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做饭的人已经不在这个城市了!
齐靖州神色阴沉得能滴水,周遭一众下属皆噤若寒蝉,一个也不敢上前触他霉头。
……
路与浓在飞机起飞半小时后才渐渐放下心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现在肯定已经发现了吧?”
旁边路云罗冷静地说:“发现了也没用,他又追不上我们。”
得到儿子的安慰,路与浓又松了一口气。
路云罗看了他妈一眼,觉得自己责任重大,之所以出门的时候不告诉她。到了外面才跟她坦白,就是因为他妈演技太差了,说不定一不小心露一个陷,他舅舅交给他的任务就没法完成了。
“你舅舅他为什么不亲自跟我说?”想起路云罗说的话,路与浓有些疑惑又有些担心,“他有跟你说他是怎么受伤的吗?伤得重不重?现在情况怎么样?”
路云罗说:“我不知道,舅舅他什么都没跟我说,知道他受伤,还是我自己听出他声音不对劲,才发现的。”
路与浓越听越担心。简司随是多能忍的人,她是知道的,竟然能让路云罗听出不对劲,那情况显然不怎么好。她之前还疑惑,简司随为什么说要后天才去接她,现在想想,难道就是因为受了伤,所以要拖延时间?
之前接他电话的时候,她竟然只想着自己的事情,什么都没听出来!
路与浓愧疚得不行。
想着想着就坐不住了。恨不得瞬移到简司随身边。
……
三个小时后,飞机落地,路与浓和路云罗一下车就看到了来接他们的人,还没走过去,就看到那两人身后出现了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
路与浓拉着路云罗跑过去,紧张地看着简司随,“你……没事?”
简司随说:“没事。”他淡淡的笑着,眼中全是宠溺和见到她的喜悦。
路与浓不相信,简司随的脸色分明不对劲!
看起来比平常要苍白了许多。
她都快急哭了,“你怎么了……”
“我没事。只是受了点小伤。”他好笑地摸着她脑袋,“我不是还来接你了吗?要是真伤得很重,医生怎么可能允许我过来。”
路与浓收住了眼泪,眼眶却红红的,张了张嘴,她低下脑袋,主动跟他坦白道:“其实我……我没去m国,我……我一直都在齐靖州那里。”他都受伤了,还要来接她,路与浓看着。就觉得自己让他操心太多了。
垂着脑袋不敢看简司随的脸色,路与浓只知道他沉默了许久,她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他是不是生气了?是不是不愿意原谅她?
“没关系。”他忽然抬手,摸了摸她脑袋,“你没事就好。”
路与浓抬手,眼眶更红了。
简司随笑她:“这是在机场,当着这么多人,你是想哭?”
路与浓拉下他的手,抱住不放了。
她没想到,他竟然什么都不问。竟然这么容易就将事情翻过去了。
而被遗忘的路云罗仰着小脑袋,终于等来了舅舅的问候:“云罗也回来了,很好。”
他的表现一点都不像之前什么都不知道,他是刻意这样表现的,但凡路与浓细心一点,就能发现不对。
但是她偏偏什么都没看出来,还兀自沉浸在对他的愧疚里。
简司随心道,他可是给过她机会了,是她自己没看出来,之后就是知道了真相,也不能怨他。
反正他刚刚说的是“知道了”,又没有确切地说是“早就知道了”,还是“现在知道了”。
路云罗小大人似的点点头,然后一本正经地道:“舅舅,你要保重身体。”
三人一家三口似的走在一起,气氛十分温馨,恰好在吴城出差,被总裁叫来查探情况的蒋秘书,偷偷摸摸拍了几张照片,胆战心惊地给齐靖州发了过去。
希望齐总看过之后不要迁怒,毕竟他只是奉命拍照的人。
……
简司随的情况似乎也并不怎么好,来接了路与浓一趟,回去家庭医生检查过他的伤势后,吓得脸色都变了,劝告他一定要好好休养,不能再这样折腾了。
路与浓问简司随是怎么受的伤,他却说:“不小心让人暗算了。”更详细的就不说了,说她不需要操心这些。
家庭医生帮简司随处理伤口的时候,路与浓看着他腹部隐约渗血的绷带,蹭过去想要看看伤口的情况,却被简司随遮住了,“你不是最害怕看见伤口吗?还蹭过来。”
看见他无奈的神色,路与浓有些不好意思,为自己辩解:“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我现在已经没那么怕了。”又蹭过去,“我就看一眼。”
简司随却将衣服放了下来,还抬手遮住她眼睛,“别闹。”
路与浓悻悻地蹲到一边去了。
……
晚上的时候路与浓将手机开了机,果不其然一开机就震动个不停。等没动静了,她数了数。七个未接电话,四个来自刘非非,三个来自齐靖州。
刘非非是跟着她一起出门的,估计是发现她不见了所以一直打电话,每个电话的间隔时间最多的只有五分钟。
齐靖州的就不一样了,间隔都以小时计,路与浓仿佛看到了那男人阴沉着脸给她打电话的样子,吓得手机都差点掉了。
怕什么来什么,正准备将手机再次关机,齐靖州的第四个电话就来了。
路与浓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屏住了呼吸,瞪着眼睛看着屏幕,要接吗?
犹疑了五秒,最后路与浓决定,反正跑都跑了,到时候他都是要生气的!再干一件让他生气的事,大概也没什么区别的……吧?
于是她伸出手指头要去挂电话,却不料因为太过紧张,一不小心将电话给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