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震天前脚刚走,后脚老太君也来了萃兰苑。
老太君先是试探了一番,问苏震天私下找她的目的。
云晚意浅浅道:“外祖父第一次和我相见,就目睹我做事狠辣,亲手缝了人的嘴,打折别人的腿,所以来告诫了一番。”
老太君有些不信。
在苏震天来萃兰苑后,老太君就派人盯着,快两个时辰,苏震天才离开。
就算训诫,以云晚意的性子,怎么能忍两个时辰?
见老太君面带疑色,云晚意又补充道:“外祖父来的时候,我整好在给双喜治伤。”
“林州云家的人下了死手,双喜伤得厉害,命悬一线,我不得不怠慢外祖,先紧着双喜这边。”
老太君几人赶到芳草苑时,寒露已经带着双喜走了,老太君并没有看到她的伤势。
但从云晚意对待云盛和那两个婆子,也能想象双喜有多惨。
想到云晚意下手的那些场景,老太君既是后怕,又带着些惶恐,问道:“晚意,你那婢子怎么样?”
“勉强死不了。”云晚意面色极冷:“我才走一日,林州云家的人竟敢如此对我的人,分明是没把淮安侯府放在眼中。”
“他们仗着老太太敢挑衅我,就敢不把您和侯爷当回事,这淮安侯府的云,要变成另一个云了吧?!”
老太君正在为此事生闷气呢。
她担心被云晚意迁怒,顿了顿,解释道:“谁也想不到商户出身的他们,竟然胆大包天到这个地步,公然算计淮安侯府。”
“双喜被抓的事,他们只派人跟我说了一声,当时是以双喜以下犯上,不尊不敬的名头,且说等你回来再处置。”
“苏锦死了,秦霜带着孩子躲回娘家,我要操持年宴和祭祖的事,哪里顾得上这些,以为他们会看在你未来王妃的面子上,有所收敛。”
“也是刚才你大闹芳草苑,我才知晓双喜竟然连夜被他们用了死刑,也难怪你生气。”
云晚意哼了一声,似笑非笑道:“他们完全越过淮安侯府的人了,这一举动,莫不是在试探淮安侯府的底线?祖母还打算留下他们?”
“请神容易送神难。”老太君面色一哂,道:“林州云家有老太太护着,老太太到底是从我们淮安侯府出去的人。”
“唉,没办法,嫡庶尊卑有别,老太太是太老爷的妹妹,连我都要尊一声姑母。”
云晚意抬眸,和老太君对视,道:“这老太太和林州云家到底什么关系,真说起来,两个云家的太老爷都是她哥哥。”
“她自己没后人,应该一视同仁才是。”
老太君一顿,摇头道:“许是看他们云家更有前途吧。”
“那。”云晚意试探道:“老太太当初为何会离开上城,还获得无上皇亲封的居士,得了令牌?”
老太君摇摇头,道:“当初的事我也不清楚,只隐约听婆母提及,说老太太似乎和当年的勤政王有些关系。”
“勤政王乃是无上皇的亲弟弟,军工无限又居功自傲,目中无人,无上皇忌惮的厉害,担心皇位不稳,奈何勤政王掌管十万大军,不敢轻易得罪。”
“后来不知怎么,勤政王英年爆发恶疾,一命呜呼了,没多久,老太太就得了居士封赏,去外边给北荣祈福。”
虽然老太太没有明说,可这前因后果明明白白。
几乎是摆明了指老太太帮无上皇杀了勤政王?!
云晚意挑了挑眉:“是我想的那样?”
“当初也不是没那样的流言传出。”老太君清楚她心中所想,蹙眉道:“可无上皇下令任何人不准再提。”
“真相,早就被埋没,连老太太都只字不提,唉!”
云晚意实在没料到还有这一段往事。
她一直以为老太太是和无上皇有些关系,没成想居然是无上皇的弟弟。
也难怪老太太多年不曾会上城,在寺庙呆着。
与其说她为北荣祈福,不如说她是在辗转寺庙避祸。
搞清楚这件事后,云晚意依旧觉得哪里不对劲——老太太若喜欢林州云家的人,和云鼎天王氏更亲近才是。
可她和太夫人形影不离,两人还是多年好友,难道……
云晚意心中隐约有个大胆的想法,至于是不是,还得让人去盯梢,看能否听到些什么。
“你这几日就别见林州云家的人了。”老太君看她凝神不语,叹道:“方才你走后,老太太发了很大的火。”
“受伤的三人中,云盛伤势最重,多半是废了,两个婆子只被缝住嘴,拆线后不至于残废。”
“但因为朱婆子卖主求荣,供出了太夫人,太夫人十分生气,命人又把朱婆子打了一顿,关去了柴房。”
“也就伺候老太太的慧嬷嬷,估计能好点,他们把这笔账全算在你头上,已经命人去请云翡如夫妻了。”
云晚意一楞:“请云翡如和谢柳义做什么?”
老太君神色古怪:“你年三十连伤三人,他们要谢柳义在朝堂上参镇北王!”
云晚意马上要进宫,倒不怕这个:“随便,谢柳义要是聪明,绝对不会答应。”
“唉。”老太君无奈道:“这件事上,你终究有不对的地方,让婢子出手就好,亲自动手,的确……”
“祖母现在才说,不是太迟了?”云晚意挑眉道:“要真顾着,先前在芳草苑就该拦住我。”
老太君被戳穿心事,又是一顿,讪讪的不知道怎么接话。
“祖母,我午后要继续进宫。”云晚意主动结束话题:“您先去操持年关的事,不用管我。”
“也好,因为芳草苑的突发情况,祭祖的事情延后,过了午后就不好了。”老太君捡着台阶往下,道。
老太君走后,云晚意立刻吩咐立秋悄悄去芳草苑打探情况。
此时的芳草苑早就乱作一团。
本来打算去请洪钟上门看诊,哪知道过年休沐,只能请了泰和医馆另一个大夫郑杏林前来。
郑杏林医术并没有洪钟厉害,先给云盛看诊,半夜时辰过去连伤处都没处理妥当,更别说开方子了。
等他慢手慢脚给云盛看完,那边慧嬷嬷的嘴上,血水早就和线粘粘到一起了。
他没有用什么止疼麻痹的东西,生生绞线,把慧嬷嬷疼的几度昏厥。
一番折腾下来,嘴上减至惨不忍睹。
立秋就是这时...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