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是对方有心糊弄,他便停了下来。
定睛看去,却发现那盘坐的白发男子满头大汗,面色铁青,呼吸急促,腹下异兆已然昭然若揭——竟是已破了功,这便练不下去了。
是了,他到底不是那铁石心肠的老魔头,如何能抵御得了他?
白昙回身拾起衣衫,戏谑地一笑:“你这定力,不是很行嘛。”
巫阎浮深吸一口气,平复欲i火,沉声道:“再来。”
白昙衣衫刚穿到一半,听闻他语气里暗藏怒意,还似不肯承认败给了自己,不禁玩心大起,将衣衫松松系起,露出一半玉肩,走到男子面前,低下头去,任披散的长发垂落下来,拂过男子沾满汗液的脸颊,而后缓缓凑到他耳畔,使出一招“暗送秋波”:“天夙......天夙.......”
男子呼吸却平缓下来,不为所动,任他如何勾引,都静如雕塑。
此般情状,竟是如此似曾相识。
白昙一时有点恍惚,连对方诵念出的心经都漏了一句,魔音也忘了用,以自己的本音轻吟出来而浑然不知:“昙儿好生喜欢你......”
话音刚落,他身前端坐如石的男子闷哼一声,当即将他推开,扭头咳出一大口鲜血。
白昙愣了一愣,随即笑逐颜开,得意至极地站起身来,将衣衫慢条斯理地系好:“本座就说了,你这定力不够,还是自己多练练罢,还想跟本座双修,不自量力。”
说罢,便回身去拾外袍,脚踝却是猛地一紧,整个人被拽倒在地,还没爬起来,一具沉重的身躯便将他困在了下方。背脊被冰凉坚硬的胸膛牢牢压住,手腕也被一双修长的大手死死按紧,数根细韧的鬼藤转瞬缠住腰身,娆骨亦被什么硬物猛地顶住了。
白昙心慌地浑身一抖,极力挣扎起来,越挣扎便被困得越紧,像只在蛛网里垂死反抗的飞蛾。颈侧贴上两片潮冷的唇舌,一路细密地吻上来,在他耳垂处重重咬了一口,男人压抑地喘息着,呼吸里透出浓重腥甜的药血味:“我定力不够,那还不是因为......我喜欢你?”
这一句低语发自喉间,喑哑得极不可闻,却比魔音更摄人心魄。
白昙听得耳根发麻,心口震颤,娆骨又阵阵骚动起来。
别这样,他会......他会死的!
这念头响彻脑海,白昙颤抖地低吼出来:“你放开我!”
“不放。”
放开?他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他。巫阎浮攥紧白昙细细的手腕,好似回到白昙刚复活的那一夜。他喝得酩酊大醉,醉醺醺的对白昙说了一个“滚”字,便吓得白昙连夜逃出去,差点又丢了他给他捡回来的命。
既他给这小狼崽子续的命,他的命便是他的,由不得他自己做主。
白昙只觉此人劲头一上来,实在蛮不讲理,大怒道:“天夙,你若真喜欢本座,便休要胡搅蛮缠。本座心里有人,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你!”
“主人,心里有谁?“巫阎浮闻言心里一动,力道稍稍松了些。
“本座......本座心上人乃是,乃是.......”白昙牙关紧了一紧,娆骨骤然剧痛起来,像一只蜈蚣疯狂啃噬血肉,“乃是......”
“是谁?”巫阎浮一愕,一股沸血涌上心头,低声追问,“姓甚名谁?”
白昙摇了摇头,疼得说不出话来,巫阎浮扳过他的脸,见他牙关紧咬,眼睛发红,像是遭受酷刑般痛苦至极,令他本觉得十分荒谬的那个猜想在心中渐渐成了型——莫非,娆骨真是认魂的?
他眯起眼,指腹抚过少年颤抖的嘴唇,只想此刻手里有什么迷魂药,能逼他将答案清清楚楚地吐出来。这时不愿说也便罢了,日后,他有一百种法子,让这小娃娃亲口对他一字一句的老实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