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望这滑不丢手的小子主动蹦出来,倒是继续盯着司徒睿问:“睿儿可知晓是何物?”
这司徒睿也没奈何,只能从空间袋里将东西取出来,脸上带着红晕道:“我眼看着父王都知道孝敬皇爷爷,就想着学一学,先拿煦儿练个手,将来也孝敬皇爷爷一件……只不太拿得出手……”
他说到后面,声音已经十分细微,不过太上皇却吃这一套,心里感动不已,想着真是没白生了老二这个儿子,虽然是让他没少操心,也没少折腾,可孝顺啊!这孝顺儿子还给他生了一个又孝又悌的孙子,这不是好得很?
四爷的目光落在那蛛丝上,神识往上一扫就微微蹙眉,这东西他倒是没见过一模一样的,不过相似的倒是有不少,不过这应该是蛛丝啊,贾赦从哪里又弄来了新鲜玩意儿折腾?
他倒是没将这东西归类于他那好二哥的身上,就那位能主动弄这些?不可能。
既如此,就只能是贾赦弄出来的新鲜东西,然后弄出来之后折腾人用的。
他看着司徒睿做了一半儿的手工活其实很想跟着学一学,不过这又是老二的儿子,又在他老子和臣下面前,哪里好意思开这个口?就嘉奖了他两句,又让他收了起来。
不过这却被太上皇给喊住了,一点也不年老的太上皇这两天正觉得没什么新鲜感呢,毕竟这江南虽是风景好点,但他毕竟是皇帝,什么样子的景色没见过?如果不是身边多了老关和老张,这俩人之间还总是互相不对付,给他添了无数趣味,估计他早腻烦了。
当然了,这回公里去就是更腻烦,反正太上皇现在就属于刚退休的老人,没事儿干,看什么东西都没劲的状态。
而且他又和其他老年人不一样,比如老关还没退休呢,比如那个老张虽然退休了,但是他还能亲自教导外孙子,还能教别的学生,笔点江山,发挥余热。
他一太上皇发挥余热可不就是让皇帝儿子不痛快么?
司徒睿倒是没太过脑子,只以为他老人家只是好奇,就道:“这上了手其实也挺简单的,我一开始织出来的还不如我父王呢,不过父王倒是手把手地教会了我。今儿个孙儿还因为无趣和珍大哥两个人玩了一会儿,颇打发时间。”
太上皇心说,朕现在可不要的就是打发时间?
那关无极和张静初两老也不禁投以好奇的目光。
这要是家里的丫鬟或者女眷玩弄这些,这两个老爷子定不会看一眼,这又有个什么好看的?可问题在于这东西是出于老二的手笔,又是法衣,想也知道不是寻常的东西,而且司徒曌自己学会了不说,居然还教导儿子,这能教导儿子的东西能是差的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门道!
这张老头还好说,毕竟贾赦就是他的女婿,他要是想要,贾赦还不得立刻屁颠屁颠地给他奉上?
只他从不主动张口而已。
那关无极就不同了,他素来好奇心重,当年初涉官场的时候也不知道栽了多少跟头,如今虽是学了乖,不过这位高权重之后好奇心反而滋长出来不少,因为可以有任性的本钱了嘛。
他就凑趣道:“世子殿下要不就让我们开开眼?这还真没见过法衣编制呢。”
司徒睿一听法衣这两个字心中就愣了下,这怎么就法衣了?不过又一想这东西的用处,可不也能算得上是法衣了么,故而就道:“那就献丑了。”
接着他就拿起两根连着金丝的金针继续织了起来,那手上动作飞舞飘逸,倒是看的一对大人目不转睛,只看出了美感,没半个觉得娘里娘气的。这太上皇甚至还夸赞道:“倒是没想到居然能如此娴熟,想来也是苦练过的,你也是有心了。”
而且还孝顺!
他将来除了儿子在织的,还能收到孙子亲自织的!
四爷和他想法显然不同,他看向贾珍道:“珍儿可会?”
贾珍心说果然逃不掉,也知是今天上午的事儿传入了这几位的耳中,便苦笑道:“这跟着睿儿弟弟学了大半个上午,麻烦他不少,只这成果嘛……且当让太上皇和皇上看个乐子吧。”
他接着自己取出了自己的那些东西,大家一看他手上那么巴掌大的一块儿,看上去还不甚平整,而且下面是宽的上面就变成了窄的,大家都嘴上多了一丝笑。
珍大爷那脸皮厚度本就非同一般,也不在意大家的嘲笑,只嘀咕道:“这东西说简单我觉得也简单,可说麻烦也挺麻烦的,须得有耐心,估计这女子做这活计上手能快。”
那太上皇却蹙眉道:“这怎么能让女子碰触呢?不妥。”
这可是法衣,这老二既要亲手做肯定有他的道理,这如果是寻常女儿家能做的,还怎么让睿儿这孩子也学这个?
在座之人都点头,唯独四爷。
贾珍:“……”
司徒睿:“……”
不过太上皇他老人家的话肯定是没人反驳,又是大家也就定了下来这东西不能让女子碰,所以只能男人辛苦自己戳针拉线去了。
四爷倒是多看了那工具两眼,暗暗记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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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那边中午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好的,贾赦这边也是热热闹闹地大家凑一起吃了一顿席面,大家也都喝了一点小酒。不过基于贾天师他那三杯倒的名头,司徒曌以此为借口只让他喝了两杯,以至于他心中颇不高兴。
以前三杯的量,指不定本老爷现在法力高深了之后这酒量也提高了呢?
不能经验主义啊!
可不让他多喝的也不止是一个司徒曌,林如海也是知道这大舅子的德行的,这老九和老十两兄弟也见识过,故而也都是坚决不让,贾赦无奈,直接哼了一声,索性不喝了。
不过他不能喝酒,也不许这一桌子的人多喝,大家就索性谈天说地论八卦,倒也是吃的开心,说的尽兴,只不许多喝却也不是什么遗憾,毕竟贾天师那张嘴都能挂油瓶了,谁又敢真让他不快啊。
这说着说着就又说到了薛茽说的那事儿,老九虽领了这差,也没将那甄家当个事儿,不过他能八卦啊,就道:“这天师教既是要办起来,肯定要有选址吧?这又要供哪位神呢?前朝那张真人的时候可是没少折腾呢,不过咱天师教怎么着也要比这个要更用心……”
他吧啦吧啦扯了一堆,贾赦这边却听完了大摇其头:“不干,劳民伤财。”
老九那脸上表情立刻微妙了起来,你这开宗立派,还怕劳民伤财?且不说你有钱,只说这天师教眼看着就要成为整个华朝的国教,怎么着这钱也是从国库出啊,我那四哥还没哭穷呢,你这天师教的天师居然先怜惜上我四哥那小钱袋了?
林如海直接没说话,因为没他说话的余地,老九倒是看向了他家二哥,这事儿你得管管吧?总不能这一个好好的天师教连个地方都没有,这还怎么供奉帝君啊?
这林如海原本还是一个无神论者,对于烧香拜佛这种事儿并不算是热衷,可眼下多了一个金仙儿子就不同了。光是他家瑶光那个名字的来历就让林探花知道了这儿子是北斗七星君之一,如果不是担心自己过犹不及,他都打算给儿子供奉点东西呢。
赦老爷原以为自己只担着一个名头,哪里想过居然有这么多的事儿?琢磨了下便道:“这倒也没那么多讲究吧,还选址,还修殿,总是少不了劳民伤财,我觉得若是百姓有心,在家供奉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