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弘晳打发人回来说的,她也没有叫人去外头打听去。
还有哪儿的消息有弘晳这儿的灵通呢?
“爷做了什么?”苏玳能理解弘晳的心。在经过了那样的事情后,到了这辈子,康熙竟然还想着打压他们父子,换谁谁都想要报复。
弘晳先说他们做的事:“恂郡王回京前,皇上暗中将迪雅的事告诉了恂郡王。与恂郡王说定,回京后以此发难,想要用这个压制爷。”
“恂郡王却贪心得很,没有按照皇上的意思行事。他又旧事重提,说爷和蒙古人共谋的事不是捕风捉影,而迪雅就是证据。甚至说与爷共谋的,还有你们喀喇沁。你的父王,你的哥哥弟弟们。说了些天方夜谭的荒诞话语。”
弘晳觉得荒诞,苏玳听着也觉得荒唐。
他们想着法子打击他,甚至还想把喀喇沁也牵扯进来,就为了定死弘晳,让他再无翻身之地。
而她这个嫡福晋的蒙古人身份,给了他们最好的罗织罪名的理由。
“爷不能让跟着爷的人受委屈。”说着,弘晳看了苏玳一眼。
这是要护着苏玳,护着喀喇沁。更是要护着他身边的人。
弘晳想起那天的事,那个从天明到天黑的早朝。他将一切都原原本本的说出去了。
康熙是如何处心积虑要利用迪雅的事打压他的。迪雅是如何威胁他的。
西北这两年的战事中,他又做了些什么。策凌的死,是他干的。
林林总总,也不全是他一个在说。
他捡了关键的事讲,事前留下的人证物证全都有了作用。
不是还有巴勒多尔济和常泰在么?还有雍亲王。他们都在。
后头弘晳便只管端坐在那儿,群臣们便是听着他们在说了。
弘晳这几日瞧下来,他这个皇太孙所做的事情,固然令朝臣们震撼吃惊,但真正令所有人惊愕的,是康熙藏在心中的想要让皇太孙犯错,并处置了皇太孙的心思。
康熙这些年平衡两方势力,众臣都是看在眼里的。皇上登基便是这般手段驭下,众臣心中清楚。皇上因幼年经历,是个最不肯被人胁迫掣肘的帝王。
国惟一主。皇上一生都在践行这个。
自立皇长孙弘晳为皇太孙后,皇上对皇太孙从疼爱慢慢变成了提防戒备。
可这为了处置皇太孙而有的心思,还是令众臣大大吃惊。
“只可惜了,这次的事,恂郡王自己担下来了,说是受人蒙蔽,不知道后头有这样的内情。他才会有那样的猜测与想法。如若不然,倒是更可以让群臣都看一看,皇上为了处置爷,把什么都卖了。”
弘晳果然还是觉着在自己家里用膳舒坦些。与苏玳慢慢谈话,慢慢吃些平日里爱用的膳食,心里也跟着暖了暖。
苏玳听他娓娓道来,朝堂上的惊心动魄,在他这儿不过三言两语就说清了。
可苏玳还是能想象的到,他这几日究竟经受了些什么。
弘晳不会吃亏的,吃亏的都是旁人。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心疼他。
苏玳不过一时饿了,挑了几样喜欢的软糕吃了就吃饱了,净了手,就微微垂眸笑道:“爷若是想,自然能找到恂郡王与皇上有联系的证据。端看爷想不想罢了。”
弘晳道:“迪雅的事,已然是说清了。将她押送到了刑部,她的案子有专人审理。如此倒也好,不会连累你,也不会连累公主和你父王还有你哥哥弟弟。”
“她的名字自是要除名的。这个当初爷和你父王也商议过了。”
“恂郡王有皇上支持,还有八旗勋旧暗中给他出主意,这次的事他倒也不会伤筋动骨,就是往后不会有晋位罢了。西北是不会再叫他去了。他就老老实实待在京城。蒙古那边都叫他得罪完了,这会儿把这个认下来,不把这事说出去,总归能赢得几分皇上的好感。”
弘晳拿捏着分寸:“福晋说的极对,若是想找,什么证据找不到呢?可爷也不想将皇上逼的太过了。眼下局面,已是失控,皇上是控制不住了。也没必要将他彻底的推到对面去。这个事暂且记着,容后若要用,再说就是了。”
夫妻俩都吃好了,奴才们就将膳食都收拾了。
弘晳在前头也没什么事了,就打算同苏玳一道回去,看看儿子和小侄子再去睡。
两个小娃娃都睡得又香又沉,完全不晓得弘晳和苏玳来瞧过他们,弘晳瞧着永珚怀里抱着的小册子就笑了。
出来就问苏玳:“又给他们讲的童话故事?”
小福晋的那些个故事稀奇古怪古灵精怪的,弘晳听都没听过,却莫名的有意思,永珚和佛尔衮都很喜欢。
苏玳也笑,神情轻巧活泼:“是啊。”
现代的好多童话小故事都说了。小朋友们都挺喜欢的。
前些日子弘晖的阿哥格格来做客,她也讲了几个,很受欢迎的嘛。
小朋友都追问她故事从何而来,她就把写好的小册子发出去了。
弘晖的阿哥格格现在天天捧着小册子叫弘晖福晋讲故事。
小孩子们好糊弄,大人们可就不好忽悠了。
不过苏玳身份高,也没几个人敢当面问她。倒是宜尔哈问过一回,她随便搪塞说自己想出来的,宜尔哈丝毫都没有起疑。
就再没人问起了。
弘晳明明对这些小故事好奇得很,却一个字都不问。他不问,苏玳乐得不提了。由着他自己憋着去。
回了屋,弘晳洗漱完了回来,进了床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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