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当我爹。
我脱口道,好个吟无!
宿痕呐呐回说,是吟无想让他照顾我。
“胡说八道,你下凡历劫,是失去记忆当得我爹,还能特意照料我?我看吟无就是故意让你占我便宜,回来好笑话我。”我笑。
宿痕回我一笑,没再说些什么。
时间过得很快,人世沧海移成桑田,别说他温氏江山已经成为史书一角,柳秋行缔造出的一个繁荣昌盛的帝国也湮灭在了历史尘埃当中。
天界众仙都快忘了我也是个老祖宗,年轻些的更是当我原身是只猫,平时私下养灵兽,手上抱了只猫,碰见我了还要小心同我解释,说是自己个人非常喜爱猫,对我与我的同族并没有冒犯之意。
我开始还耐心解释,说我原身并不是猫,因为遭遇了些变故才导致如此。时间久了,我索性直接变成黑猫,往人怀里一跳,只说:“喜欢养猫是吧,把我也带回家养吧。”
柳秋行为此惆怅来小周天找我,他坐着轮椅入我家大门,懒惰地喊小鸦上前推他。
他非说这断腿是因为对吟无的愧疚,他心中惭愧,如此一双残腿才好不了。但我看他纯粹是懒的。
要我出门也有椅子能坐着,时不时有人在身后推,我也不大想站起来。若非不是我现在少去他住的大殿,定然能抓到他趁四下无人,健步如飞的景象。
小鸦走上前,把他从门口推了过来。小鸦仙术渐长后,虽然双目不能视,但灵视已开,视物与健全人无异。
柳秋行被小鸦推到我面前,抬眼看我,深叹一口气,抬起手跟我算起来:“你不要再乱撩拨仙界男仙女仙的心弦。”
我啊?
“你不要以为你如今是天帝,就可以和吟无一样胡说八道了。”
柳秋行听我讲出吟无名字,面色又是一顿,眼角都抽了抽,脸上又带上几分难以言明的悲怆。
我看见内心不由好笑,不论过了多久,一提起吟无名字,丹璀都是一副悲伤欲哭的模样。现在这些时间稍好些了,再早些的时候,我一提吟无,他掩面就走,也不知道躲去哪儿伤心落泪去了。
让我一度怀疑最后一些时日跟吟无两情相悦起来的人,不是我而是他。
我当然也时常想起吟无,但都不是些什么值得落泪的事情,一些我被他气得跳脚、好气又好笑的情景;一些他懒洋洋的神情,还有一些他把稀奇玩意扔给我玩的模样;偶尔还有些他形单影只孤单模样,不过下一秒我走去找他,他眼皮一眨,眼睛里就带上了笑意。
都不大值得伤心。
我跟吟无认识时间太久,随便拎些记忆出来,见吟无都如同崭新一般。我不觉吟无离开很久,谈起他名字便如他还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