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势咬了他一口:“不要。”
弘晳忍着肋骨上的疼痛,垂眸笑了笑,说:“你哥哥怕是在京中待不住了。放他出去也好。你如今有身孕,爷若走了,这京城瞬时就要乱起来。爷还不能走。”
那些人对付弘晳,弘晳身边一溜够的人都要牵扯进来。
巴勒多尔济太招人眼了。康熙还挺器重他的。他又成了多罗额驸,娶了雍王府的郡主。
多少人背地里盯着他想要针对他绊住他。
巴勒多尔济自己暗地里就化解了不少。
况且如今朝中六部和地方上多有争斗,排挤的厉害,似巴勒多尔济这样的,还不好找差事安进去。
巴勒多尔济自己也知道,他必得有军功傍身,而后再熬资历,才能慢慢在朝中占有一席之地。
在乾清宫做御前侍卫,做上些时候,等皇上信重,再拔擢为领侍卫内大臣,等年岁到了再做大学士,这不是巴勒多尔济想要的,也不是弘晳希望他走的路。
巴勒多尔济将来必是弘晳的左膀右臂,是要实打实的做些事情来的,不能总在京城打转,是该多出去走一走看一看的。
因此一开始弘晳定巴勒多尔济就在京中,西北战事起后,巴勒多尔济自己也同弘晳说过,若有机会,想去西北走一遭。
苏玳都知道,都明白,但是她还是有点难受。
她抱着弘晳的腰,小声道:“可是佛尔衮才刚刚半岁呢。”
有了身孕后,叫弘晳越发宠着惯着,她有时候也不藏着自己的小性子小脾气了。
佛尔衮是巴勒多尔济的长子。郡主有孕,刚生下孩子不久,这孩子刚和巴勒多尔济混熟,要是这时候巴勒多尔济走了,这一去一年两年的,回来儿子都不认得阿玛了吧。
弘晳顿了顿,摸了摸她的肩膀:“那爷再想办法吧。”
“不要。”苏玳这回倒是反应很快,把脸靠在弘晳的胸膛上,“爷不要因为我说什么就改变爷的想法。这是大事,关乎到爷的大业。不能听我的。爷原本怎么想就怎么做好了。妾这是女子的小心思,一会儿就好了。”
弘晳亲亲她:“余室存倒说了,有了身孕,你便有许许多多的小心思。”
弘晳说,“爷这里人多,但各有用处。舅公已出征过噶尔丹,如今在京中总揽调度,坐镇后方,他不能动,就没法去西北。否则岳钟琪和十三叔在那边就更难了。”
苏玳说:“那哥哥走后,把佛尔衮和郡主接到园子里来住着,我和他们作伴,好不好?”
弘晳笑起来:“这个自然随你啊。”
只要他的小福晋高兴,怎么都成。
巴勒多尔济如今已经搬离了端静公主府邸,去了郡主府上生活。
他的东西自然也都跟着搬过去了。
公主府邸空下来,但巴勒多尔济使人管着,时不时定期回来看一看。
弘晳去寻巴勒多尔济,就去郡主府寻他了。
从皇上下旨令十四阿哥去西北后,巴勒多尔济就在预备着启程了,对于弘晳的到来一点也不意外。
弘晳见了他,知他心里有所准备了,便说:“爷已经安排好了。你随抚远大将军一起启程。”
巴勒多尔济为前锋将军,和被康熙封为抚远大将军的十四阿哥一起领八旗将士。
弘晳瞧着巴勒多尔济,举杯饮酒给他践行:“大舅哥别忘了爷留给你的沙盘推演。”
巴勒多尔济道:“皇太孙放心,我从未忘记过。”都深深刻在心上了。
弘晳说:“福晋舍不得你。你启程前去瞧瞧她,和她说说话。她如今身子重些,外头天气渐渐热了,不好出门。”
“好。”巴勒多尔济点点头。
弘晳问:“你和敏珠尔,还有来往联系?”
巴勒多尔济说:“敏珠尔是臣的弟弟。又是额娘亲生的。将来是要承袭父王扎萨克爵位的。臣与他,自然是时时通信的。”
弘晳点点头:“那你好好调/教他。若他好,将来好歹用得上。”
巴勒多尔济应了是。
弘晳有几年不问喀喇沁的情况了,顾不上,也懒得问,是心里不在意,也是对巴勒多尔济放心。
这会儿巴勒多尔济要跟着去西北了,距离喀喇沁蒙古就远了,只怕通信也不易,弘晳就想问问喀喇沁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当年那件事,爷至今都没告诉玳儿。是觉着没什么必要说。她与迪雅也不亲近,迪雅做出这样的事情,着实是伤了你们兄妹的面子,更是没将她,也没将你放在心上。也就不知道玳儿将她放在心上了。”
弘晳道,“你既与敏珠尔常有联系,那爷问你,迪雅还在闹吗?”
当年巴勒多尔济与宜尔哈大婚,迪雅跟随噶尔臧及端静公主来京,就住在公主府邸里。
大婚当日的事,真的是不算什么的。
过后,郡主不喜欢迪雅,与迪雅相处不好的事苏玳知道,这事弘晳也是知道的。
但用这个借口与苏玳说迪雅叫带回蒙古去了,只是托词,其实真正为的不是这件事。
迪雅觉得巴勒多尔济待她没有待苏玳那样亲热,觉得苏玳能进巴勒多尔济的书房,她和敏珠尔还有纳穆赛不能进,她心里不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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