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和聚灵符之后,贾赦就觉得这次和之前他屡次地尝试都不同,他终于能稳稳当当地将呼入的灵气一丝丝沉入丹田。
这是基础,也是所谓的气感。待他丹田中的灵气足够多,盈满丹田之后,便可以丹田之气游走全身,贯通经脉。
这一步若成,他才算是能完整地踏入练气这一步。
他按照教导,一次次地吸入灵气,沉入丹田,吐出浊气。慢慢地他感觉到自己每一次的呼吸都变得绵长起来,而每一次吐出的浊气似乎越来越少,甚至让他慢慢地忘记了吐气,那气息似乎可以自动地从他周身三万六千处毛孔无形溢出,也让他完全沉浸其中,浑然忘情。
晋江看到这情形也不禁有点感动,好好练!这灵石多耗费点!用光了你就想着继续换灵石了!
他恨不得贾赦一下变成方陈那样的境界,在这个位面呼风唤雨,不过嘛……这个位面可是没多少灵气的,所有耗费,都需灵石啊。
贾赦完全不知他的用心,待他从那种玄而又玄的沉浸之中醒来,已是第二日太阳将出,他在吐纳之中,突然纳入了一丝与众不同的紫色温热灵气,那一丝灵气顺着紫府纳入丹田之后,整个丹田都为之一热,继而蕴热之力传遍全身,这才让他醒来。
睁眸一瞬,他眼中似有一道紫光闪过,他自己却浑然不知,脑子里还在琢磨那道灵气是怎么回事儿。
啊啊啊啊!这没个师父就是不方便啊,稍微有点事儿就要问方陈,这一两次也就罢了,问题是以后怎么办?贾赦不禁头疼,他就算是有心拜方陈为师,那货同不同意是一回事儿,有没耐心教导他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贾赦想到这里就不禁叹了一声,站起身来就见原本那张聚灵符消失不见,灵石看上去和之前倒是没甚区别。
他将那些用过的灵石收入空间袋里单独放着,并没和其他的灵石放在一起,然后推开门一看,就见林之孝脸色苍白眼圈乌青地守在外面呢。
“老爷您可算是出来了,可让我好一番担心。”
贾赦不禁奇道:“你这是担心作甚?”
“您从祭祖回来一天一夜都没出来,老太太中途两次着人来请我喊门都没喊开,这不是怕有个什么事儿?推门也没能推开,这不是着急吗?”林之孝的说到这里看贾赦的眼神就越发地敬畏。
他何止是推门?已经找了七八个小厮一起推啊!那么多人将这门口站的满满地,都没撼动此门分毫!这也就罢了,还丁点声响都没出!
听他这么一说咱赦大老爷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他在修炼之前还在门上贴了一张防御符,刚刚自己打开门那符纸就自动化为了齑粉,随后连点粉末都没剩下,凭空化去。
他清咳了一声,“老太太有没说是什么事儿?”
“倒是没曾听说,只是老太太昨儿个说您昨儿个发昏也就罢了,今儿个姑太太回来,您要是再不去,她就亲自过来……”
所谓的姑太太,当然说的就是贾敏!
