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气压的心情被女人的一个吻哄好。
他低低地笑:“下次亲我可以大胆点。”
“……”
不会有下次了。
回到寝室,贝玥像是遭了灾,疯狂收拾回家的行李。
见她如此急迫,没睡的舍友们疑惑:“你不是明天下午走吗?可以明天上午收拾啊。”
贝玥只说:“改签了,明早六点去机场。”
她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消失在裘惟的视野。刚刚下车前,她被他拉着添加了联系方式,现在简直有颗定时炸弹埋在她身边,让她恐慌。
等她飞机落地,她就把他微信删掉。
暑假有一个半月,以他这种半真半假游戏人间的纨绔子弟肯定会对她失去兴趣,甚至很有可能已经找到新欢,不会再来打扰她的生活。
怀着期待,贝玥艰难入睡。
凌晨六点的天已经大亮。
她拖着行李箱坐上去机场的出租车,路上谁都没联系,只给费铭发送一条消息:[对不起,我现在没有恋爱的打算,谢谢你长久以来对我的关心。]
感觉自己做得不好。
但这已经是她能力范围内,对他最负责的做法了。
她不能在对自己身体无法做主的情况下,继续和他保持男女接触中的暧昧距离,得尽早一刀两断。
关掉的手机就像贝玥最近乱糟糟的人生。
寂静下来满目疮痍。
飞机极速前行,跃至高空,无限缩小的地面藏匿了太多不敢细究的情绪,贝玥紧紧闭上眼,期待自己醒来能降落在晴朗的安全区。
南城的夏不比京市暴晒,但更闷。
明明从小生长在这里,却给贝玥一种潮热的窒感,如置身笼屉,胸口发胀。
睡了一宿,她明白这不适源于何处。
凌晨三点的天比北方城市要黑。
楼下响起刺耳的车笛声,久久不停。
很快,不够隔音的居民楼响起窸窣说话声,有脾气大的已经拉开窗户,往楼下大喊:“有病啊,想死出去死!”
贝玥早就被吵醒,跟着一同被吵得睡不着的父母走到厨房阳台,查看情况。
三楼看不清车牌号。
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开得起全球限量款的布加迪。
贝玥胸口一窒,迅速躲闪,脊背紧贴着坚硬的瓷砖墙壁,仿若感受不到上面的冰凉温度,跳动的心像被拴了块石头似的,直沉海底。
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世界都暗淡。
被裘惟抓到,她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