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拒绝。
饭局上有不少刚出道的小明星,从旁人那里听来齐靖州的身份后,就有意无意的往她身边凑。其中一个堪称魔鬼身材天使样貌,表现出来的性格像个腼腆的小白兔,在齐靖州身边好半晌,才敢伸出手来,怯怯地攀附到他身上。
周遭的人齐齐起哄,给了那女孩子勇气,微微抬起身,就想去亲吻齐靖州嘴唇。
齐靖州一直挂念着家里的人,没放多少心思在饭局上。身边这女孩他也没怎么在意,全当人不存在,这会儿都缠到他身上来了,他有些嫌恶地皱起眉头,伸手想将人推开,却在这时包厢的门被人从外一脚踹开——
“我记得我订的就是这间啊!”席绪宁故意抬高的声音藏着隐秘的兴奋。
包厢里的目光齐齐望过去,只见席绪宁站在门口,旁边跟着个快要急哭的侍者。而席绪宁怀里,正亲密地搂着一个人。
路与浓脑中还剩两分清明,可腿已经软得站不稳了,这一路上来都是席绪宁揽着她腰来的,她都没足够的心思去想想有无不妥。直到这会儿,和包厢里慵懒坐着、怀抱美人的齐靖州四目相对,撞进他风雨欲来的眼眸,才知道自己和席绪宁此时是多么引人误解的姿势。
正想将席绪宁推开,却见缠到齐靖州身上的那女孩忽然凑近,在他脸上印下了一个香吻,然后露出羞怯期待的笑容。
路与浓刚要动作的手就这么停住了。
“啊……原来真错了啊,不好意思啊各位!”席绪宁很抱歉地说,“我们走错了!”
里面都是和席绪宁一个圈子的,谁能不认识大名鼎鼎的席影帝?就连他花心滥情的名声,也没有一个不清楚。这会儿看见这场景,就有人调侃道:“席哥眼光越来越好了啊,这次这位美人是哪家的新人妹妹啊?”
席绪宁的猎艳对象大多都是娱乐圈的,路与浓长相又出众,说话的人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哪家公司新签的新人。
席绪宁还没说话,导演王赟就招呼道:“好久不见了啊,席影帝要不要给个面子,进来坐坐?”因为和席绪宁熟悉,又知道席绪宁和齐靖州私人里不陌生,王赟就没什么顾忌的想要将人叫进来。
席绪宁挑眉,看向齐靖州。
齐靖州深沉的目光落在被席绪宁揽着腰的路与浓身上,见她垂着眼并不与他对视,他淡淡笑了笑,说:“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席绪宁带着路与浓走进去,齐靖州目光从始至终就没从路与浓身上移开过,看出来的人脸色都有点微妙。齐靖州一向自律,这种场合就没见他身边有人过,刚才那女孩子亲近他,没有被拒绝,已经足够让人惊讶的了,没想到这下子又有了例外。
这是……要和席绪宁抢人?
刚这样想着,就见齐靖州毫不留情地将想要继续往他身上缠的女孩子推开,嘴角漾开一抹温柔的笑容,冲着路与浓招手,“坐到我这里来。”
包厢里陷入寂静,都看着席绪宁,想要知道他要怎么反应。却在这时,路与浓主动推开了席绪宁,摇摇晃晃地往齐靖州那边走。还剩两步时,脚下一绊,眼看着就要摔倒,齐靖州伸臂一揽,将人拽进了怀抱。
席绪宁一脸遗憾的表情,径自在王赟身边坐下了。
被齐靖州推开的女孩子暗暗咬了咬唇,想到刚才得逞的亲吻,心里不甘,又怯怯地挨了过去。
路与浓忽然睁眼,清凌凌的目光落在女孩子娇美的脸庞上,“长得不错,这是你喜欢的款?”
齐靖州的手有意无意地抚摸着路与浓的肚子,她怀孕了,竟然还敢喝酒,还喝得这样醉!他有些恼怒,面上却仍旧带着温柔的笑意,“我并不喜欢哪一款,我喜欢的只有你而已。”
路与浓嗤笑一声,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旁边的女孩子嘟着嘴,一派天真地控诉道:“齐总,我哪里比不上这位姐姐了?你为什么光看她不看我!”
旁边的人都在起哄:“这哪还需要争来争去啊?齐总一边一个不是正好?”
齐靖州笑容微敛,不容抗拒地将女孩子推开,淡淡地开口道:“第一,你的确哪里都比不上她,不管是相貌还是性情,都不讨我喜欢。第二,她是我老婆,我光看她,谁敢有意见?最后,她刚从学校里毕业,年纪大约比你小,当不起你这一声‘姐姐’。”
包厢里沉寂了片刻,王赟干巴巴地笑道:“齐总越来越会开玩笑了……”这真是开玩笑吧?!谁没看见路与浓和席绪宁刚刚是怎么进来的?这怎么可能是老婆!席绪宁有胆子给齐靖州送绿帽子吗?!
王赟心存侥幸,这次饭局的目的,就是想给几个潜力不错的小明星牵线搭桥。那女孩子为了勾搭齐靖州,私下里做了不少准备工作,他还给了不少指导。齐靖州这话要是真的,那意思就是,他给齐靖州送女人,被人家老婆撞见了?!
之后齐靖州会不会恼羞成怒报复他?!
意味深长地扫了王赟一眼,齐靖州说:“谁跟你开玩笑。”
包厢里太闷,路与浓有些受不了,不舒服地在齐靖州胸膛上动了动。齐靖州低头望了望,竟然直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她不太舒服,我先走一步,你们接着玩。”
齐靖州走后,包厢里的氛围一时间都暖不过来。
“真是啊?不会吧?”王赟有些慌地看着席绪宁。这位可是搂着人家“老婆”进来的神人,“齐总是不是在开玩笑?”
席绪宁在阴影里喝着闷酒,闻言嗤笑,毫不留情地打碎了他心头的侥幸:“他像是会开玩笑的人?”
“那你刚才——”
“我活腻了就想勾搭齐靖州的女人,怎么,不行?”
想到席绪宁勾搭有夫之妇也不是头一回了,王赟默默地闭了嘴,捂着脸为自己默哀去了。
……
回去的路上,路与浓一直闭着眼睛装睡,齐靖州也不说话。回去后,他很耐心帮她洗了澡,然后用毯子裹着放到被窝里。
路与浓在他压上来的时候猛地睁开了眼睛。
“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齐靖州心平气和地在她眉心吻了一下。
路与浓厌恶地偏开头,“我并没有什么需要跟你解释。”
“我告诉过你要好好吃饭,早早睡觉,可是你一句都没有听。听她们说,我刚走你就出门了?是席绪宁叫你的,还是你主动的?今晚要不是遇见我,你要跟他去哪里?”也没指望路与浓回答,他自顾自继续。“孩子三个月了,除了一开始,我们就没有好好爱护过他。这段时间你受了这么多苦,我一直担心他会出事,我想尽我所能爱护他,让他平安降生。可是你呢?每天和我闹脾气,从来不笑一下,现在还偷偷跑出去喝酒,还醉成这样,你是不是不想要他了?”
路与浓闭着眼睛,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睡去,她轻声说:“我本来就不想要他——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齐靖州沉默着,再也没说话。
自那天之后,齐靖州再也不将路与浓一个人留在家,不管是去公司、去应酬,还是去谈生意,都会带路与浓一起。这样没过多久,齐靖州好丈夫的名声,几乎传遍了里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