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人四面八方神出鬼没,身手竟更胜'觉者'一筹,竟能灵活地避开刀刃,且鬼藤中竟钻出无数毒蜂般的小虫,扰是巫阎浮身上的鬼藤也抵挡不住,好几下险先蛰到白昙身躯。
辨认出那小虫便是月隐宫宫主豢养的“幻蜮”,能制造幻象,是比迷魂蝶更厉害的蛊虫,巫阎浮目光一凛,将白昙一掌推开,徒手阻挡那些毒虫:“用诛天化魔掌,以刀为琴,扰乱琴音!”
白昙落在桥墩上,一眼见天夙与那身手奇快的蛊人缠斗起来,动作却不急不缓,用“催花折枝手”以静制动,姿态优雅流畅,全然与巫阎浮一脉相承,不禁暗暗惊奇,立时依言半跪在桥墩之上,如弹奏箜篌般在刀身上使出诛天化魔掌的指法,掌风刀意融为一体,弑月嗡嗡震颤,发出一连串高亢的凤鸣之声,瞬时穿透了诡谲凄惨的笛音。
伏麟“哇”地呕出一口鲜血,当下一阵猛咳,笛音骤停。
蛊人动作一滞,被巫阎浮一指戳中上星穴,惨嚎一声,缩回了伏鹿二人身后。
巫阎浮回头扫了白昙一眼,心中大悦——
小狐狸当真是七窍玲珑心,教什么会什么。
白昙却避开他的目光,脑子里还挥之不去伏鹿的那句话。
见伏鹿退到七人箭阵之后,有遁逃之势,巫阎浮急追而去,白昙不甘落后,师徒二人同时出手,势如破竹,劈关斩将,将傀儡弓手们打得落花流水,逼近伏鹿身前,不约而同出手去夺他颈上的人骨念珠。
伏鹿见状,亦急挡速避,竭力护住脖上宝物,又得兼顾怀中小儿,终是避之不及,以极其柔韧的天蛛丝系着的人骨念珠被三人三只手齐力拉扯,当下断裂,三股内力相冲之下,骨珠颗颗乱迸开来!
他们岂知这骨珠与珠线密不可分,这一分开,竟有不少当场碎裂,伏鹿见状,哪肯甘心,发狂地大吼一声,捞住数颗未裂的咽进肚里,又出手狠狠挥打其余骨珠,竟是情愿毁去也不想给人夺走。
刹那之间,大半骨珠落入血水之中,白昙与巫阎浮二人眼疾手快,也只一人抢得半颗,伏鹿脸色狰狞,咯吱咯吱嚼碎满嘴骨珠,咽进肚里,抓起一边的伏麟,跃到蛊人背上,转身跳入桥下血水里。
巫阎浮朝桥下看去,见伏鹿几人已然遁匿,又清楚这血水里满是死人骸骨,被杀气污染的骨珠也再无救命效用,想起司幽命在旦夕,苦痛不堪,心里一紧,扭头看向白昙,逼问道:“你也拿到人骨念珠了罢?”
白昙捏紧手里半粒骨珠,藏到背后:“你呢?”
巫阎浮闭口不答,一步一步逼近他身前,白昙冷下脸来,心知这半颗骨珠若被夺走,他便再无机会知道当年隐情,哪肯容巫阎浮夺走,转身便石桥末端的洞窟中逃去,迎面却遇上弥兰笙一行三人。
白昙一个箭步,将人骨念珠塞进弥兰笙兜里,大喝一声,一指身后巫阎浮:“弥门主,人骨念珠我只夺得半粒,还有半粒在那人手里!”
巫阎浮盯着白昙,蹙了蹙眉,退后几步,转身施展轻功,一阵疾风般跃过血水,霎时便没入雾气之间,不见了踪影。
”我门圣物竟然......”弥兰笙看着手心那半颗骨珠,脸色铁青。
白昙担心萨满老巫不兑现承诺,解释道:“本座已尽力。那伏鹿十分卑劣,生怕人骨念珠被人夺去,一见自己保不住,竟出手毁坏。”
“怎会如此?!定是你这妖孽故意使坏!”弥兰笙咬牙切齿,虎目冒火,袖间荼罗破障橛已然出手,便朝他刺来,白昙反应极快,持起弑月与他迎面相击,霎时“铿”地一声,寒芒迸射,火星四溅。
“本座使坏?”白昙满面寒霜,凤眸凝冰,“好,好!是,就是本座抢了你的人骨念珠,一口吞下,求得便是从此长生不死,独步天下,怎么样!你若不服本座,就在武林大会的擂台上一决高下!”
此话说完,他却怒极反笑,仰起头,提起绣满银线的袖摆抹了一抹嘴唇,笑得极是餍足,好似真吞了人骨念珠,能长命百岁了一般。
“你!”弥兰笙脖颈青筋外露,“武林大会,你这等背信弃义之人,不配参加!日后,你与我门三千门徒为敌!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