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顺叫人送来那些鹦鹉,时间并不长。
他的初意,是通过讨好云晚意的喜欢,从而让常景棣对他高看几分。
可常景棣和云晚意一直来回奔波,从桑田镇到北山,又从北山去桑田镇。
别说鹦鹉了,就算在帝宅,两个人也没心思去想别的东西。
这些鹦鹉,也就搁置在后院了。
云晚意和常景棣过去时,鹦鹉们正上蹿下跳闹作一团。
“烦死啦,你别叫了,好难听啊!”
“什么难听,我这歌喉独一无二,你说话才难听呢。”
“哎呀,要死了,这里一个人也没有,都没人和我们说话。”
“我要出去,哎呀,来人啊!”
“还是以前那个老头子好,没事跟我们说话,现在算什么?”
“就是,那老头还说这家的女人很重要,别说女人了,哎呀,一只母蚊子都没有!”
“……”
以前不懂鸟语,听着树上的鸟儿叫喳喳,云晚意满心以为它们在唱歌。
现在能听懂了,一脑门子聒噪。
鹦鹉们看到云晚意和常景棣过来,不约而同的看过来。
过了一伙儿,刚安静的鹦鹉群,再度闹起来:
“哎呀,这女子就是那老头子说的人吧,是有些好看。”
“好看什么,还没我的毛色炫亮呢。”
“是是是,你最美,哎呀,那男的也很好看哎!”
“他们来做什么?”
“哎呀,那旁边还有个会飞的小果子!”
“……”
云晚意按着脑门,朝它们看去:“都安静下,好吗?”
鹦鹉们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越发聒噪:“什么呀,竟然还命令我们安静,不知道鹦鹉就喜欢说话?”
“哎呀,我才不安静呢,你能怎么办?”
“哼,我要吃虫子,绿色的那种!”
“我要飞出去,不要在这了,哎呀!”
云晚意瞧着眼前五六只鹦鹉,按着眉心道:“你们还不安静,我就一根根把你们的毛拔了做毽子!”
鹦鹉的毛五颜六色,是它们引以为傲的东西。
一听说拔毛,六只鹦鹉不约而同的停住声音。
其中一个胆子大的,不甘心的叫了一声:“哎呀,还敢威胁我们呢!”
“我不光是威胁。”云晚意看向说话那只鹦鹉:“你再说一句,我就拿你开刀。”
那只鹦鹉骇然,眼珠子不断转着,明显想说什么。
可想到云晚意的威胁,它不敢开口,急的在笼子里上蹿下跳。
旁边的小鹦鹉似乎明白了什么:“咦,你能听懂我们说话?”
“当然。”云晚意挑了挑眉,道:“你们的鸟语不算太难理解。”
“什么嘛。”那只鹦鹉不服气,振着翅膀:“不难理解,也从来都没有人听懂,只有你除外。”
“你是怎么听懂的?”另一只鹦鹉凑上前,叫了急声:“你要做什么?”
云晚意和常景棣还有灵果儿走近了些,她敲了敲特制的鹦鹉笼子:“你们想不想出去?”
几只鹦鹉互相看了眼,瞬间在笼子里跳了起来,争先恐后的回答着想。
“想,我就放你们走。”云晚意一笑,道:“但,你们得帮我个忙。”
开头说话那只鹦鹉警惕道:“你们人类无所不能,我们能为你做什么?”
“我需要你们把白云镇的鸟引到这儿来。”云晚意眯着眼,打量着鹦鹉们。
鹦鹉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很奇怪。
那只小一点的鹦鹉,脑子明显比其他几个好使:“野鸟和我们从来井水不犯河水。”
“我们说话,它们不会听,怎么可能把它们引来?”
“这就得你们自己去想办法了。”云晚意说着,吩咐灵果儿:“去把笼子都打开。”
笼子是都打开了,可鹦鹉们却不敢走。
徘徊在门口,像是还有什么犹豫。
“为何不走?”云晚意眯着眼,道:“不怕我反悔,再将你们关起来?”
“若是我们没法给你把鸟儿引来呢?”其中一个鹦鹉试探着,问道。
“也没关系。”云晚意无所谓道:“今日开始,你们不用关在笼子里,供人取乐开心了。”
问话的鹦鹉听完,当即试探着从笼子里伸出一只脚。
见面前几人都没反应,大胆的张开翅膀,飞速朝天空而去。
直到它的身影消失不见,其他鹦鹉才知道,眼前这女子,是当真打算放它们走。
“哎呀,自由咯,我要去看高山,看清泉!”
“别感慨了,赶紧走!”
“哎呀,小七跑哪儿去了?”
“不知道,去追它!”
“哎呀,我要出去看看上回那麻雀说得地方。”
“……”
鹦鹉们七嘴八舌,在院子里绕着。
云晚意打断,道:“若是外边没你们想的好,这院子随时等你们回来。”
鹦鹉们没答话,那意思很明显——只怕,它们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等最后一只鹦鹉的身影消失,灵果儿终于忍不住。
化作人形冲到云晚意身边,眨巴着大眼,问道:“小晚晚,你不是要利用它们去寻人?”
“直接放走,它们在笼子里囚禁许久,怎么可能还回来?”
云晚意望着阴沉的天气,道:“放心,会回来的。”
灵果儿还要问,常景棣捏着他脑袋上的小揪揪,道:“动动你这脑子,别光想着吃。”
“这些鹦鹉从小就是养来供人赏玩的,它们不是被锁在栖木上,就是关在鸟笼子里,从未出去捕食。”
“从天气来看,即将有一场大暴雨,它们没有巢穴,没有生存的法子,斗不过野鸟,只能回到我们这儿。”
“可……”灵果儿歪着脑袋,好奇道:“你怎么知道,它们能引来其他鸟儿呢?”
常景棣又捏了把他的腮帮子:“弱肉强食,你在千年前就该领会过。”
灵果儿嘟着嘴,撒开他的手:“千年前,我还是个果子呢,玉姮宗上下十分和睦,不会有什么争执。”
常景棣下意识看了眼云晚意,旋即收回视线,道:“等等,你就知道了。”
话才落下,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
晴了许久,总算迎来半个月以来的第一场雨。m.
很快,大雨噼里啪啦,带起阵阵泥土的土腥味。
雨势又急又密,牵起阵阵雨雾,模糊了远处的高山,近处的屋檐。
“这场雨,终于下来了。”常景棣顶着连成线的雨幕,道:“那些鹦鹉出去的可真不是时候。”
“不,这是最佳时机。”云晚意也看着雨帘:“若晴空万里,它们第一次从笼子里出去。”
“感受前所未有的自由,必然疯了一样四处乱飞,这场及时雨,限制它们所有的行动。”
“很快,它们就会带着鸟群回来了。”
灵果儿歪着脑袋,一会儿看看急势的雨,一会儿看看神色淡然的云晚意。
他还是不明白,为何鹦鹉们能心甘情愿的回来。
立秋循着动静,前来送雨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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