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儿子答应了。”
最后林燃死了,陈阿姨的儿子也没能活下来。
陈阿姨悔恨了十年,直到被盛青溪送进监狱的那一刻她才彻底轻松下来,因为她终于卸下了压在心头沉甸甸的包袱。
说到这里,前世的真相已明了。
不过对林燃来说最重要的并不是这些。
是他在梦中看到那个场景,盛青溪沉入海底这件事对他来说是一道坎,他没办法就这样把这件事压在心底,也过不去。
林燃垂眸,一瞬不瞬地盯着盛青溪的眼睛。
他出声:“盛青溪。”
盛青溪眨了眨眼。
林燃抬手轻抚上她的脸颊,指腹滑过柔软的腮。他凝视了盛青溪许久许久才低声道:“我偶尔会做梦,光怪陆离的梦境各有不同,但唯一相同的是梦里都出现了同一个女人。”
“她是短发,很瘦,穿着警服。”
林燃和盛青溪的距离很近,他能清楚地看到盛青溪双眸的情绪凝滞。
揽着盛青溪的手微微用力,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细碎的发擦过颈侧,林燃在她耳边低语:“我看见你坠入大海,你任由自己往下坠。盛青溪,你告诉我,那时候你在想什么?”
盛青溪茫然地看着林燃。
林燃他...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少年眸色暗沉,脸上的情绪晦涩不明,颈间的青筋若隐若现。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不允许她躲避分毫,显然是非要一个答案不可。
盛青溪别开头,躲过林燃带着逼迫的视线。
一时间心里乱七八糟什么想法都没有,无数个念头闪过。
片刻后,她小声道:“林燃,其实我什么都没想。我只是忽然觉得很累,找出真相后我似乎失去了目标,日复一日的生活让我很疲惫。那天从追捕到坠海,我没有力气挣扎。”
盛青溪说谎了。
在坠入海里的那一刻,她在想林燃。
她太想他了。
或许再睁开眼,她就能看到他。
林燃沉默地看了她许久。
没有再开口。
不知道林燃最后有没有信,但他没有继续追问,这让盛青溪松了口气。
...
等两人下楼的时候盛青溪才知道自己睡了将近三个小时,天已全然暗了下来,透过窗能看到暗沉的天色下闪烁着的光。
各家各户门口的灯都亮了起来。
林燃去厨房打开冰箱看了一眼,年前陈阿姨来过一次,里面的食材满满当当的。他先热了个小蛋糕让盛青溪捧着吃,随后脱了外套准备做晚餐,顺便把她关在门外。
盛青溪拿着小蛋糕隔着厨房透明的门默默地看着林燃。
不知怎的心里还有些委屈,她只是不会做饭,又不会把厨房烧了。林燃把她防的严严实实的,生怕她进去乱来。
“咚——”
骨节分明的手在门上轻扣一声。
林燃无奈地看着闷着脸的盛青溪,这小姑娘最近被他宠的娇气的很,就和2018那小东西似的,一会儿没看住就委屈了。
林燃指了指盛青溪手里的蛋糕,示意她乖乖把蛋糕吃了。
盛青溪和他对视片刻,然后拿着蛋糕就跑了,还特地跑到他看不见的地方去。
林燃立在门前安静地看着盛青溪的背影,心渐渐安定下来,如今对他和盛青溪来说都是最好的时候。那些沉重的过往,他们应该学着放下。
他活着,她也是。
这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事。
年后时间眨眼而过,他们的假期少的可怜。
还未脱下厚重的冬装高三的学生们已经开学,提前结束了这个即将过去的假日。和迟缓的春一起迈入校园内。
林燃背着盛青溪的书包,双手插兜,跟在她身后下了车。
这个天太冷,从十二月开始他就不骑车送她上学了。
一路上人很少,不过十天的假期盛青溪总觉得路上看到的人都胖了一些,她后知后觉地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腮帮子,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她好些天没有称体重了,冬天厚重的衣服总会给她错觉。
盛青溪想了半天,忽然停下脚步不动了。
“嗯?”
林燃见她停下也跟着停下了。
面前的小姑娘慢吞吞地转身,仰起小脸,水亮的眸睁得大大的,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似乎在憋什么大事。
林燃被盛青溪看得心里发怵,心想他最近什么事都没干,连寒假作业都乖乖写完了,按理说应该没惹到她才对。
他轻咳一声,放低声音:“怎么了?”
林燃等了一会儿才见盛青溪鼓起脸,摸着自己的下巴不太开心地说:“林燃,我胖了。”
林燃:?
他在心里打了半天鼓,没成想她要说这个。
林燃轻啧一声,抬手一点不客气地朝她脑门来了一下:“胖什么胖,就这么几两肉还胖。中午不吃一整碗饭你就留在食堂不用走了。”
盛青溪推了林燃一把,气鼓鼓地瞪他:“我才不管你,要留你自己留着!”
她推完就走了,也不管林燃。
小腿迈起来还挺快的。
林燃被她推得一愣,路边经过的学生都在瞄他,还有人捂着嘴在偷笑,显然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林燃在原地站了片刻,倏地低下头笑了。
他的小猫。
怎么就能这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