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他仍旧期待心疼还未出生的孩子,只是不再傻子一样围在路与浓身边转。仔细交代过家里的佣人要照顾好路与浓,可是没料到这么多人,竟然没一个记得在路与浓出门的时候给她戴围巾!
最近齐靖州火气很大,每次发火几乎都和路与浓有关,刘嫂等人做事愈发小心。都知道在面对齐靖州责问的时候,最好的方式就是承认错误,刘嫂不敢辩解,低着脑袋就要认错。
这时路与浓说:“围巾我送给别人了,今天外面也不怎么冷,你生那么大气做什么。”
听见两人这并不疏离的对话,路昊麟不安的心稍稍稳了稳。齐靖州性子太冷,他以为夫妻两人关系根本不好,所以路与浓才会拒绝帮忙。可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个样子,齐靖州这样关心路与浓,要是路与浓随便跟他提一句,说不定事情就解决了?
路与浓多了解自己的父亲啊,看到他那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嘲讽地扯了扯唇角,路与浓跟齐靖州说:“我上楼了。”
路昊麟有些急了,“浓浓,爸爸好几天没见你了,想跟你说会儿话。”
齐靖州视线在父女两人间转了一个来回,不知有没有看出什么,他说:“你爸爸来家里做客,你不搭理还要去做自己的事情,算什么道理?过来坐下。”
路与浓只得走过去坐下。
齐靖州却站起身,“我先上楼处理点事。”
路昊麟给齐靖州投去感激地一瞥。
路与浓皱着眉头,齐靖州这是在打什么主意?
“浓浓……”齐靖州一走,路昊麟就叹着气说,“这次的事,公司受了很大影响。我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我们家很可能遇到强劲的对手了。”
路与浓眼观鼻鼻观心,不接话。
路昊麟只得说:“要不你跟靖州说一下,让他帮帮我们?这事真的不能这样下去了。”
路与浓从来没见过路昊麟这样低声下气的样子,沉默了许久,她轻轻开口问道:“爸爸,你会和我妈离婚吗?”
路昊麟脸色僵了一瞬,几度张口。才发出声音:“浓浓,我和你妈妈现在这样子,也不是个事,我不能再耽误她了。”
路与浓差点笑出声来,十几年前跟汪雅贝睡觉的时候怎么不这么想?岳盈书都快五十了,还谈什么耽误不耽误?
“但是你放心,”路昊麟有些急切地开口,“离婚的时候,该给她的我一样不会少给。还有,不管离不离婚,你始终都是爸爸的孩子,爸爸一直都是疼你的。”
路与浓依旧觉得可笑,原来他遗嘱里没有岳盈书,是打的这个主意?可是她妈那么蠢,还把钱财当身外之物,到时候恐怕什么都不会要,要将东西都留给她的“贝姐”!
“爸爸,我小时候你那样疼我,我都记得的。”路与浓露出一个笑容。
路昊麟脸色稍缓,“那我刚才说的那件事……”
路与浓说:“我会跟他提。”
路昊麟笑了,走的时候脚步特别轻快,还说:“靖州刚才说你的是对的,他是关心你,你不要和他顶撞。还有,下次出门记得要多穿衣服,我记得你从小就特别怕冷……”
路与浓一点也没有不耐烦,什么都乖乖应了。等路昊麟离开,她才敛去脸上乖巧的笑容,而后面无表情地转身往回走。
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她再也不会真心实意叫他一声“爸爸”。
齐靖州站在二楼阳台上,将一切看在眼里,眯着眼睛,眼中情绪不明。
路与浓进门,齐靖州正好一边扣着衬衫的扣子。一边从楼上下来。她走过去,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我爸爸刚才提的那件事情,你能帮忙解决一下吗?”
齐靖州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继续低头整理着袖口,“你这段时间和席绪宁见面的次数,似乎太多了些。”
路与浓微微愕然,“我和他是朋友。”
“我不需要你解释。”齐靖州说,“他身份太敏感,我希望你能离他远一些,不要被牵扯进那些绯闻里,那样会给我惹来许多麻烦。”
路与浓抿了抿唇,才轻声道:“我以后会注意的。”
“这是你求人办事的态度吗?”齐靖州忽然抬头,见路与浓茫然,他一挑眉,将手中领带递了过去,“我要出门,帮我打一下领带。”
路与浓有些呆愣地接过,踮脚将领带绕过他的脖子,却因为没给人弄过,动作十分笨拙,好半天都没弄好。听见头顶传来的嗤笑,她有些难堪地抿了抿唇。
“啧,我自己来吧。”齐靖州熟练地将领带打好,然后一边往外走,一边道:“事情我可以帮忙解决,但是过几天我也有事要拜托你,希望到时候你能答应,并且给我办好。”
路与浓不知道他会有什么事拜托她,直到两天后,她从外面回来,看见他身边坐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第42章等时间到了他就会让你滚
“她以后就住这里,我空闲时间少,你帮我照顾好她。”齐靖州摸着紧挨着他的林菁菁的脑袋,说得理直气壮,一点也不见心虚。
路与浓一时竟反应不过来,她是齐靖州的妻子,容忍着他心思都在其他女人身上就算了,现在竟然还理直气壮要她照顾那女人的孩子?虽然这段婚姻荒唐又虚假,只能算作交易,可是好歹她怀了他的孩子,就不能给她留一点颜面吗?
“我很讨厌小孩子。”路与浓垂着眸,尽量将声音放轻,以掩饰声音里的异样,“我照顾不好她,这件事情我没法答应。”
齐靖州语气微冷:“路云罗也是个小孩子。”
路与浓抬眸嗤笑:“他是我的儿子,是我掌心的宝,和别人不一样!”
路与浓提起路云罗时眉眼间不由自主流露出的自豪和温柔,让齐靖州看得火大。那孩子再怎么好,都是别的男人的种,和他齐靖州没关系。
他隐忍着莫名其妙的怒气,语气强硬地道:“那天求我帮忙时你可是答应得很好,现在事情我给你解决了,你帮我照顾她,是理所应当,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路与浓噎了一下,却不肯退让:“可你也应该找一件我能办到的事情让我做,让我照顾这个孩子,分明就是强人所难!”
窝在齐靖州身边的林菁菁突然抖了一下,好像被两个大人吵架似的声音给吓到了。齐靖州安抚地拍了拍她背,语气非常坚决地对路与浓说:“我不想和你吵,但这件事情,我不接受你任何理由的拒绝。不喜欢小孩子是你自己的事,要怎么克服你自己去想办法。我就只提一个要求——将她照顾好,这就是我唯一想让你做的事!”
路与浓呼吸停滞了许久,她抬手捂着眼睛,想着自己那个被他叫做“野种”的儿子,又对比他对林菁菁的在意与疼爱,心中就满是不平与怨愤。一直不能释怀地是,他曾经对她那样好,承诺不知做了多少,可是再见,他不仅重新有了爱人,还莫名其妙将她当仇人似的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