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知!
曾以为丧尸就是人类最大的敌人,现在看来,太天真了!
于是拿到改制枪的大兵紧张起来,到了这个早晨,老百姓被勒令留在宿舍,还拿着老式枪支的部队、猎人们留在洞口内外,而换了枪的全都派了出去,这些人知道敌人来了,个个手里拽着冷汗。
他们根本不知道镇子已经被法阵保护起来,看到一群像张恕一样会飞的人站在半空,后面还有一群明显不是普通动物的妖魔,是个人就会怕。
很快,对方开始进攻,但攻击没有落到面前,被挡在半空里,然后,改过的大型“武器”被推出来,两次就打下来六、七个妖魔,惊讶也好,庆幸也好,大家都明白了一点,手里的武器可以对付妖魔!消退的信心立即回来了。
周存刚趴着的防御工事后,几米外趴着个比张恕还小点的大孩子,不断地用手蹭衣服。
周存刚叼着烟斜眼看过去:“怕了?”
那个大孩子是李振雄手下,叫壮壮,k市土生土长本地人,一听周存刚这话,眼里冒出火来:“怕个球!”
周存刚咧嘴笑,故意学着本地方言问:“给是……噶?”
壮壮又在衣服上擦掉新冒出来的汗水,眼睛瞪着瞄准镜,不理周存刚的挑衅。
能拿到改制武器站到第一线来的,枪法不用说,一定都是好的,可周存刚还要去撩拨:“小子,端稳点!你那个冷汗连眼睛都糊起来了,不要打到自己人。”
话才落口,壮壮开枪了!
周存刚吓一跳:“你个龟儿娃子……”
往上一看,先前一直保持距离的妖魔里居然有胆大的,飞下来了!当兵的习惯了听命令,没听到命令谁也不会开枪,先前被水龙冲掉下来的妖魔都交给狙击手解决,这次这个是突破进来的,速度比掉还快,上面的命令都还没下,壮壮不是军人,“野”惯了,自然不管什么命令不命令的,一枪,那个化形的妖魔被打得一个趔趄,这时上面的命令才下来。
周存刚啐了口,跟着一枪,那个距离他们不到五十米的妖魔又一个趔趄,还没死,不过看血光爆起,受伤是一定的。
这妖魔还想退回去,不知哪里又是两枪,终究掉了下来,砸到地上时已经还原成了一只尖嘴耗子——难怪那么能钻。
鼠妖身形快,要不是壮壮那一枪打了个出其不意,受伤后耗子迟钝下来,一个化形的哪里有这么好收拾?
有人跑过去查看,确认死透,周存刚冲壮壮竖起拇指,壮壮得意地一笑,知道武器确实管用,大家信心又大涨,后方坐镇的曾茂也松了口气,这是第一个被“凡人“收拾掉的化形妖魔!
第一百二十五章
打下来的化形妖魔不是壮壮一个人的功劳,仔细算的话,那妖魔身上挨了四、五下,不过冲着壮壮打的第一枪,周存刚对壮壮竖起了拇指。
壮壮得意地亮出牙齿笑一笑,抠住扳机的手收回来,又在衣服上擦了一下,尽管开了枪,还建了功,可还是很紧张。
连壮壮这样早已接触张恕的人都会紧张,来h镇加入d湖援助机构不久的a市幸存者更加紧张。
妖魔来前,曾茂连同他手下的大大小小军官并没有任何人正面公布这次危机,警戒是这一天早上大家起床后突然得到的通知,严令每个人都不许离开住所外出,除此之外,为什么警戒没有说,是变异丧尸?还是那些行走在镇子里街道上的“另类”?没有人知道。
两天多前猎人们开始被禁止外出,只许回,不许出,心思活络些的那时候就知道要有大事发生了。
之后发生的种种迹象也不难察觉,机构高层——其实仍旧是换了个名称的管制局比起前期有条不紊的建设来说纷乱了很多,撤回外围巡逻队、搜救队还有探寻物资的各种队伍,全员收缩回镇上,还有一直藏在仓库里的各式武装车辆、重型武器纷纷亮相,往来各处,所有这些情况,只要不是太笨的,都能推测出要有大事了。
而a市来的幸存者里,猎人们是最为特殊的一群人,为求生存,这群过去从事着形形色色工作的人类爆发出逆境生存的潜力,一次次地行走在生死之间,敢于走出去,敢于突破过去的桎梏,不代表猎人们就不怕了。
过于自信,不会害怕的人只有一个下场——被丧尸撕碎吃到腐烂的肚肠里!
