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离开后,常景棣再次询问了寒露。
寒露并不知道内情,只能一五一十,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常景棣。
“奴婢知道的只有这些。”寒露小心翼翼,道:“要不,问一问小主子?”
常景棣眯着眼,道:“把他叫进来!”
进了房间后,灵果儿哭哭哒哒,常景棣听着烦,把人赶出去了。
再进来的时候,林果儿眼睛肿的像核桃,红的厉害,怯怯的站在远处。
常景棣无奈的叹了一声:“过来,我还能吃了你?”
“我不是故意的。”灵果儿不知道该怎么说,哽咽着道:“我不知道小晚晚会昏倒!”
不打自招了,这个傻孩子!
常景棣听出不对劲,疑惑道:“你知道云晚意是因为什么昏倒的,是因为你?”
“是,不是。”灵果儿咬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轻声道:“她是因为姮姬飞灰湮灭,太过激动。”
刚开了个口,榻上的云晚意猛然叫了一声师父,从床上坐了起来。
常景棣也顾不上继续审问灵果儿了,上前抱住云晚意:“晚意,你终于醒了。”
云晚意脸色煞白,尚未从惊惧中回神,死死抓住常景棣的手:“师父死了,对不对?”
常景棣的脸色,也在瞬间变得惨白。
但,师父的事,除了他和山涧道人,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常景棣勉强稳住心神,道:“你孕后多思,肯定是想得多,做噩梦了。”
“师父本事大,有山涧道人在,肯定不会出事的!”
云晚意却松开了常景棣的手,道:“师父是姮姬的轮回之身,千年前,姮姬护住了姮晚。”
“她用自己的神魂神魄保住姮晚的魂魄,在轮回中不散,平安到千年结束。”
“这轮回的时间里,她又用自己的神魂,换取了我的重生,若非有她,我哪里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别的我都不记得,我只知道,是师父将我从黑暗中拉出来,救活了奄奄一息的我。”
“之后,也是师父倾尽全力,教习我医术,让我有立足之本,可她到死都在为我着想。”
“师父并非云游,她也不是想出去看风景,只是知道我怀孕后,担心她的死会让我伤心难过,所以走的远远的。”
“难怪,难怪这几个月,一点师父的消息都没有!”
云晚意一口气说了很多,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止都止不住。
常景棣听到这,也清楚她什么都知道了。
他心疼的给她擦着眼泪,道:“师父,她不想你担心,不想你伤心,更不想你剩下的余生,背负着自责。”
“这是师父自己的选择,她不会后悔,因为她守护你的平安,已经完成了使命。”
云晚意哽咽之余,转向常景棣:“听你的语气,你早就知道师父的事?”
常景棣猛然一顿,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你早就知道!”云晚意沉着眉眼,道:“你明知道师父对于我而言有多重要,你竟然选择不告诉我?”
“晚意,不是我。”常景棣左右为难,小声解释道:“是师父主动找到我,再三叮嘱,不让我告诉你。”
“师父知道你的性子,担心你知晓她的死因后,下半辈子都不安宁,所以才叫我瞒着你。”
“而且,师父清楚,一旦你发现师父的意图,必然不会同意,那她这些年的努力都白费了。”
云晚意心痛的难以自控:“你们都是为我,可没有人问过我,我是什么感受?”
若是可以,云晚意肯定不会答应算卜子。
她活着的代价,是让师父去死,那她宁愿自己死。
何况,算卜子不仅仅是师父,还是姮姬,是她前身的母亲!
云晚意光是想,都觉得难以承受。
常景棣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她知道真相,同时,他心里感觉松了一口气。m.
就像是头顶悬了一把剑,随时都能落下来,可你不知道落下来的日子,经常会因为这把剑而担心。
现在好了,剑总算落下来了。
常景棣任由她哭着发泄心头情绪,只轻轻的拥抱着她。
灵果儿见云晚意伤心,也跟着呜呜咽咽的哭着。
他小小的身影走到榻边,拉着云晚意的手,低声道:“小晚晚,我不是故意的。”
“我以为你有了姮晚的记忆,什么都知道,我不该告诉你的,你怪我吧!”
常景棣瞪大了眼睛——果然!
他就说嘛,算卜子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无尘道长那日也没说起,只一笔带过。
云晚意怎么可能忽然知晓,原来是这个小果子!
真够坏事的!
灵果儿瞧着常景棣的眼神,又一次哭了起来:“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云晚意哭够了,人也逐渐镇定下来。
她朝灵果儿招了招手。
灵果儿抽抽搭搭,走到她身边。
云晚意拿着帕子给他擦眼泪,道:“你别哭,这件事你不说,我迟早也会知道。”
“我反而要感谢你,让我知道的这么早,不至于再带着期待,傻傻的等师父的消息。”
灵果儿扑到云晚意怀中:“小晚晚,我就知道你最好了,绝对不会怪我的!”
“别哭了,瞧你眼睛肿的。”云晚意朝外吩咐了一声,道:“叫寒露带你去洗漱收拾。”
灵果儿乖巧的点头:“好,我这就去,你别伤心了,姮姬宗主和你师父知道,都该难过。”
云晚意嗯了一声:“我知道,你先去收拾,鼻涕眼泪一大把,真不好看。”
灵果儿离开,被他挤到一边的常景棣,才试探性的伸手:“晚意,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杯水吧。”
面对常景棣时,云晚意恢复了冷淡的样子:“不渴,也不需要你来献殷勤。”
常景棣知道她肯定会生气,舔着脸道:“你打我骂我都行,出出气。”
云晚意却往榻上一趟,侧身背对着他:“你走吧,我累了,还要再休息一会儿。”
常景棣想伸出手,可在碰到云晚意之前,又顿住了:“那好,你先休息,我去给你准备吃的。”
云晚意背对着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回答。
她的确生气,气常景棣竟然早就知道真相,却没有告诉她,让她被蒙在鼓里!
他们二人相识许久,起初在一起,彼此交心的时候,就曾互相承诺,任何事情都不会隐瞒对方。
在她看来,好的也好,坏的也罢,都不该隐瞒。
两人一起承担。
常景棣叹了一声:“那你先休息,等会大夫会过来。”
云晚意还是没应声。
常景棣出去时,恰好碰到江毕过来。
江毕知道云晚意除了状况,也没顾着和常景棣斗嘴,打了个招呼就准备进门。
常景棣想着云晚意现在心情复杂,又刚哭过,脸色憔悴,肯定不想让外人看到。
且她身子没什么大碍,乃是大悲过后的症状,等稍微平复些,再看大夫也不迟。
所以,常景棣伸手拦住江毕:“暂时不用了,你先回去,或者去一旁等着。”
“不用?”江毕蹙着眉,道:“立秋姑娘说,帝夫人心急吐血导致昏厥,她还怀着孕,怎么可能没事?”
“帝老爷,你作为她的相公,为了吃醋不顾她的身子,不妥吧?”
常景棣又被噎了一下,那些属...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