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二爷到了屋内,原本肖玉婷见屋内没别人了,搂着几个孩子和掌柜依偎在一起。
一家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褚二爷进去的时候,隐约听到压抑的哭声。
也是在他进去的瞬间,所有人噤声,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肖玉婷朝他看来,啜泣着道:“二爷,那嬷嬷寻到了吗?”
“寻?你让我怎么寻?”褚二爷冷着脸,嘲讽道:“给我一个错误的信息,明知道那嬷嬷早就逃走。”
“现在跟我说寻,我能去哪儿寻,要不你再告诉我一遍她具体的位置?”
肖玉婷一顿,旋即高声辩解道:“这一切都是误会,那个嬷嬷是我的心腹,她怎么会逃走呢?”
“你府上的人说的清清白白。”褚二爷嘲讽越甚:“她午后就说家中忽然出事,已经告假回去了。”
褚二爷说着,朝窗户外边一指:“你瞧瞧现在什么天色,中午到现在,足够她跑出去上百里地了吧。”
“你们母子三人来的时候天漆黑一片,时辰不早,你会不知道她告假的事?”
肖玉婷按着太阳穴,沉声道:“二爷,我当真不清楚,府上嬷嬷告假,只需要通过府上的管家。”
“咱们府上没您家大业大,好歹也有十几个人伺候,不可能个个都通过我,您说对吗?”
“不过,我知道她的家,不若我现在亲自带您几位去她家里。”
“够了!”褚二爷不耐烦的打断,道:“我给你机会,你还是不中用,那就怪不得我无情了。”
“来人,把这几人捆起来,分开关押着!”
掌柜立刻求情,道:“二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和他们无关,您别为难他们。”
褚二爷的人只听褚二爷的话,对掌柜的求情声置若罔闻,全当没听见。
“不要!”肖玉婷紧紧搂着两个小点儿的孩子,不让人拉走:“二爷,我们当真是无辜的。”
“您要知道的我一五一十说了,绝对没有半点隐瞒,您为何出尔反尔?”
“一五一十?”褚二爷再度反问,冷笑道:“你敢拍着良心说,你的确没有半分隐瞒?”
“或者以你这几个孩子起誓,你当真不知你爹的踪迹?”
肖玉婷冷了一瞬,垂下眼眸不敢和他对视。
“不敢吗?”褚二爷笑意中的嘲讽越浓:“我帮你继续往下说,你爹的行踪你清清楚楚!”
“哼,你还想骗我,真当我是大傻子不成?”
“我……”肖玉婷还想反驳,可看着被人抓住的孩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好了,绑起来。”褚二爷心头的那口气这才顺了些:“把嘴巴也堵住,别叫他们哭喊吵闹。”
肖玉婷到底抵不过几个男人的力气,孩子一个没护住,她自己也被五花大绑绑起来了。
褚二爷亲眼盯着几个人被捆成粽子,这才出门去找云晚意。
此时,云晚意刚听云影把肖家的事情说完。
“唉,肖玉婷她爹肖磊的确是个拎不清的。”云影叹道:“当初的祸事,连累也就连累了。”
“事关先帝,难道还能争出个对错来,先帝亲口下旨不准肖家子弟行医,他竟然妄图用这种极端的法子复兴肖家。”
“说厉害点,这就是抗旨的死罪,肖家好不容活下来,又要被他折腾死了!”
云晚意没有立刻搭话,她将云影打听到的消息,仔仔细细回想了一遍。
片刻后,她沉声道:“肖磊年事已高,多年前又经了牢狱之灾,身体早就垮了。”
“他竟然和魔物勾结,怎么想都觉得不对,而且一早就潜伏在我们府上。”
“云影,你觉得他在帝家当花匠,是巧合吗?”
云影的头连连摆着:“怎么可能是巧合,偏偏就他能帮您那盆兰花起死回生,谁信呐?”
看,连云影都知道不是巧合。
也就是说,肖磊在帝家当花匠之前,就知道云晚意几人的身份!
云晚意脑子里一瞬间涌入很多事。
一件件连起来,竟然形成一个可怕的真相——在她和常景棣恢复记忆之前,千年前存活的叛徒,已经先一步找到了他们。
亦或者说,魔物在轮回中一直干扰着他们,而叛徒和魔物勾结,一开始就认出了他们!
这个人冷眼看着他们在轮回中生生死死,看着他们重来一世,从上城到白银镇,一点点揭开谜底。
他到底有多强大,才能置身事外,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亦或者,他的实力能碾压没有恢复到巅峰时期的她和常景棣,那人又在忌惮什么?
“夫人,您怎么了?”云影见她神色实在难看,小声问道:“可是奴婢说错话了?”
“你没错。”云晚意按下心头的惊慌,道:“只是我想到了另一件事,心里有些奇怪罢了。”
她那样子,也不像没事,可她脸色太差,云影实在不敢多问。
褚二爷在门口探头探脑,恰好看到云晚意铁青的脸色,小声问道:“帝夫人,怎么啦?”
“没事,那家人处理好了?”云晚意收好情绪,问道。
褚二爷赶紧挤出笑容,道:“那是当然,您放心,捆的死死的,还叫五六个人看管,绝对跑不了。”
“对了,那肖家的老爷子,您找到了吗?”
云晚意嗯了一声,刚要说肖磊的踪迹,就见常景棣出现在楼梯口。
“事情顺利。”常景棣对着云晚意道:“人被大寒压在楼下,是带上来审问,还是你过去?”
“带上来。”云晚意蹙着眉,看了眼褚二爷道:“你过去看着肖玉婷几人。”
“啊?”褚二爷看出她要把他支走,不情不愿道:“我都投诚了,还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当然。”云晚意直白道:“事关我和夫君的私事,你实在不好在旁边。”
褚二爷转身出门,不情不愿的离开,还顺手帮他们把门关严实了。
“晚晚,怎么了?”常景棣看出她脸色不好,低声道:“出什么事了吗?”
云晚意压低声音,把她的猜想告诉常景棣。
一口气说完后,沉声道:“那人潜伏在暗处,旁观我们所有的喜怒哀乐,如视蝼蚁。”
“就像是抓住老鼠的猫,没有瞬间吃掉老鼠,而是一直把玩逗弄,偶尔伸出利爪。”
“他比我们想象的厉害很多,我在想他到底是谁,千年活下来的就那几个!”
常景棣来之前,云晚意已经想过了很多个可能。
闲空大师之前给的名单,她几乎全想了个遍。
可,没有任何头绪。
能做到这境界的,必然是一宗之主,活下来的宗主有三个,千年前都不值一提。
她不认为那些人活下来后损了法器,还能有这么厉害!
常景棣轻轻按了按眉心,道:“我倒觉得是你想多了,他要真那么厉害,早就帮墨夷突破封印。”
“他没必要看我们苦苦寻找,万般阻止墨夷苏醒,他更没必要扰乱三界六道。”
“这是违背天道,一旦被九重天的神发现,他也要面临大难。”
云晚意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有些道理。
到底哪一个猜想,才是事实?
正当她头疼时,门口响起大寒的声音:“夫人,爷,肖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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