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不客气。”易欢说,“我最大方了。”
时唯一低头看了看手中两个指头大的苹果瓣。
“也谢谢你救了我。”时唯一小声跟了一句。
吃完苹果后,易欢又真诚地询问她:“还要不要吃点别的?”
时唯一摇头,“欢欢,就你一个人吗?我手机呢?我想打个电话给家里。”
“还有一人,在外面。”易欢转身看着门,“沈霃宽?”
“霃宽也在啊。”时唯一抬手,摸着自己肿起来的脸,很是难为情的样子。
易欢道:“他刚才说去打个电话。怎么打到现在,磨磨唧唧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她起身准备去叫沈霃宽。
时唯一抬手示意她别去,“别,我……我现在这样子太丑,不想被他看见。”
易欢笑着眯起了眼,说:“不丑不丑,不就是没化妆外加脸肿了?你天生丽质,没什么能挡住你的美貌。”
时唯一用被子蒙住头。
易欢妥协道:“那行吧,我不出去叫他。”
还是等他自己进来得了。
时唯一这才又把被子从头上揭开,红着眼睛,小声嗫嚅着:“欢欢,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的啦。”
易欢换了个舒服的坐姿,道:“那你说说看,你怎么就沾上了这倒霉事的。刚好我也很好奇这场车祸的起因。”
“不是车祸!是绑架!”时唯一忽然激动起来,似乎也想起来什么,“他们、他们原来是要找你,易欢。”
一想到先前的遭遇,时唯一就吓得面无血色,连说话声都开始颤抖。
☆、第37章
一朵娇滴滴的温室里养大的花,自然受不得狂风骤雨的侵袭。
面对时唯一语无伦次的样子,易欢并不觉得夸张。
其实,她认为时唯一还可以更夸张点的。
从昨晚上车内的状况看,时唯一可能经历了一场极为屈辱的绑架。
她伸出手,按着时唯一的肩膀,道:“别紧张。”
时唯一抖得真是厉害,易欢差点被她也带着颤栗起来。
她继续说了几句安慰的话,脑子里冒出刚刚医生的话,便问:“要不要斜靠着?”
时唯一脑子里一片混乱,其实都没挺清楚易欢说了什么,她只是下意识地点头了。
易欢拿着枕头,小心地垫在她脖子后,然后慢慢摇起了床。
医生嘱托说,如果病人不觉得难受的话,可以适当让她半躺着,有助于恢复。
她也拿不准什么才叫适当,就凭感觉让她斜躺着。
易欢帮时唯一调整好角度,准备坐回去。
忽然,时唯一将自己的头埋在了她的胸口处。
易欢有点儿搞不清楚状况。
时唯一的两只手死死地拽着易欢胳膊,呜咽道:“我当时真的被吓坏了,难受得想死。我以为我肯定是死定了的。幸好、幸好看到了你。”她呢喃了好几遍,“幸好有你在。”
易欢本意只是想拍拍时唯一的肩膀,给她一些鼓励,好让她思路清晰地把事情讲出来,并没想把自己的怀抱也借给她用。
时唯一攒足了安全感后,才抽泣着松开易欢。
易欢低头,看到了胸前的一片泪渍。
哎,头疼,她真是个爱哭鬼。
易欢抽出纸巾,递给时唯一。
时唯一接过纸巾,边擦眼泪边讲述今晚的可怕遭遇。
“欢欢,其实我这次来美国旅游,是因为想顺便来找你。”时唯一道,“本来我想跟你说一声的,但是我们最近很少聊天,我怕给你发消息的话,会唐突到你。”
易欢“哦”了一声。
事实上,两个人互加微信后压根就没聊过。
时唯一继续讲述:“我下了飞机后,就叫了出租车,往你那儿去。其实我以前来过圣弗朗西斯科,也去过霃宽的大学,但是没去过第七大道那儿。”
“我现在住的地方并不难找。”易欢道。
时唯一承认确实好找,她也就是找了五分钟而已。开始的时候,她弄错了方向,一直在对面晃悠,还纳闷怎么找不到门牌号。
“我在门口敲门,发现你并不在家,就准备离开先找个酒店住下。转身的时候,拿旅行箱的时候没怎么仔细,就碰到了你门口的那个盆栽,把盆栽碰坏了。”
其实盆栽只是被她撞了一下,磕到了墙壁,花盆边缘又要碎裂的痕迹,也不算真的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