继续深入聊下去,忽而听得有人在喊他们的名字。
“你们两个怎么站在那里不动了,快过来放河灯!”
姜屿和宁秋已经到了河边,回过身朝着他们二人招了招手。
只停下说了几句话的功夫,街上行人如织,不断从他们身旁经过,鱼龙灯降在低空浮游,丝竹和鸣,节日的气氛被烘托到了高潮。
河边已聚集了不少游人,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河灯,排好队等待放灯下水。
谢知予走过去时,姜屿正捧着两盏灯犹豫不决,干脆将难题抛给了他。
“你选一个。”
这两盏河灯一个是兔子,一个是荷花,谢知予见她都很喜欢,便问道:
“不能一起放吗?”
“一个人只能放一盏,太贪心的话愿望是实现不了的。”姜屿看着他笑,猝不及防将两盏灯都凑到他眼前,“你更喜欢哪一个?”
谢知予想了一下,挑了那盏兔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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