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是苏轻言两年前刚上任渝州知州时认识的,姓梁名愈,也不知什么身份,见着苏轻言后便要巴巴拜他为大哥,苏轻言也不知在想什么,居然没有赶他走,反而随时将他带在身边,这梁愈长得倒是眉目俊朗,只是性子有点呆了,说得通俗点就是二愣子,从容颜随口说要戳瞎他们的眼他便马上一脸认真递出银针便可看出。
今早容颜还没醒,苏轻言和顾恒便已经进了城,梁愈则是被留下来等容颜醒了才和她一起进的城。
容颜摸了摸脖子,确定苏轻言留给自己的那条叫“遮疤的”的小皮没有掉下来,才放下心来,不然万一撞见沈容,沈容见着她脖子上的疤痕肯定会起疑。
放心过后,她拍了拍马儿,道了声:“走吧。”
马儿走得极慢,摇摇晃晃,容颜心里想着先前那张面具定然不能再用,现在这张脸又太过招摇,是得赶紧做一张新面具了,至于材质,她看苏轻言留给她的这张遮脖子上刀疤皮就很好,既能透气,又能粘得牢牢的,看能不能从苏轻言那儿要点儿皮来重新做一副面具,可是面具得做成什么模样才好呢!
容颜一想事情就容易分神,对周遭的事物反应迟钝,正纠结着做个什么模样的新面具,突地听到身旁的梁愈急急道:“颜姐姐,过来一些!”
梁愈这一唤,她才回过神来,只见得对面十多个黑衣侍卫骑着高头大马护着一辆蓝色马车朝着他们这边缓缓过来,路人们早就很是自觉地给那马车让了道儿,独独容颜还骑着马在路中间,她忙扯了扯缰绳,拍了拍马儿,马儿听话地挪向梁愈那边,给他们让了道儿。
梁愈则是看着那辆马车,感叹道:“好大的排场。”
虽是感叹,眼底却没有多少羡艳。
容颜因为有事纠结,也没怎么听到梁愈的话。
梁愈倒也不觉无趣,待得那马车经过他们身边时,梁愈勒了勒缰绳,马儿停了下来,而恰在这时,马车的帘子晃了晃,刚好被风掀起来一些,梁愈好奇地看着马车里的人,她正垂着首在看着手中的画卷,虽只有侧颜和白皙优美的颈项,却让梁愈惊呼道:“我见过马车里的人,在苏大哥的书房的画上。”
他这话总算引起容颜的注意,容颜也抬头往马车里看过去,帘子刚刚落下,她没来得及看到马车中人儿的脸,却眼尖地看到了那女子手上拿着的画,那不正是许酒昨日里画的那幅吗?再一看那些个侍卫,可不正是守在国公府门前的那几个嘛!
只这一眼,她便确定那马车里的人是许酒,想起昨天沈容让人拿刀架在她脖子上,还卑鄙地暗中下毒,容颜就很火大,看着缓缓行驶过去的马车,她忽而笑了,她可没忘记昨日说过要把许酒和师兄凑成对儿的,将马儿掉了个头,招手唤了梁愈一声:“小鱼儿。”
还一直盯着马车纠结着眉想着苏大哥画里的人儿怎么会在京城的梁愈听到容颜喊自己,转头便看见容颜突然露出的笑意,他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愣愣回到:“颜姐姐!”
拍了拍马儿,走到容颜身边,同她肩并着肩。
“你的功夫怎么样?”容颜转头问他。
“还……还行吧?颜姐姐你想做什么?”
这孩子实诚,他说的还行,大概就是真的还行,容颜嘿嘿笑了笑,道:“想给师兄弄个美人儿回去!”
梁愈看着容颜脸上的笑意,挠了挠头,有些纠结道:“光天化日的,这样不好吧?”
嘴上虽是这样说,心底却蠢蠢欲动,他突然也想知道苏大哥见到画中的人儿出现在他面前时是什么样的反应,正犹豫着要不要同容颜一起把那马车里的人儿抢回去时,又听得容颜道:“我们又不明抢!那有什么不好?”
梁愈一愣,一脸求指点地看着容颜,问:“不抢?”
不抢怎么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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