这荣国府守孝虽然是闭门不出,但是像贾敏这样的出嫁女在这天回来也无不妥,贾赦身为她的嫡亲大哥,又是他这家里的一家之主,当然是要亲自招待他那妹婿林如海。
林如海,字如海,祖籍姑苏,亦是开国功臣之后,严格来说比贾家还要拽一点,因为人家列侯五代。不过这林家虽然传了五代爵位,但子嗣单薄也就算了,也短命,所以到林如海这里就没了爵位,还要自己科举。
也亏得他争气,一举高中,如今也在翰林院当个六品的编修。
不过这林如海虽然严格来说也是勋贵出身,可他林家也算得上是诗书世家,就是封侯的那位祖宗也是文臣,故而和贾敬的境遇并不同,人脉颇广,师长遍地。
所以说这林家和贾家本来并不是一路人,之所以能结这门亲,还是贾代善当初一门心思要给贾家更换门庭,给贾史氏下了死命令。贾史氏无法,她本身勋贵出身,又哪里有多少相熟的门第清贵的太太?便只得让张氏帮忙相看。
那林如海虽非是张老爷子的门生弟子,只是老爷子一代大儒,与林如海的恩师有旧。那林如海为了准备科举,提前入京,用恩师书信叩开了张家大门,这才让张氏知道了林如海此人。
贾史氏两子一女独独不喜贾赦,对唯一的女儿视若掌中宝心头肉,闻得林如海家中是勋贵之后,家财何止百万,又听得张氏对他多番夸赞,也知不是一个空有架子的草包,这才告知了贾代善。
贾代善又让贾赦托张氏请她母亲宁氏说和,这才定下亲事。
只是贾代善一番爱女心肠,没等到爱女出嫁就已病重而去,因林如海年纪已经不小了,再拖三年委实不妥,才有热孝之中,贾政十里红妆送妹出嫁。
至于身为长兄的贾赦?那时他丧妻丧子,贾母颇觉晦气,哪里肯让他这个长兄相送?
贾赦那时也浑不在意,终日失魂落魄,哪顾得上这个?
“行了,本老爷知道了。”知道是什么事贾赦就摆了摆手,瞧着他那样儿也知是在门口守了一夜,这般天气纵然裹得厚实也是受罪,“去账房自己领五十两银子的赏钱。”
林之孝一听立刻恭恭敬敬地谢了赏。
他们这位大老爷素来出手大方,从不吝啬打赏。
贾赦又喊了小厮让他去拿了他的剑来,接着就持剑在东院的花园里活动起了筋骨。
毕竟盘腿了一晚上,虽然身上并没有不适之感,心里还是觉得要松散松散。
他那金大腿是个文武全才,到了他这个儿就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不过他虽不争气,毕竟也一样是名师教导出来的,再不成材也练了那么多年。原本这三尺长剑他就能挥洒自如,更不用说现在不但吃了方陈的一颗丹药改变了体质,今日更是练气小成,他舞剑几次就察觉出了不同,每一次挥洒便有剑鸣之声!
在旁边抱着剑鞘的小厮不禁瞠目结舌,这……这……
那树上一道道的,是他家老爷的剑气吧?
这雪地之上,他家老爷身子如此矫健,还能腾空五六尺,这是什么能耐啊!
他再一想之前听自家老子所说见到大老爷一巴掌拍的石桌粉碎之事,对贾赦更生敬畏——
要是老爷一个不快,不用打板子,只轻飘飘地打他们一巴掌,他们还焉能有命在?
看到这情形的不只是他,还有那听到动静也都过来围观的其他下人,此时此刻他们所想一模一样,再无任何不端正的心思!
贾赦哪里管这些奴才想什么,练了一个多时辰的剑,等身上出了点薄汗又忖着快到了儿子起来的时辰,这才手上挽了一个剑花,直接将长剑扔向小厮手中的剑鞘之中。
噌一声剑鸣,那小厮只觉握着的剑鞘在手中震震,他想着刚刚那一剑飞来的情形差点软了腿——
若是……若是差一点……或许就要给自己的身体穿个洞啊!
贾赦先去洗了个澡,又换了身衣裳,对贾母让人做的那几套衣裳瞧也不瞧。那要土不土,要蓝不蓝,要青不青的颜色,也难为她能找出这么多种如此难看的颜色。
贾赦直接选了身素蓝的衣裳穿戴整齐,接着就去瞧儿子。
贾琏刚吃完了奶,见到自己老子过来圆滚滚地跑过来喊爹,乐得贾赦立刻将他抱在怀里亲香,等父子俩黏糊了一阵,就抱着儿子一起去用了早膳,那点奶又能挡什么饿,不让这小子跟着吃点辅食,只两泡尿的功夫怕又要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