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将永珚接到宫里来。东三所空着,太孙妃就和永珚先去东三所住下。不许任何人接近他们,余下事,等皇太孙回京再说。”
这是打定主意要以苏玳母子为质,静等弘晳回京自投罗网了。
梁九功才带着人要动。
外头忽而有人进来,朗声道:“且慢。”
循声望去,竟是身着皇太孙服制,原本该在京城之外的弘晳。
众人都有些吃惊,就连康熙眼中都有惊色。
弘晳走进来,后头还跟着雍亲王与隆科多。
弘晳大步走上来,到了苏玳跟前,小心翼翼的把苏玳搀扶起来,然后轻柔的伸手替她揉了揉膝盖处,见小福晋疼的皱眉,弘晳倒不敢再碰了。
这是跪的时间太长了,不能碰触,得坐下来缓一缓,等缓过了这阵子,然后还要擦药的。否则淤伤了,就更难好了。
弘晳一个眼风扫过去,跟着弘晳的李固会意,连忙去寻了软凳来,请苏玳坐下了。
跟着李固的小太监将端静公主等人也都扶了起来,无视康熙的眼神和质问,都沉默的搬来软凳,让众人都坐下了。
皇上跟前,谁敢坐呢?弘晳含着笑,说:“孤赐座,诸位有什么不敢的。”
李固和小太监们就强行将众人扶着坐下了。
苏玳有些懵,眼角还挂着眼泪呢,弘晳轻轻用指腹给她抹去了,还轻声和她说别怕。
他不是出京了?这么快就赶回来了?还是这么巧?正好卡在这个时候?
看着跟着弘晳进来,一言不发侍立在旁边的雍亲王和隆科多。
苏玳隐约想到些什么。
弘晳安抚好小福晋,见小福晋不说话,只一双眼含着盈盈泪光望着他。
现在是在乾清宫,人多,康熙还在这儿,他也不便与她说什么私话,见她好好的毫发无伤,弘晳就轻轻握了握她的手,示意要先处理这边的事情了。
苏玳还是不说话,只瞧着他,那目光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似是怎么都瞧不够似的。
弘晳带了人来,雍亲王与隆科多在旁边一站,都没怎么说话,弘晳的人训练有素,一来就把乾清宫给占住了。
雍亲王和隆科多明显是站在弘晳这边的,梁九功这边就不敢动了。
弘晳看向康熙:“孙儿偶感风寒,去别院养病,实在是不宜见人。玛法见谅。”
“玛法这里的事,孙儿都知道了。玛法想留太孙妃和永珚在宫中,这却是不能的。”
“迪雅的事,孙儿早有察觉。先时,她就用此事威胁太孙妃,想要谋夺皇太孙侧妃之位,孙儿将计就计,欲擒故纵,这才让她去到了玛法的身边。她告孙儿,而此事实则是大阿哥与迪雅商议好要陷害孙儿的。”
“真正内情,就如同太孙妃与玛法所说的那样,孙儿为西北战事,厄鲁特蒙古余孽呕心沥血,才有今日胜利之局面。”
弘晳一番话,将什么都解释的清清楚楚。
康熙是一个字都不肯信的:“空口无凭,朕如何信你?”
弘晳垂眸轻笑:“迪雅三言两语,玛法倒是信了。孙儿这天大的冤屈,有人证物证,玛法倒是不信了。罢了,孙儿这里,自然将一切证据都寻到了。”
他设计迪雅。从纵迪雅逃跑开始,就已经在设局的。
大阿哥那里,也不差这一项罪名。
将大阿哥的人买通,把迪雅和他们沟通牵连的事做实了。迪雅就是陷害皇太孙的罪名。
纵迪雅去康熙跟前告状,就是为了试探康熙的心意。
他借机出京,是真的有事要做,也是想要一箭三雕,让康熙先把心思露出来。
弘晳不耐烦再这样蛰伏下去了。
就借迪雅这件事,要争锋那就正面干起来。
弘晳的人,将一切预备的齐全,送到御前,一样一样的翻着,由不得康熙不看。
迪雅知道事情不妙,忙道:“皇上,臣女没有诬陷皇太孙!臣女是真的亲眼看到——”
她的嘴被赵凛上前堵住了。
五花大绑,结结实实捆在了康熙的跟前。
康熙怒气飙升:“放肆!”
弘晳眼中冰冷一片,面上却轻轻笑起来:“放肆什么?玛法是说我放肆,还是说迪雅放肆?”
“皇上自亲征噶尔丹后,就不再将重心放在清缴准部余孽的身上。taiwan诸多事宜也并不令其发展。江南及各省诸多事务都并不清明。皇上精力不济,什么事都是宽纵为上。”
“偏偏对太子,对臣,百般挑剔,千般不满,生怕臣等有一点做的和皇上的心意不合。这几年,精力都内耗在争斗之上。大清国力毫无增长,甚至有倒退的趋势。”
“再这样下去,谈什么政通人和?”
“臣与雍亲王为敌,皇上心里舒坦了,是么?可臣心里不舒坦。臣一心为自己,一心为大清,已不能任由皇上摆布了。”
康熙怒不可遏,可见弘晳这些话句句戳心。
尤其是看到雍亲王和隆科多沉默的站在弘晳这一边,并不为康熙说上一句话。
康熙更是气急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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