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屋子里确然是比外面暖和许多,顾恒还是不放心的丢了一间裘衣给苏轻言,道:“出来也不知道多穿些,你以为自己的身体很好吗?”
苏轻言看着顾恒,笑了笑,也未多说什么便将衣服披上。
顾恒见苏轻言老老实实披上衣服,又拿起茶壶给他倒热水,边倒边嘀咕:“有时候真觉得自己像你的保姆,说吧,这大半夜有什么问题想问我?”
边说着,便就把倒好水的茶杯推到苏轻言面前,又翻了个杯子,替自己倒水。
苏轻言捧着茶杯,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认识许酒的?”
顾恒正在给自己倒水的手顿了顿,抬首看着苏轻言。
好一会儿,才竖着眉毛怪叫道:“你火急火燎来把我从床上挖起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不怪顾恒怪叫,他一醒来便来找他,他还以为他是想起了和白日里有关的事情,觉得有疑问才来找他,却原来是为了问这个无聊的问题,他真真觉得自己的美梦是白被他们给搅没了。
苏轻言点了点头,神情极为认真。
虽然在他还是苏迎和时候便已经和顾恒交好,却从来没有去探究过他过去的事情,知道他认识许酒,却不知道他和许酒到底认识多久,只隐隐觉得他对许酒似乎很了解,甚至于在他入京前许酒是如何欺凌京中那些贵公子的,都是顾恒闲事无聊跟他说的。
顾恒本来很火大,但见苏轻言如此认真的模样,想着莫不是这个问题和白日里那伙人有关系?
想到此,他便也正经起来,道:“许酒的母亲景阳公主在世时同我母亲交好,倒是常常带着许酒去我们家里,不过我八岁之前一直在灵州,仔细算来应该是她四五岁的时候。”
苏轻言听着顾恒这么说,想着他认识那个小姑娘的时候,她约莫有五六岁的年纪,便又问:“她……在五六岁的时候,有去过青州吗?”
他只是猜测,却不敢确定,因为那时候他看到的许酒最多只有些骄气,倒也没到后面再遇时那样跋扈的地步。
“五六岁啊?”顾恒着实不知道苏轻言为何突然问起那么久远的事情,他细细想了想,道,“实在久远,我也记不清了,不过有一年她是去过青州的,那时候好像说是定国公的一个好友出了事情,便急匆匆要一趟青州,许酒听后死活缠着要去,结果她去了之后回来时还弄得一身伤。”
苏轻言只觉得眼前开始眩晕,果然是她……
他连手都有些颤抖,顿了好一会儿,才又问道:“那她之后……可再有去过青州?”
他记得,自己回京后第一年去祭拜母亲时晚了一些,那次她也不知何时去了那里,似等他等到睡着了,结果从树上掉了下来。
爬起身后说出的第一句话是:“你今年来晚了两个时辰。”
当时他便觉得奇怪,听着她话里的意思,像是每年他什么时候去的,她都了如指掌。
顾恒想了想,道:“好像听说有去过的,每年三月左右都要去一趟,每次去了回来心情都要好上许多。”
苏轻言愣住了,原来她真的是专程在那里等他,原来每一年的那一天她都默默陪着他……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自己的房间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