害怕、紧张,才会谨慎,才能活下来,所以猎人们的观察力是最强的,也不会像其他幸存者一样,有一个相对安全的人类群居地就放松警惕,自以为恶梦过去了。
他们最清楚恶梦一经开始就不会再停下,想活下去,只能时时刻刻小心着自己这条命。
对换了个名称的管制局,猎人们绝对不会盲目的依赖和相信,之所以从a市来,是因为愿意让他们杀丧尸换物资的“甲老大”要来,他们没有选择,只能跟着来,却丝毫没想到一到了h镇,“甲老大”就变成了非人类!
“甲老大”从a市管制局手里夺权,建立新的制度,几个月下来,也积攒起了一定的威信,但他摇身一变成了神话、聊斋里才有的妖魔!?相对的,这点威信顿时就荡然无存了。
对管制局,猎人们所抱的态度是中立甚至偏向不信任的,但在强于自身的武力威胁下,谁都知道该怎么做选择,但这种选择建立的基础十分不牢靠,所以旧十区司令陈立民死后留下的余党才可以轻易拉动部分猎人加入他们一起反叛。
要不是曾茂早就防着,王立又在张恕指使下出现得恰到好处,那次事情没这么容易解决,远不止死百把人那么简单。
而镇压本身也是一场武力的较量,谁赢了,也只证明武力强了点而已,加上曾茂在事后采用怀柔手段,只处置带头的人,底下的一概没动,这种方式连过去管制局的强硬也比不上,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可以值得托付性命的地方——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的,打狠了才服,打得不狠他反而认为你没本事,不配在高位或者不值得依靠。
这种心态下,即使没有外敌,机构内部也必然不能稳稳地走下去。
并非曾茂不知道后果,他一直以来就只出谋划策,坐在“军师”的位置上,杀伐决断那是陈立民的事,让他下令杀人,他做不到,他只能尽可能地限制猎人们领到的子弹数量,把参与过反叛的猎人和态度不明的猎人小心地分开安置,这样的方法能防,却不能把隐患消除。
到了这几天,援助机构的“精锐士兵”手里出现了新武器,加上镇子里的种种迹象,猎人们比平时紧张不少也安分不少的表面下,背地里已经互相通好了消息……他们在观望,小心翼翼地盯着外面。
溪石就是其中一员。
这个年轻人手边放着擦得锃亮的九五式步枪,弹夹里有三颗子弹,贴着左胸的外衣口袋里还放着两颗。
d湖援助机构每次只发五颗子弹,同时还在出镇的路口设卡,出去只允许身上有五颗,好保证这些人没有多余的弹药能脱离此地;回来时如果搜查到有剩余,则下发的子弹数量补足五,始终保持这个数字。
溪石是个独行侠,他自己开一辆加装了铁条和铁网的小奥拓,从来不跟人搭伙。以前弹药能换到富余的时候谁也不愿意跟恶臭的丧尸近身,溪石也就在那一段时间把射击水平提高到了算得上百发百中的地步,现在子弹被严格控制,他过去习惯使用的武器被再次倚重起来。
右脚的短靴靴筒里插着一把朋友从新疆带给他的短刀,维族人的作品,刀柄上有两块色泽鲜亮的石头,让这把短刀只看露出靴筒的部分像是个装饰,可不到十五厘米的长度,舀在手里却会感觉沉重,厚背利刃,出鞘就能让人皮肤一紧,汗毛倒竖。
用这把刀从头顶扎进大脑,不管是人还是丧尸都会瞬间毙命,每次外出都能给溪石省下两、三颗子弹,但是把省下来的子弹带回来以后,下次领取就只能再领三、两颗,溪石琢磨来琢磨去,把省的子弹藏到了刀柄里,都是金属,能躲过探测,可惜只能藏两颗。
正巧封锁戒严前出去的那次省下来三颗子弹,这几颗援助机构的大兵不会没收,加上他早就藏在刀柄里的,一共有五颗可以用。
五颗子弹是很少,可在弹无虚发的溪石手里,他能杀五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