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也不能告诉亲娘,你闺女其实只是想到了你大儿子的那一股子狠劲儿就将自己给吓到了,如今心里还正想着你大儿子不知道要用什么雷霆手段来跟你二儿媳妇来算这笔账呢。
她不能说,也只能劝着贾母道:“母亲,女儿这边没事。不过走动一番就好,你这边是不是也先去二嫂那边去一趟?”
贾母心说谁乐意去看她?不过自己的女儿也是一个敏感地孕妇,想了想又担心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到时候人家可不要说几句她这个将王氏给关禁闭关了半年多的婆母?这才道:“好,那就听敏儿的,我这就过去看看。”
贾敏连忙应了,待贾母出去,她才被自己身边的丫头给搀扶着缓缓地回自己的院子。
慢说她如今怀着身孕,便是没有,她也断不敢在听了贾赦提前说了某些消息之后还能去王氏那院子里。
这种事儿,还是逃地远远地避开来的好。
等走了几步,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可又想着这贾珠和元春身边都是有奶娘伺候的,总该是知道这种时候要将自己的主子看好的吧?
想了想她才回了自己的院子,并且一反常态地让人关进门户,谁也不许进。
且不说她那院子里的婆子丫鬟都怎么想,那边贾政也是极快地听到了消息。
要说政老爷如今在吏部那可是人人交口称赞,就没一个说他不好的,这不是因为他会做人,反而大家都看出来这位性子有些迂腐,可谁这这位好相处呢?
所谓的好相处,其实也是这位虽看不惯别人,也不会去指点别人。这也从不会做什么落井下石,最后也不会对人指手画脚,高高在上。这几样加起来放别人身上是没什么,放在他这个荣国公兼贾天师唯一的嫡出的弟弟的身上可就一样比一样难能可贵了。
毕竟这不倨傲,也不看不起人,就算是看什么不顺眼也只看看不瞎说,更没有依仗着自己的身份动辄欺负人,还时常的能从家里拿出一些天师那边的珍贵玩意儿跟大家分享,这人缘能差?
好吧,就算是能差,看在他背后的天师哥哥,大家也都能捏着鼻子认了。
这样人缘绝佳,一般情况下从不迟到早退的政老爷,刚一听到小厮的回话,就因为吏部其实也就是个巴掌大的小破地方,而被一堆同僚提前恭贺地整张脸都笑地要僵硬了。
他现在心情那是复杂万分,明明知道要发生什么事,可又不能说,甚至有些不敢去面对……
他这状态倒是被大家觉得这是高兴坏了。
毕竟贾政这年纪嘛,听说他家中只有一妻两妾,只有嫡出的一子一女,如今他那位天师兄长也就一个儿子,这时候媳妇又要生了,这可不是为贾家开枝散叶了嘛。
好事好事,也难怪这都两度当爹了还能高兴成这样。
贾政倒是过了一会儿就收拾了下心情,他先去跟那位吏部尚书许大人请假去了。
许大人因着许氏和宁国府的亲戚,这私下里素来是一口一个叔父一口一个贤侄称呼的,并不将贾政当外人,更恨不得贾政也不把他当外人。
如今听说贾政的妻子要生了,他要请一天的假,这许大人十分通情达理地道:“这一天假哪里够?洗三那天你不也得忙活,再加上贾敬那小子不是要参加什么大比,估计也帮不上你的忙,你那兄长又着实是金贵,实在是不好让他去帮你应付这些旁枝末节,也就多许你几天吧,你这一旬都不用来吏部了。”
请一天给十天,要是以往贾政定要推辞的,他可不能坏了自己的“口碑”,可只要一想王氏怕是也没几天好活,指不定请的这几天假还要……
他答应了。
待他步履沉重地走了,那吏部侍郎听了个全程后就对许大人笑道:“瞧见没,这平日里也没见这位对什么特别喜欢的,倒是没想到今日里竟然能高兴成这样。”
那许大人一脸的“我懂”道:“我那侄女婿膝下也就一个嫡子,如今也才得了一个孙子。那位天师也就一个儿子,如今存周也就一个儿子,这严格算起来两家三房都那么一根独苗苗,可不是让人不放心么。”
那侍郎想想也是这样一个道理,便是那天师有那什么生子果,可也指不定像天师这样有大法力的人家就是天命上于那子嗣有碍呢。
也不怪这侍郎恨不得人家贾家生不出儿子,或者只能一脉代传,毕竟这人都有羡慕之心,羡慕多了可不就得有点阴暗面的想法吗?这贾家是要什么有什么,唯独也就这明处的一根短板,也由不得他们不多想。
那“欢喜至极”的政老爷沉重地上了马车,接着回家就遇到了一辆马车,正是王家的。
他那眉头就皱了起来,不过也没有下车打招呼,而是让人直接驾车到了西院,毕竟招呼女眷也不是他应该干的事儿。
他这一回来不说王氏的陪房觉得主心骨到了,便是贾母在看到儿子回来后也是心里松了口气,刚觉得这边没她什么事儿之后,贾政便道:“王家的人来了。”
那贾母什么也没说,直接皱了皱眉,对贾政道:“我这边让人去接。”
其实还接什么接,那王家的人今日里登门可没有门人敢阻挡,这就到了,贾母只得迎了上去。
这次王氏的两个娘家嫂子都来了,也不怪王家如此的郑重其事,实在是被贾家给搞的怕了,这几个月他们都是灰头土脸地,那是半点脸面都快没了!
要是这次王氏生了之后还没有被解开禁足,那是连用怀孕的推脱都说不出口了,还能如何?可不得两个妯娌一起出马?
这次的大比王家的主心骨王子腾自然也是要参加的,之前给小姑子的信如同石沉大海,都没半句回信儿,这就让王氏的俩嫂子都在心中有些不安稳,可谁想这不安稳到了后头,却没见王子腾受到影响,这也就松了口气。
王子腾如今就在京畿大营,听说这次大比完了就要影响整个京畿大营谁管事儿,这王家就更是纠结一番了。
要是贾敬赢了吧,他们如今是在辅国公祝招远手下干活的。
这要是祝招远那边胜出了吧,他们和贾家不但是老亲还是姻亲,这不是舍近求远吗?
可这所谓的近,这妯娌俩一下马车就觉得有点不对,这也太冷淡了。
之前贾政看到她们的马车,车都没停一下,话都没说一句,那还能用贾政关心则乱来自我安慰,这贾母又是怎么回事?这老太太那什么脸色?
她俩一下子骇然了,生怕这贾家的母子两个指不定会趁着这机会……
这一想,竟还是那王子腾的夫人拉着自己的妯娌笑着对贾母道:“老太太,我们得了信儿实在是坐不住,这不就一起来了,您别见怪。”
这话说的就有几分意思了,这贾母看了她一眼,道:“怎么能见怪?这不正是娘家人应该做的吗?快来人给两位夫人看坐。”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贾母也干不出直接怼这两人的事儿,便是她自己当年生孩子的时候,可不也是她娘放心不下在外面等着的?
便是没有王氏这个祸害,她还有一个孙子呢。
那王氏的两个嫂子这才在心里松了口气,便安稳地等了起来。
因有了这两人,贾母本来想在儿子来了之后就走地,也就没有走成,总不能让儿子去招待吧?不过贾母看着儿子总觉得他似有些不快,难道是在吏部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
不过贾母也没问,她知道她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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