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霃宽微微摇头,带着些醉意地说:“也不是放不开。”
江牧淮呵呵笑着:“当局者迷啊。”
别人不知道,江牧淮却很清楚。
这世上,能让沈霃宽朝思暮想夜不能寐的,也就只有易欢一个人。
也只有易欢一个人,能把当年意气风发的沈霃宽伤得一蹶不振。
江牧淮又追问易欢的事:“霃宽,你今天在哪见到她的?”
沈霃宽道:“医院。”他补充一句,“你是今天没看见她,你要是看见了,你也会跟我一样,会控制不住地想了解她现在的生活。”
沈霃宽叹着气,眼前浮现出易欢在医院里的样子。
她穿得十分随意,面色憔悴,举个药水瓶都那么费劲儿,走路晃晃悠悠的,好似下一步就会倒下。
他当时真的很想把手中的药水瓶丢掉,跑上去替她举着。
“哎,大兄弟你可别瞎说,我跟你不一样。”江牧淮赶紧把自己摘出来,“我就从来没对易欢生过什么龌龊的念头。”
听到江牧淮的话后,半躺在沙发上的沈霃宽侧过头,目光不悦地看着江牧淮:“阿淮,你给解释解释,什么叫龌龊的念头?”
“哈哈,那个……瞧我这臭嘴真不会说话。”江牧淮伸手打了一下自己的左脸,“我的意思是那个,那个什么,易欢她太高大上,我知道自己够不着,所以自从跟着你认识她那会儿,我就从未对她产生过非分之想。”
江牧淮见易欢第一面就不喜欢易欢。
觉得这女的仗势欺人,不可一世,不把他放在眼里。
又极其讨厌她的聪明。
明明每天大家都会在一起玩,从来没见她认真啃过课本,结果每回都是她的成绩最好。
同样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别人就爱听。
最主要的是,她对自己最为崇拜的霃宽哥也是傲得不行。
他那时候,连做梦都是梦到易欢落魄,然后一脸谄媚地在他面前叫阿淮哥,求他以后别看不起自己等等。
后来,沈霃宽跟她成了恋人后,他才勉强对她有所改观。
毕竟他那时候,江牧淮对沈霃宽的崇拜十分盲目。
这时,江牧淮听到沈霃宽说:“你现在看到她,可能会认不出来。她现在很……”沈霃宽微微停顿,“很落魄。”
江牧淮愣了一下:“哈,宽哥,你说什么?”江牧淮一激动,连幼时常爱叫唤的称呼都出来了。
“我说她现在很落魄。”沈霃宽揉着眉心,“她现在过得并不富裕。”
甚至可以说,易欢现在很穷。
穷得都到了不修边幅的境地。
江牧淮揉了揉耳朵,觉得自己耳根有点儿热。
他暗暗发誓,自己虽然祈祷过好几回让易欢落魄成一只丧家犬,可他觉得易欢落魄跟他的祷告肯定没有关系。
“怎么个落魄法啊?”江牧淮努力克制了,可眼底的笑意还是漫了出来。
他现在相信沈霃宽的话了。他确实开始对易欢的生活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沈霃宽就知道江牧淮会露出这个表情,忿忿不平地替易欢踹了他一脚,“看你得意的。”
江牧淮左躲右躲,还是没能躲过沈霃宽的大长腿,挠着头说:“我这不是没想过么。她当年多傲啊,除了你,谁都不放眼里。”
这几年她落魄了,肯定是落井下石的多,没人愿意拉她起来,所以就越来越落魄。
哼,该!
江牧淮心想,让你对不起我霃宽哥!
沈霃宽道:“你下次不许在我跟前露出这个表情。”
“我发誓,我保证。”江牧淮还是遏制不住地笑了。
沈霃宽无奈地别过头。
一个是他最好的兄弟,一个是他心底依旧绽放的那朵玫瑰花。
这俩人的关系,一开始不和,到后来是面和心不和。
他说不清楚,为什么这两人的气场会如此不和谐。
尽管他和易欢已经分道扬镳好几年,可他还是见不得任何人说她的不好。
他甚至见不得易欢如此对待自己。
当年易欢离开他的时候,他曾经发誓,这辈子绝不会主动再见易欢。
所以他屏蔽了一切跟易欢有交集的人和事。
世界很大,如果真想躲开一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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